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悦甜甜地一笑,回答道:“舅公,在家的时候,小舅公还有祖母他们都这么叫我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亲切和温馨,让秦兆煜感到心头一暖。
秦兆煜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抬手指了指车顶的夜明珠:“悦儿,车上这个……”
秦兆辉也顺着二哥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他也呆愣住了,昨晚他只粗粗看了眼车内的陈设,这会一看,不可谓不心惊,他认出这是西陵皇宫属于皇帝私库的东西。
先皇在的时候,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可是皇兄私库的常客,对于柱子上照明的夜明珠可是再熟悉不过,车顶这颗,当时被八弟把玩的时候不小心摔到地板上缺了一小块。
楚长悦看到两人讶异的表情,有些不好意,还是开口道:“前几日夜探西陵皇宫,顺手牵回来的”
对于孙女说的顺手牵回来,车内的俩人都不是很相信,那可是皇宫,大内侍内去集的地方,怎么可有如同孙女说的这般轻松。
秦兆煜与秦兆辉不由的双双红了眼眶,楚长悦知道定是他们误会了什么,她没有打算解释,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太清楚,等以后时机到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当年两位舅公为了救下弟弟妹妹,能舍生取义,她是感动的,可毕竟时隔了这么多年,又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她不知道两位舅公心里可有对小舅公,对楚家,对祖母生有抱怨。
她选择了顺其自然,不去猜测,只愿一切都好。
秦兆煜见楚长悦说的轻松,却知夜探皇宫有多危险,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他声音有些颤抖,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我们两个老家伙,费了这么多心力。”
楚长悦连忙摆手,温声道“舅公,你们不要这样说,能找到你们,救出你们,是小舅公与祖父祖母多年的心愿,昨夜,我已派月卫先行回桃源村报信,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回去”
两位舅公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期待。
他们多年前的选择没有错,弟弟妹妹还在记着他们。
楚长悦一行人一路很是顺利,没有遇到拦截的,为了不引人起疑,她还是让上官晨给两位舅公带了人皮面具,就连秦兆煜缺了的左臂都作了伪装。
西陵皇城丹阳城不知从何时开始却在酒楼,茶肆悄悄流传出了一则消息,西陵国库被江洋大盗一夜之间洗劫一空了。
等秦泽天醒来,知道国库被盗的消息不胫而走,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由是,秦泽天下了一道圣旨,让各地商人富豪捐款捐物,并且限定了捐赠的数量,只能多不许少,完不成任务的当场抄家,一时间整个西陵天下怨声载道。
墨修远得到消息的时候,内心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想到那个如狐一样狡猾的小女子,无奈叹了口气,她真的说到做到了。
西陵国库被盗,就算西陵皇下了命令让各地捐款捐物,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筹备好,西北也很快会迎来大雪封路的日子,楚长悦这一闹,至少可以让战争延缓半年,就算西陵皇筹备好粮草,想要开战也是明年春天以后的事情。
楚长悦交给他的几个方子,都已进入正式的生产,人手安排了从战场上受伤退下来的伤兵,这些人对于他绝对的忠诚可靠,何况几个人只负责一部份,他完全不用担心配方会被泄密。
第一批制出来的盐,白糖已开始暗地里售卖,带来的利润很是喜人。
至于琉璃因为需要高温烧制,找煤用去了不少时间,还好一切都在朝着预期发展。
夜色朦胧,军帐中灯火阑珊,墨修远此刻却静静地坐在桌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手中的信件。信纸上的字迹大气磅礴,每一笔都透露着写字人的坚定与力量。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信纸上摩挲,像在触摸着远方那个他深深思念的人,他的指尖在字迹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独特的触感,每一刻都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楚长悦离开已有月余,他总共只收到她的三封信,每封都很简短,说她一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或是行至当地吃到了什么美食。
随信而来的就是一大包的吃食,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哭笑不得,悦儿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在养吗?
把信贴放在胸口的位置,墨修远喃喃自语:“悦儿,你近来可好?”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要传到那个他心心念念人的耳畔。
“我很想你……”墨修远再次轻声低语,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柔情与眷恋,眼中闪烁着思念的光芒,像是想透过手中的信,感受到那个他思念的人的气息,好像她就在他的身边,与他相伴。
军帐中的灯火摇曳,映照着墨修远深邃的眼眸,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座孤独的山峰,在夜色中静静地矗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与他的悦儿再次相见的那一刻。
楚长悦活了几世的人,明白一个道理,感情这东西需要经营与维系,否则不管什么样的感情都会逐步消失或者变淡,所以她每到一个地方,觉得有趣,或是有好吃的都会给墨修远寄上一份,说说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她与墨修远义结金兰,可不想只是担个名头,以后她想在这个时空活得潇洒肆意,未来皇帝的大腿一定的牢牢抱住。
楚长悦一行人赶了三天两夜的路,总算进了夏国的边境,她下令休整两日再上路。
这日,上官晨为秦兆煜和秦兆辉俩人完成了针灸治疗,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终于开了口。
“二舅公,只要你坚持后续的治疗,并且定期泡药浴,你的武功应该能够恢复到原来的六成左右。”上官晨的语气平和而认真,根本不像在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 秦兆煜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的激动几乎无法用言语表达,他再也保持不住往日的沉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任谁听到被废了十多年的武功可以恢复都不可能再淡然处之。
“至于三舅公,你的双腿要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个过程将会非常痛苦,你可能需要承受超乎常人的痛苦与折磨。”
秦兆辉的反应也不遑多让,他手中的茶盏因为过度的震惊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像是没有听到那刺耳的破碎声,只是呆呆地抚摸着自己那双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
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