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兰被楚家拒婚后,见楚家人没有为难她,就找各种借口频频出现在桃源村,想要偶遇楚长风,只是让她失望了,楚长风在府城白鹿书院上学,一个月才能回来两天,这些是她打听不到的。
高秀兰一直以为楚长风在镇上自家私塾读书,所以才会三不五时来桃源村,次数多了总不见到人她就打起了楚长悦的主意,谁知不管她在楚长悦面前如何伏小做低,这个人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从不从和她说一句话。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家里的催促愈发紧迫,高秀兰打死也不愿意来找楚长悦,她虽然长相不俗,但在楚长悦面前,她的美丽似乎黯然失色,变得平平无奇。
每次看见楚长悦那张未经脂粉点缀却已美艳绝伦的小脸,高秀兰心中的嫉妒之火便熊熊燃烧,她甚至在心中恶狠狠地幻想着,如果能将楚长悦那张娇美的脸庞划上几道深深的口子,那该是多么解恨的事情。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情绪,常常独自在角落里偷偷观察楚长悦,看着她优雅地举止、听着她甜美的笑声,心中的嫉妒更是如潮水般翻涌,她不明白,为什么楚长悦可以拥有如此完美的容颜和人生,而她自己却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王婶子见楚家来人了,朝着楚长悦开口:“长悦,这女的口口声声要做你二嫂,还说要嫁到你们楚家,可是老夫人看上她了,还是楚大夫人已经托媒人在看八字了”
楚长悦秒懂王婶子的话,这个时代的男女不是各自喜欢就可以在一起的,像高秀兰这样的说好听点叫恨嫁,不好听的就是放浪不要脸,哪有个姑娘家到处嚷着要嫁人,要当人家二嫂的。
楚长悦面露难色,还是很诚实开口道:“王婶子,不要说我祖母了,就是我大伯大伯母到现在都没有考虑过这么早给我二哥订亲,祖父说了儿女情长会影响二哥的科考,就算要给二哥说亲也要等他中了举之后”
“我也很好奇,我身为楚家的姑娘连二哥要成亲我快有二嫂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也就算了,这位姑娘语言一时不合就要打打杀杀的,我楚家是逃难来的没错,可我楚家唐唐正正做人,逃难来的怎么了,底招谁惹谁了。”
高秀兰父母被桃源村的人带进村子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高秀兰被一群村民围着,而且看到很多人看着高秀兰时都露出鄙夷又愤恨的眼神。
高秀兰嘴里时不时喊着要嫁人,要当楚家的主,还有什么杀人之类的话。
隔着有些远高秀兰的父母并没有听完整女儿要说的话,高母第一时间就觉得要坏事。
今天高秀兰来桃源村,他们也跟着一块来了的,只是在村外等着,原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这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老俩口心里秃秃了几下,想来事情没办成还得罪了人。
高家二老被人带过来的时候是极不情愿的,楚长悦一直在留意圈外的动静,看到来人,唇角微勾。
到齐了就好,正好她一劳永逸,免得以后高家在暗地里又整出幺蛾子让人防不胜防。
楚老夫人也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来到了村中心,刚才这姑娘说的话她们听进去大半,几个人的神色都很不好看。
村民们看到楚家几位夫人,很自觉让出一条路来,有同楚老夫人还有陆氏相熟的都会主动打上几句招呼。
高秀兰现在又不能说话了,嘴都张不开,她在一旁看着这些泥腿子对着楚家几位夫人献媚讨好,心里嘀咕了起来,楚家不就是逃难来的灾民,为何这些人看到最老的那个如此恭敬,难道楚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背景。
高秀兰觉得自己真相了,她想走到楚家人面前解释一二,却发现不仅嘴张不开,身子也动不了,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楚长悦径直走到祖母那一行人身边,对着大伯母低声耳语了几句。
楚家现如今的当家主母是大伯母陆氏,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大伯母还有楚长悦的娘几人都在老太太屋里闲聊,听到下人禀告有人来村里闹事,还牵扯到家里的人,几人就齐齐出了门来看下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说自己是楚家人。
当楚家几位夫人抵达现场的时候,高秀兰仍在那里滔滔不绝,口无遮拦地说着刺耳的话,她的言辞尖酸刻薄,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无情地刺向每一个在场的人。
陆氏被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心肝儿仿佛被撕裂般疼痛,老夫人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面无表情,仿佛已经对这种跳梁小丑一样的表演司空见惯。
夏氏,楚长悦的母亲,以及楚长林的媳妇,这两位原本是只是陪着楚老夫人还有陆氏前来的,却没想到会听到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论。
她们的脸上先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着高秀兰的言辞越来越过分,愤怒开始在她们的心中燃烧,犹如烈火燎原,无法抑制。
楚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忍受着这份屈辱和愤怒,等待着这场闹剧结束的那一刻。
夏氏则想得更多一点,这女子想厚颜嫁进楚家也就算了,这还八字都没一撇,就想好了后续要如何谋财害命,看了眼站在婆母身边的女儿,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女儿曾说过的一句话,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如果看不清自已的位置,容易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或是垫脚石,但最后只会自取灭亡。
在这喧嚣的混乱之中,陆氏的眼神突然凝固,她的目光穿透了人群的嘈杂,定格在被巡逻队押解过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陆氏的脸庞上,昔日那耐心而和善的神情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男子身材高大,却显得瘦弱而憔悴,他的双眼深陷,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明明已不再轻的面容,妇人在看到这多人后,装出了一副娇小柔弱的模样,她的一双狐狸眼四处乱瞟,像在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被人押着的女子,精明的眼里透出了一丝了然。
陆氏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游移,最后定格在妇人的的脸上,刚才她还以为看错了,这一男一女不就是那高家女的父母,高家庄的高铁柱,和他的媳妇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