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在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年纪到了,没人娶她,她就学府里的嬷嬷自梳就好了,只要能留在小姐身边就好。
楚长悦知道自己这个小丫头就是一根筋,她也是脑子抽抽了才会问半夏嫁人的问题,这样的事应该同秋菊说。
“半夏,你去看下我爹爹可有出门,还在家的话你去把爹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楚长悦轻轻地晃了晃头,试图将那些纷扰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有些事情,一旦开始思考,就如同漩涡一般,让人无法自拔,她的及笄之礼尚有数月之遥,即便家中长辈急切地希望她早日成亲,也至少还有两三年的缓冲时间。
然而,这两三年后,天下未必太平,生存尚成问题,谁又会有心思去谈婚论嫁、繁衍后代呢?
半夏领命而去,楚长悦看着手腕上的佛珠,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或是错过了什么,可不管怎么想就没有一点点痕迹。
空间里的朏朏此刻很郁闷,主人自从出了空间后,压根没有想起它的存在,之前还说会给它送好吃的来,可等到花儿也谢了,它也没有见到主人说的美食,空间的灵气太弱,它现在无法用意识与主人联络。
空间里朏朏一直在骂楚长悦没良心,现实里,此时的楚长悦还不知道,她此生想逃避的那个人此时正在楚家而且已找到了长住楚家的理由。
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那人已来探望过她几次,只是几个丫环都没有同她说起。
只是等楚长悦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上天注定好的缘份她想逃都无处可藏,何况那个人本就是为她而来,上一世的遗憾少年只想今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弥补。
楚长悦做了个决定,选择暂时不告诉爹爹她有空间一事,她找楚泽奕过来想问手上佛珠之事。
楚泽奕看重夏氏,楚长悦不想让他为难,不想楚泽奕在她和夏氏中间当个夹心饼干。
空间之事她想等时机到了再说吧。
来到这个时空生活了这么多年,她知道一件事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催眠术,这种能窥探别人内心的神奇能力,在后世被广泛研究和应用,但在古代,医术却以另一种方式展现了其强大的力量。古代虽然没有催眠术,却有着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吐露真言的独特方法,比如那神秘而危险的蛊术。
还有皇家手中掌握的一种无色无味的秘药。这种秘药的功效让人防不胜防,服下它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失去自我意识,将自己的内心完全敞开。
楚长悦只知道这药出自药王谷,只提供给各国皇室使用,其它的一概不知。
抚摸着手上的佛珠,楚长悦思绪再次飘远。
西陵的皇帝残暴无道,南绍的皇帝平庸无能,夏国的皇帝表面上是正人君子,爱护巨民的好皇帝,背后却是喜欢玩弄女子的畜生,上到十岁的稚童,下到风韵犹存的妇人都难逃他的魔爪。
天下大乱的时候,夏国皇帝淫乱后宫及朝堂的事被人爆了出来,在臣子面前一派君子做派的帝王不过是个让人恶心的淫棍。
被他染指过的大臣之妻竟上达百人,这些人中有些出家了,有些自尽了,也有一部份苟延残喘地活着,等着看他遭报应的那天,只有极少数的几个是心甘情愿委身于夏帝的。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他登基之后前任皇帝留下的嫔妃貌美的被他留了下来,就连同父异母的姐妹他都没有放过,这些事都是在她成为阿飘的时候知道的。
她的皇帝舅舅夏逸轩,曾是那般的高高在上,掌握着万千生灵的命运,曾是那般威风凛凛,一言九鼎,无人敢违,最终,他没有得到善终,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群臣子背叛了他,用锋利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鲜血染红了那片金色的龙袍,也染红了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皇宫。
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无尽的悲哀,他的一生,就这样在臣子的剑下画上了句号。
这一世她胎穿而来知道这些的时候给便宜舅舅的评价只有两个词来形容:渣男,种马。
不管前世今生她的母亲也就是夏氏对于那个便宜皇兄的所作所为都是不得而知的。
楚长悦心里想了很多,想起夏皇的那些所作所为,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她觉得还是必须找个合适的时间,将这些事情隐晦地告诉父亲楚泽奕,让他提前做好防范,以免陷入不必要的困境。
楚长悦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会守护好自己的家人,守护好这个家。
两年后暴乱到来,夏氏可能会迫使父亲和大伯他们去帮助夏皇,那个时候,楚家可能会因此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越想楚长悦越感到头疼,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只有这样,楚家才能平安度过未来的风暴。
夏皇那样的人为君不仁,亡国是迟早的事,为了这样的人搭上楚家不值当,至于母亲夏氏,只要她不做出的损楚家之事,她同样可以护她周全。
在楚长悦神游天际的时候,想楚泽奕急吼吼地冲进了女儿的院落,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他的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形的重量,当他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时,那紧绷的脸庞才稍微放松了些。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更多的是对以后的忧虑。
他怕以他之力护不住女儿。
特别是结草之报,更历两世这些话,让他一整晚都身陷其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