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楚长悦道:“悦儿,等收拾完这些人,去大长老,三长老的院里,那里好东西不少,稍后我们去禁地走一圈,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有好东西就好,我还以为我们这趟要做白工,嘻嘻”
上官晨大掌在楚长悦头顶摸了摸,自从楚家要卷入到战事中来,他的悦儿就变成了一个财迷。
夫妻二人跃下房顶。
站在殿门口,一股脂粉气扑鼻而来,除此外空气中还有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熏得楚长悦想吐。
楚长悦掏出两只黑色口罩,递了一只给上官晨:“阿晨,快戴上,这都是什么味,这么难闻,刚才看着里面的人好像很享受。”
楚长悦边说边还用手煽了下,她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快速把口罩戴上,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这口罩这还是在桃源村的时候,她让秋菊,半夏缝制的,也让大伯母召集村里的女人们做了一批出来,用她的话说有备无患,至少有突发情况的时候不至于慌乱,古代天灾多,也是瘟疫横行的年代。
上官晨在前面走,楚长悦紧随其后,进到殿内看到衣衫不整,东倒西歪在地上的人,她的眉心突突跳了几下,这样的场面真的是不忍直视。
楚长悦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在屋顶上看是一回事,走到大殿里看又是另一回事,楚长悦脑海里想起了一首诗:
龙槛沉沉水殿清,禁门深掩断人声。
吴王宴罢满宫醉,日暮水漂花出城。
无奈又叹息了一声
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无力歪倒在主位上,想要挣扎起身,却感到眼前越来越迷糊,抬起手,冲着远处的身影发出呼求。
男子嘴里发出“救我”的低呜声。
上官晨抽出腰间那把软剑,剑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寒光,步伐沉稳,走到离那男子仅有一米的距离时,他停下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上官晨隔空挥剑,动作流畅而优雅,就像是在空气中描绘出一幅精美的画卷,随着他剑尖的挥动,那男子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为恐惧,还没来得及反抗,他的手脚已无力垂下,像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中年男子想发出声音,却发现无努如何用力,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声,眼前执剑的男子身穿着谷内弟子的衣服,他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更没有想到谷中弟子竟有武功如此高强之辈。
上官晨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他瞥了一眼那名男子,以及他身边已经昏迷的两名女子,她们的面容苍白,上官晨的心却如同寒冰般冷硬,他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他在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世人根本想不到,这个沉迷于声色犬马之中的男子,会是药王谷的大长老苏洪东。
上官晨虽然两辈子都没有见过谷主,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谷主进行吐槽,谷主难道真是眼盲心瞎,才会让苏洪东这样的败类担任长老之职?
如果可以,上官晨真的很想手刃了苏洪东,想到师父的交待,他只挑断了对方的手筋跟脚筋。
至于殿中其他人,没有他的解药,最少要睡三天,为了突发意外,上官晨对于苏洪东的心腹用了一样的手段。
整个过程,楚长悦一言不发,只要上官晨一个眼神,她配合就好,主要是殿内的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她实在不想开口。
离开大殿前,上官晨把整座大殿设置了阵法,想要乱闯只有死路一条。
三天的时间,应该够师父恢复身体,处理谷中这些事情了。
前世,药王谷的罪行潜藏在时间的阴影里,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年后终于被人无情地揭露出来,那些曾经身着青衣、被人们尊称为救世者的药王谷弟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背负着沉重的罪名,无处藏身。
药王谷最后毁于一场大火中,这些都是上官晨从楚长悦口中知道的。
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上官晨怎么可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大长老,三长老为了一己私利,为虎作伥,不惜将整个谷地拖入深渊。
知道了药王谷的结局,上官晨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为那些人做的事买单,谷中的弟子也不该为其他人犯下的错背上污名。
药王谷内里再如何脏污,毕竟曾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师父曾给了他温暖。
过了今夜,曾经的药王谷繁华将会不再。
刚出殿门,楚长悦迫不及待地扯下脸上的口罩,张嘴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终于从那压抑、沉闷的环境中解脱出来,感觉总算活过来了。
那殿内混杂着食物的味道,浓烈的熏香气息,脂粉的气味、还有人的体味,汗味,还有不可言说的腥臊味,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楚长悦两辈子以来,第一次闻到过如此令人作呕的气味,在那样的环境中保持冷静,没有当场呕吐出来,已算是她的忍耐力极好。
“阿晨,回去后尽快找到医治师父的方法,药王谷不该是这样的,商纣王的后宫也没有如此奢靡不堪”
上官晨虽然对楚长悦口中的“商纣王”一无所知,但他能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她对药王谷的嫌弃。
药王谷的原本是一个能够传承医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现在却是如此污秽不堪。
“师父的毒暂时不急,出来之前我给师父留了龙玄丹,在药典里有记载,它虽不能完全清除毒素,却可以压制毒素发作”
“等我们从禁地里回来,说不定有解毒的法子”
楚长悦听到上官晨这样说,知道他已有了想法,美眸一转,娇媚地一笑,提议道:“即然这样,那我们就去收点利息,要不然这么劳心劳力的,我做事都提不起精神了”
上官晨闻言,将楚长悦拥入怀中,在她头顶轻轻印下一吻:“悦儿,谢谢你。”
楚长悦回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弧度,调侃道:“光口头上谢有什么用,要谢,要给点实质的东西”
感受到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和淡淡的体香,上官晨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整个人都是夫人的,等回去后,夫人想要什么补偿,为夫都无条件满足”
说完,他低头在楚长悦的粉唇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后抱起她,运起轻功,朝着大长老所居住的院子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