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镯子上,刻着她与老国公的点点滴滴,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那份深沉的情感。
当年,他们从西陵逃难时,生活困苦,她甚至想过将这镯子典当以换取生活所需,就在她准备把之典当出去的时候,老大和老二一个中了秀才,一个中了举人。
如今,这镯子已不仅仅是一件饰品,更是一份情感的寄托,它仿佛成了一段历史的见证,诉说着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
对她而言,这只手镯是无价之宝,是生命中最珍贵的存在。
老夫人眼睛有些湿润,原来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
上官晨简单说完该说的就没有在开口,他在赌,赌一个可以留下的机会,如果姑祖母愿意留下他定会更详细问他一些事,虽然楚家大伯还有二伯都说他可以留在楚家,内心他还是希望得到老夫人的认可。
楚老夫人坐在精致的檀木椅上,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她手中把玩着一只翠绿的玉镯,上官晨的话语像一阵轻风,吹起了她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
她微微倾身,试图从上官晨的叙述中捕捉到更多信息,这孩子,随母姓,名字出自于他过世的母亲,这些细节像一颗颗散落的珍珠,楚老夫人迅速将它们串联起来。她
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形象,年幼时便被迫离开宫廷的温暖,踏上前往药王谷的艰辛之路。
楚老夫人轻叹一声,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只能说楚老夫人不愧是辅助过帝王之人,想的问题都比旁人要清晰。
老夫人听上官晨说看过她的画像,想了想,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她的皇兄也就是上一任西陵皇要驾崩前让画师给她画的。
后来那幅画留在了宫中没带出来。
楚老夫人目光落在上官晨的脸上,那是一张继承了皇室血统的俊美容颜,五官深邃而立体,眉宇间隐隐透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她看着这个年轻人,心中不禁信了几分他的话。
这个孩子,身为皇室后人,是皇帝的儿子,理应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和尊重,只是命运却让他活得如此艰辛。
他跟随的并非父姓“秦”,而是母姓“上官”,这足以说明他的皇帝父亲并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名分和宠爱。
楚老夫人都不知该如何评价西陵皇了,这会她满脑子想的就是:生而不养枉为人。
老夫人看着眼前身高腿长,英俊不凡的少年,内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孩子,你说的画像那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那时的我还很年轻,就算是你认出了手镯,就没想过镯子易主了”
“姑祖母,前天在给悦儿表妹诊脉时,我无意间瞥见了你手腕上的胎记,当时心里焦急表妹的病情,未曾多想。
直到今天,我看见你手腕上的镯子,那独特的款式与花纹,加上你手腕上的胎记,与我身上的胎记如出一辙我才猜出你的身份。”
楚老夫人这才抬起另一只手,看了看掌腕处那朵莲花胎记,这是西陵皇室专有,史书曾记载西陵开国皇帝曾是修仙问道之人,机缘下建立了西陵国成为开国老祖。
这位开国皇帝,也是秦家的先祖,一生只钟情于皇后一人,两人的爱情如诗如画,如清泉般纯净,两人育有二子一女,他们的女儿,出生时手中紧握着一朵莲花,像是天地间的精灵,女儿被封为莲瑶公主,那朵莲花,便是她的象征,也是她的名字。
莲瑶公主在父皇母后的呵护下长大,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的眨眼,都让皇帝和皇后的心为之颤动。
她的哥哥们更是把她当作手心的宝贝,宠她,爱她,为她挡下所有的风雨。
莲瑶公主的一生,充满了荣宠和欢笑。
她以一颗感恩的心,去珍惜这一切,去爱护这一切。
据说,从那以后,西陵皇室出生的女孩手腕处都留有一块莲花胎记,男子的则是长在胸口。至于为何这样世人都不得而知。
西陵到上官晨这一代正好是第五代,胸口的莲花胎记已没有前人的明显,有逐渐褪化的趋势。
像胎记这类属于皇室秘辛,没人敢对外乱说。
听到这里老夫人已信了上官晨的话,上官晨也把证明身份的玉佩拿出来给老夫人看。
同样的玉佩老夫人也有一块,莲花纹路,在花蕊的部份刻有属于皇室特有的记号,这是旁人无法仿造出来的。
西陵皇室会给出身的每个孩子一块玉佩,并用孩子的血滴在花蕊处,它就会形成一个特有的图案,想要验明真假,只要滴上一滴血就成,就算别人捡到了玉佩想要冒充西陵皇室之人也没用处,谁也不知道西陵国的开国老祖是如何做出此物,而且让每块玉佩都能滴血认主的。
老夫人看到玉佩时想起一件事,皇兄还在位的时候曾和她说过,说他们秦家的老祖真是厉害,竟能算得出每一代有几个子孙。
他们身上所戴的玉佩均是先祖留下来的,每一代放在一个盒子里。
皇兄继承皇位的时候,手里还有两个盒子,出于好奇她当时打开了第五个盒子,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五块玉佩,但玉佩的花纹与他们都不一样。
他们所持玉佩荷叶舒展,线条流畅,雕刻得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荷叶中间,有一抹花蕊,巧妙地嵌入其中,仿佛是荷叶的心脏,赋予了玉佩生命的气息。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五块玉佩上花瓣虽然被荷叶紧紧包裹,却缺少了花蕊的点缀,这使得整个玉佩的花纹略显不完整,荷花也同以往的不一样。
她当时看了后还问皇兄为何这个盒子里的玉佩与另一个盒子,或者说与他们所佩戴的都不一样,皇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楚老夫人的皇兄是楚家皇位的第三代继承人,她当时曾问过皇兄为何玉佩到第五代就没有了,皇兄说,也许秦家的江山到第五代就会终止,也许老祖还没来得及雕刻就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