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悦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住上官晨的大掌。
上官晨看着楚长悦的反应,他看得出来,楚长悦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是欣喜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开口:“悦儿,你真的怀孕了,只有一个月,因为月份太浅,之前我一直不敢确认。”
他把楚长悦搂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从楚长悦的表情来看,她对孩子并没有排斥,也没有怪他提早让她怀孕。
这一刻,上官晨心中的担忧和疑虑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幸福和期待。
\"真好……真好,阿晨,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楚长悦的声音哽咽,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这简单而深情的几个字。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上官晨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以及那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喜悦与激动。他明白她所说的“我们的孩子回来了”是什么意思。
前世,他们与孩子之间的缘分如此短暂,甚至连一眼都未曾来得及相望,便已经生死相隔,这种痛苦,是他重生回来后一直无法释怀的遗憾。
上官晨的内心充满了忐忑,作为父亲,上辈子他未能保护好孩子,他不知道孩子是否会责怪他这个父亲的无能,是否会对他感到失望。
上官晨希望,这一世,他能够弥补前世的遗憾,紧紧地抱着楚长悦,仿佛要将所有的爱与承诺都融入这个拥抱之中。
得到楚长悦怀孕的消息,阿双不管是赶车,还是住店打尖都比之前更小心,其他月卫也是如此,看得楚长悦很是无语。
她只是怀个孕而已,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每天的前进速度与乌龟有的一比。
最后在楚长悦强烈要求下,稍提了一点速,但每天也只是保持在40里路左右,阿双等人甚至表示,只要楚长悦及腹中孩子安全,他们可以陪着小主子在路上过年。
在路上晃了几天,楚长悦一直紧锁着眉头,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焦虑,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前行的速度,距离年关没有几天了,他们离桃源村还有三四百里路,照这样走下去,真要在路上过年了,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还有一路上都能遇到难民,这样走下去,她真的很怕发生不好的事情。
“阿晨啊,你能不能让阿双他们加快些步伐?这样成天呆在马车里,最后受罪的还是我,原本我并不想吐的,但长时间这样慢悠悠地走着,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难受。我一直在强忍着,你可知我忍的有多辛苦?”
楚长悦的话语中都是疲惫:“早点回到桃源村,我也能早些安心养胎”
“还有,一路行来,到处都是难民,他们看着我们一群人都带着武器,没敢凑过来,万一有那亡命之徒,阿双他们几个要护着舅公他们,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上官晨听着楚长悦的唠唠叨叨的话,看着她苍白而憔悴的小脸,心中涌起了深深的愧疚,他原本只是想让楚长悦在怀孕期间能够更舒适一些,避免太过颠簸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这一路走来,太过顺利,让上官晨自动忽略了外面难民的事,如果难民起了歹心,对于他们一行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晨没有想过,这一路上能如此顺利,是隐匿在暗处的月卫配合着官府提前动手清理了一些山匪流寇。
西北地段墨修远得知楚长悦回来的消息,就提前带队清剿了附近的山匪,后又派人暗中一路护送,直到陵川府境内暗中的人才撤了回去。
楚长风早在得知楚长悦要回去的消息时,提前安排月卫,每隔一段路设粥棚施粥,要不然就他们一行人几辆马车足够打眼,不被难民围攻堵截才是怪事。
上官晨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长悦的眼睛道:“悦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我会让阿双他们加快行程,我们尽快回到桃源村,让你好好休养”
接下的几天除了每天给秦婉清,还有秦兆逸做针灸的时候耽搁些时间,总算在离大年夜只有三天的时候一行人到了陵川府境内。
秦婉清与秦兆逸两人醒来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气色看着好了不少,也只在第一眼见到楚长悦的时候把她错认成秦婉柔叫了声阿姐,后来兄妹俩人都把沉默是金发挥到极致。
特别是秦找逸,整日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阿晨,七舅公身上的五石散能否控制得住”
楚长悦虽不了解五石散的主要成份,却知道它含有剧毒,服用五石散后,人体会出现一系列的反应,如浑身燥热、精神亢奋、心跳加速、血压升高、呼吸急促等。
这些反应使得人感到极度兴奋和愉悦,因此很多人会对其产生强烈的依赖性,并且难以自拔,与后世的dU品差不多。
上官晨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悦儿,七舅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心病,不是身体上的,不管是龙玄丹还是幽罗丸都可以解去五石散大部份的毒素,七舅公也是意志坚强之人,每次毒发都咬牙挺过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楚长悦抬起一双水眸看着身边的男子。
上官晨内心天人交战,他要如何同楚长悦说,秦兆逸有可能与秦婉清有一样的经历,都被人当成了玩物。
楚长悦的眼眸瞬间瞪大,水波荡漾,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晨,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指节泛出青白。
“你是说……七舅公,他……他也被人当成了玩物?”楚长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上官晨点点头,他知道,这个消息对楚长悦来说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紧紧握住楚长悦的手,试图想要这种方式给予她一些温暖。
“悦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在舅公身上看到一些伤痕,与姨祖母身上的伤很像,都是那种事情造成的。”他柔声安慰道,“现在告诉你,也是想让祖母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楚长悦听到此,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秦泽天,你很好,你加注在楚家或是几位舅公身上的一切,但愿日后你能承受得起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