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奉师命出谷历练,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就是楚二叔在路上救了毒发的我,我向楚大叔还有楚二叔坦白了我的身份,他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并没有因此而疏远我,反而让我留在楚家”
“孙儿今日前来与祖母相认,也是得到了两位伯伯的应允才抖胆前来的。”
楚老夫人随着上官晨的讲述思绪飘回到了楚家出事前夕,那天她接到皇后密信,让她无论如何想办法进宫一趟。
她如约去了,经过锦秀宫时听到里面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原本她不想管闲事,这毕竟是皇帝的后宫,说的不好听这是皇帝的家务事,她就算是长辈干涉的太多也会讨人嫌。
她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却在听到大出血,孩子怕是保不住这样的字眼时,拐了弯进了锦秀宫,找了太医来,一直等到孩子出生她才离开。
那孩子出生时小的像猫咪,太医说以后仔细养着定会好起来。
后来到了皇后宫中,想到那像小猫咪一样的孩子出于侧引之心她提了一嘴,皇后听罢安排人送了些东西去锦秀宫,至于后面怎么样她就不知道了,不是不想管,而是那时皇上有了要动楚家的心思她自顾不暇。
皇后招她进宫隐晦提了此事,出宫后她急着找老国公商议此事,也就忘了她在宫里救人的事,后来没几天皇帝就下了要抄楚家的诏书。
“你……你是当年婉美人生的那个像小喵咪一样的孩子”
楚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用手比了个大小,当年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气若游丝,比小猫还不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那孩子竟长得英俊不凡。
“祖母,我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你说的婉美人正是我的母亲,她姓上官,单名一个婉字,后被西陵皇赐了美人”
上官晨再次撩胞下跪,朝着楚老夫人重重磕了三个头。
“祖母,多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没有你相救,小子也活不下来。当年我娘得知楚家出事,曾派了身边的丫环去给你送信,奈何人微言轻等赶到的时候楚家已被禁军包围,还好祖母你提前逃了出来。我娘临终前一直记着祖母的恩情,交待我有朝一日寻到楚家定要报答一二,不然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
楚老夫人听到此,双眸瞬间湿润。那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的心湖泛起涟漪。
那时的她,不过举手之劳,帮助了一个无助的人,不曾想过,那微不足道的善举,会被一个人铭记于心一辈子。
祖孙俩人在房里说了快一个时辰的话,当老夫人从上官晨口中得知西陵皇用他的至亲骨肉炼丹的事情,差点气的晕过去,直说天要亡西陵。
上官晨本不想说这些的,可想到以后发生的事,他还是选择提前说出来,老夫人听了心里虽然难过,至少有了心理准备,总比以后闹得天下皆知从别里嘴里知道要好。
前世老夫人是在逃荒去夏国京城的路上听说的此事,导致她路上一病不起,到最后死不瞑目。
楚老爷子步履稳健地踏进了家门,一眼便瞧见了妻子孤独的身影,她呆坐在桌旁,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那已经布满皱纹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她的对面,一盏精致的茶杯静静地摆放着,里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茶香,显然,这里不久前还有过访客。
楚老爷子微微皱眉,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疑惑,回来的时候他有去问过董大夫,董大夫说还没伤口没在要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即可。
可为何妻子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早上小儿子与他在门口相遇,得知小儿子为了孙女下午要去拜见元明大师,他原本也一块跟着去了镇上。
谁知元明大师没有见到,却听到家里来人报信说是悦儿被人刺伤了,已派人去报了官。
他同小儿子楚泽奕没有返回村子,直接骑马去了县衙,如今清田县的县令阮泽钏是楚泽奕的学生,见到老师还有师祖,阮泽钏把人请到了待客的院子,让下人奉了茶水上来,才开口询问老师前来所谓何事。
阮泽钏知道他这个老师的为人,虽然还未满四十,却已经有了数十年的教书育人的经历。他为人正直,不拘泥于常规,更不会利用师生关系来谋取私利。
他这位师祖,是众人眼中的和蔼长者,笑容仿佛永远挂在他的脸上,亲切和蔼。然而,阮泽钏却深知这位长者并非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深沉与智慧。
“老爷子,老师,今日怎得有空来县衙小坐,可是悦儿师妹又捣鼓出了什么新鲜的玩意”
不怪陆泽钏如此问,之前的红薯,土豆这些他有在海外游记上见过,但那上面只说了此两种农物产量极高,极易成活,再详细的文字的记录就没有了。
六年前他才到清田县上任,小师妹就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了他面前,还有后来的玉米,为他的仕途添了不少政绩。
不久前他已收到了京城传来的圣旨,他已被皇上任命为陵川府新知府,下个月上任,他还想着抽个时间去桃源村同老师告别。
楚泽奕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详细过程他也不清楚不好说太多。
陆泽钏听到小师妹遇刺,脸色也很难看,放在扶首上的大掌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不管如何,刺伤师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那是他陆泽钏此生要想尽生命去守护的人之一,也是他底深处不能言说的温暖,此生不能陪位她左右,那就护她周全。
老话常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十四岁那一年他被继母赶出家门,饿倒在一户人家门口,醒来才知道是他们家的小孙女救了自已。
那时的楚长悦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团子,明明被家人捧在掌心呵护着,却成天像个假小子一样在田里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