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远原本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对于眼前的环境,他选择了拼军功作为适应的方式,也是自保的另一种,他的内心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对于古代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他感到力不从心,无法融入其中。
在这个时代,训练士兵是墨修远想到找乐子最简单的方式,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让他想要寻找一些刺激和挑战。他投身训练这支特殊的部队,对于他来说,这不仅是一种挑战,也是一种对自我的超越。
可现在有人问,他是愿意平庸过一生,还是不枉来这个世上走一遭。
墨修远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如果可以,墨修远这辈子也很想当条咸鱼,上辈子作为军人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说他无愧于心,无愧于国家,有重活一世的机会他真的很想躺平,只是重生的时机不对,让他重生在这个权力至上的年代。
楚长悦不知道墨修远的想法,知道的话应会很高兴遇到同道中人,不是她与墨修远的思想有问题,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太累了。
特别是后世,生活节奏太快,人们活着的每一天,除了呼吸新鲜空气不要钱,吃喝拉撒睡什么都要钱,所有才会有那些人在有条件的情况下选择当咸鱼,选择躺平。
墨修远没有荣归故里的想法,重生以后他就知道原主家乡已没了亲人,他这算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为了以后能过躺平的生活,这一年墨修远很拼,一路立功无数,一步一步攀登至四品将军的位置,虽然是众多四品将军中的一员,墨修远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升到正三品的职位,就满足了。
这一年,墨修远为了这个目标拼尽了全力,如今,他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他的目标已经实现了大半。
墨修远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从哪里看出来他有帝王之相,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墨修远看了看上官晨夫妻二人,很是艰难的开口:“上官夫人,就算你知道魔都,知道华夏国,却不代表你就了解我,或者说我有什么地方让夫人误会了。”
楚长悦的眉梢挑,宛如秋水中的新月,透出一种不言而喻的自信与从容,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流转。
“将军,稍安勿躁。”
“昨日我既然已经坦诚相待,将我的身份告知将军,那么我便不会无的放矢,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将军知道魔都,也知道元明大师的名号,何况将军现在身在西北,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话,我想将军应该能够接受。”
“听完我的话后,如果将军仍然选择安于现状,那是我楚家强人所难,昨日的粮草就算是给将军的赔礼。反之,如果将军愿意与我合作,那么那些粮草就是我们之间合作的见面礼。”
魔都,华夏国,那是身为华夏人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楚长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双眸看了眼不远处翻滚的云海,红唇轻启:“在很久之前我曾陷入一个深沉的梦境,梦里天下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朝廷不做为,然后大批百姓拖家带口,背景离乡朝南方朝着京城聚拢。”
“难民们的逃难之路已经够艰难了,他们背井离乡,只为寻找一处安全的栖息之所,他们却未曾料到,在逃难的路上,又遇到了西陵南国对夏国发动的战争。”
“这场战争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他们卷入了无尽的灾难之中,烽火连天,战鼓震地,无数的生命在战争的硝烟中消逝,百姓们身处其中,如同被火焰炙烤的蚂蚁,无处可逃,无法自保。”
“天灾加战乱,让百姓们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他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房屋被毁,衣物破烂,粮食匮乏,他们几乎无法生存,无数的百姓在这场灾难中死伤无数,很多城镇直接沦陷为死城,可以说有房无人住有衣无人穿方圆十里无人烟也不为过。”
“曾经繁华的街道变得空荡荡的,只有风声和战鼓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中,只有战争的痕迹和死亡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楚长悦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上官晨一双妖冶的子瞳不眨眼看着楚长悦,就怕眼前的人儿一个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墨修远不知上官晨为何这么紧张,只是听着楚长悦的描述,他的心莫名疼了起来,墨修远有种感觉,对面女孩正在讲述的一切就像是她曾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他们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场无尽的灾难,不知道何时才能重回家园,重建自己的生活。”
“战乱几年,诸侯争权,天下大乱,百姓苦不堪言,一位姓墨的将军挺身而出,他以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过人的领导力,迅速聚集了一支军队,他率领这支军队,历经多年的征战,终于一统三国,结束了天下大乱的局面。”
“战争的胜利,让百姓们得以摆脱战乱的痛苦,终于可以安心地生活。”
“他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推行了许多改善人民生活的政策,大力发展农业,提高农业生产力,使得百姓们能够获得更好的收成,过上更加富足的生活。”
“他还重视教育,建立了许多学校,让孩子们能够接受良好的教育,培养人才奠定基础。”
墨修远听到此,再也无法平静,端着茶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墨将军的治国之才和仁慈之心赢得了百姓们的爱戴和尊敬。”
“在他的统治下,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这个曾经饱受战乱之苦的天下终于迎来了和平与繁荣的时期,实现了文人们常说的海晏河清。”
楚长悦话落,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盏已重新递到了她的面前。
上辈子,墨修远登基为帝她就结束了阿漂的生活,说什么改善农业,重视教育这些,不过是楚长悦根据后世小说里写的,说出来忽悠眼前男人的,但楚长悦相信,眼前的男子一定会做到她所说的那些,反正这种信心来的莫名。
“悦儿,你可有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或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上官晨的大手如铁箍一般紧握着楚长悦的小手,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一向沉稳的墨修远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他眉头微皱,目光在楚长悦和上官晨之间来回巡视。
山风呼啸,带着刺骨的寒意,然而楚长悦的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如同初春的梨花,苍白得近乎透明,而她身旁的男子紧张担忧全写在脸上。
楚长悦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阿晨,让你担心了”
“上官夫人,你这是……”墨修远不知要如何问下去,看到这样的楚长悦,他的心揪得很痛,可他却没有力场给予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