丁满来的很快,是开着一辆破面包来的。
杨辰看了以后很意外,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的,难道是家里出事,财产没保住?
“我准备去你说的那两个村打探一下,这是我提前准备的道具。”丁满看出了杨辰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郝明秀他们应该认识你吧?”杨辰有点担心地问。
“我那时候是个小白胖子,现在你还看得出来吗?”又黑又瘦的丁满对着杨辰问道。
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人,丁满这种身体,一看就是经过锻练的。
“你准备以什么名义进村?”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一般的小商小贩最多在村里转一圈,转的多了就会引起怀疑。
“看。”丁满拉开面包车,里面是一些过塑的邮票、旧钱币、粮票等物件,和看起来又破又旧的瓶瓶罐罐。
“我准备一天一个村,去村里收这些玩艺,你看行不行?”丁满嘴上是询问,语气却颇为自得。
既然人家早有准备,杨辰也就放下心来,本来他还在为这个为难呢,想怎么混进去呢,丁满出现了。
因为他的手边已经没有适合干这种杂活的了,就是晋怀安现在也管着一摊事呢。
最主要的是,杨辰、段双林他们手头都比较忙,不可能为这个耽误自己的事,丁满的出现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
又过了三天,县水泥厂这件事又开了一次会,双方基本上已经谈妥了,剩下就是找个黄道吉日进行签约了,现在就是要形成报告,报常委会同意。
杨辰其实想拦一下的,但不想沾边这件事,如果自己阻止了项目签约,到时候出了问题,岂不是自己的责任,说不定县里还会把县水泥厂这口大锅甩自己头上。
所以杨辰整场会议下来,都是只听不言,最后原如斌非让杨辰说两句,杨辰只好说道:“解决县水泥厂已经是刻不容缓,不然的话就是持续在我们县财政上放血,当然我这个属于多嘴,财政问题是原县长的事,就当是提醒下大家吧。”
会议结束后,面对原如斌提出的聚餐邀请,杨辰很客气地推辞了。
等杨辰走了以后,发改委的苗玉信对原如斌说道:“原县长,看来咱们这个小杨书记不太喜欢热闹场合呀。”
原如斌哈哈一笑:“人家跟咱们年龄差距太大,玩不到一块也是很正常的。”原如斌也是年老成精的货色,那肯受他的挑拨。
而其它的局长们也都只是看着不说话,心中暗笑苗玉信太着急了,露了痕迹了。
你现在想跟人家杨辰,也得看能不能到人家眼里,比起我们这些人,你是前途无量,但跟人家杨辰一比,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还要三五年才能进到副处,人家已经是了,你还比人家大十来岁呢,等人家三十多的时候,至少也是正处了,你都不一定能到正处。
杨辰是真有事,乡里出一个恶性打架斗殴事件,两波唱歌的客人为了一个陪唱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其中一个被人敲了一挂衣架,昏迷了,所以派出所出动,把所有人都拷了起来。
连山水泥那边安装设备时,一个工人手上一松,设备掉了下来,把另一个工人砸了一个骨折,厂里虽然答应承担医疗费,但那个工人的家属却不依不饶。
杨辰两边都处理完,已经是晚上了,正在这时,接到了丁满的电话,在电话里,丁满兴奋着压低了声音:“我好像发现他们的遗迹了,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藏身之所,但是我进不去。”
“在那里?”杨辰兴奋地问。
“在试剑台村的东边,这里有一个鸭场,我在河边的小树林里,你把车停远点再过来。”丁满对杨辰说道。
杨辰就带着段双林、孙大伟去了他说的地方。
丁满指着前面的鸭场说道:“我转遍了两个村,这里是唯一的怀疑地点。”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这里至少有三到四个人长期居住,养鸭只是他们的掩饰,他们对鸭子并不上心,基本上就是让鸭子自由活动,进河里进食,然后自己游回来。”
“但是鸭子却成了他们的哨兵,只要有人接近,鸭子就会嘎嘎大叫,引起别人注意,我试了几次,都未能潜入。”
“那他们是怎么进出的?”杨辰看了一圈,没有发现进出的道路,全部用铁丝网围着,一个出口都没有。
丁满对杨辰说道:“他们在鸭场中心的位置,建了一座水泥码头,平时用冲锋艇进出,根本不走这边的路,这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正经的养鸭户,怎么舍得用那么大马力的冲锋艇来,就我盯着这几个小时,这个冲锋艇就出动了两次。”
“有一次我还看到上面似乎还有女人,不正经那种。”丁满补充道。
“那咱们进不去,看不到人呀,而且在河面上也不敢跟踪。”杨辰为难地说道。
这条河上除了渔船,基本上不见其它类型的船,你弄个同样的冲锋艇,一眼就能被人看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河对岸,用望远镜看看,能不能找到咱们要找的人。”丁满对杨辰说道。
“行呀。”杨辰随口答应道,当然要确定了才能行动,总不能怀疑了就去举报吧。
看到丁满的表情,杨辰才意识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天还要去别的村伪装一下,所以你们能不能派人盯一下,我手里有郝明秀的照片,他应该变化不大的。”丁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行。”杨辰转过头来对孙大伟说道:“大伟,辛苦你一下行不行。”
段双林的事特别多,临时盯一会可以,盯一天他做不到。
孙大伟还是能脱身的,但对他,杨辰不能像对段双林那样。
结果第二天还不到中午呢,孙大伟就打来了电话:“我看到那个家伙了,胖了很多,但能够确定是他。”
杨辰大喜,一打给丁满,丁满惊喜之下,也顾不得再伪装,开着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