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阶灵宗!
泠落的灵力又提升了一阶,看来这些日子没有白被这幻境折磨。
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幻作点点白光凝聚成通往第八层的传送阵。
第一名——泠落——第八层
第一名——泠落——第九层
......
第一名——泠落——第十二层
泠落踏入一片桃林中,落英缤纷,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弟弟!”
泠落的耳边传来一道男音,温柔中带着些沙哑,他的尾音拉得很长,似笑非笑。
泠落下意识闻声而去,她在看清楚来人后,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
他如她一般,有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同样是暗红的长发随意地落在他的肩上,他那双狐狸眼也是绛红色的......面若桃瓣,目若秋波,眸底尽是漫不经心。
原来他也爱穿红衣。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九尾要比自己火红几分。
一个答案在泠落心里呼之欲出。
哥哥?
“呵!”泠落轻呵一声,好像讥讽那人,又好像是自嘲。
这幻境不往她心上扎刀就不好造了是吧。
“我们认识吗?”
“我们怎么不认识?我们可是这天底下最亲近、最熟悉对方的人,我们可是双子呀!”狐洛白对泠落的话很是不赞同,他勾唇一笑,“我可是你的哥哥,狐洛白。”
幻境里的狐洛白似乎看不清泠落的真实性别一般。
狐洛白。
泠落在心底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真的很讽刺,整整十五年,她连赋予自己生命却又将自己遗弃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不明白地来到这个世界,不清不楚地活着。
老师跟她说过,这摘星塔的第十二层难如登天,第十二层的幻境是让试炼者直视自己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和提及的东西。
“我不是你的弟弟,你更不是我的哥哥,你姓狐,我姓泠,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泠落剑指狐洛白,多年压在心底的怨宣泄而出。
泠落鲜少有这样破防和失控的模样,或者说,在没有见到狐洛白之前,泠落的情绪从不会如此的崩溃。
“弟弟,你在胡说什么呢?”狐洛白不满被泠落否认,身上天阶半道灵尊的威压向泠落逼来。
同样是十五岁,同样都是神兽九尾天狐,原来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嗯哼!”泠落被迫弯下腰,落羽剑插入泥土里支撑着她,“你说,我们为什么要长得一样呀!”
“没有为什么,我们就是彼此最特殊的存在。”狐洛白摊开手,慢慢向泠落逼近。
“确实挺特殊的,特殊地要让我去死。”泠落冷哼一声,撇了撇嘴。
“我怎么会舍得你去死呀!”狐洛白温柔地将泠落扶起,不知道地还以为他们确实是一对好兄妹。
幻境中狐洛白的形象导致日后泠落与真正的狐洛白在上界见面时,泠落怎么看狐洛白都不爽。任狐洛白摸不着头脑,苦思夜想也想不出所以,小心翼翼地讨好,也不知如何亲近泠落。
“也是,那件事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泠落借着狐洛白站起直后,就一把将其推开。
泠落心底拿小本子记下,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哦不,是被狐狸威压。
真的很不爽!
“但在这里,我必须打败你。”泠落将落羽剑搭在狐洛白脖颈旁,剑身泛着冰冷的寒光。
落羽剑突然剧烈颤抖,像是与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
“炎羽剑!”狐洛白也将自己的剑唤出。
真是要命,连剑名都差不多。
落羽剑与炎羽剑都在颤抖着,火光从剑身向四周流泄。
泠落现在看狐洛白全身上下哪里都是多余的。
“嘶!”泠落咬着下唇,压下自己强烈的情绪波动,挥剑划破狐洛白的右臂。
怎么会?
泠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右臂露出与狐洛白一模一样的伤口,划痕很深,深见白骨,血肉模糊。
怪不得他不躲。
“弟弟,我们可是双子呀!”狐洛白双眸泛着淡淡的水色,一丝悲伤流露眼前,但也十分温柔地包容着她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去你的双子。
“为什么会这样?”泠落没有理会右臂的伤口,任让血液流出,沾湿她的裙袖。
“为什么在我们出生之前,阿爹就在我们身上设下了同生灵术。在同生灵术的作用下,幼子永远不能伤害长子,否则可是会遭到反噬的。”狐洛白伸手想要触碰泠落的右臂,却被她侧身躲开落了个空。
同生灵术说是同生,确是在双子中对长子的绝对保护。因为也有不少人诞下双子,一时心软将幼子藏了起来,对外宣称已经死亡。
但他们又害怕幼子真会对长子构成威胁,就创造了同生灵术。
狐洛白也不气,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他要是真想做什么,只怕泠落是反抗不了。
“不仅如此,在同生灵术的作用下,你的灵力永远无法超越我。”狐洛白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的清晰。
“看来我到上界后,是非找你一趟不可了!”泠落的眸光越发暗沉,她挥剑朝狐洛白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漫羽落!”
狐洛白的不躲闪就是对泠落最好的进攻,因为他不管承受多少伤害,终究都会反噬在泠落的身上。
两只狐狸都是疯子。
“漫羽落!”
“嘭——”
狐洛白不过一个剑光就将泠落的剑雨击溃。
泠落几个踉跄,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咳咳!”泠落捂着胸口,伸手在唇上一抹,抹出了一片猩红。
这就是天阶半道灵尊和地阶灵宗之间的差距吗?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泠落的目光坚定了几分,她挥剑直直朝狐洛白刺去,而狐洛白不以为然地展开了双手。
“呲——”
泠落手腕一转,刺穿了狐洛白的心脏,同样的,泠落心脏的位置也出现了血窟窿。
“哈哈哈哈!”狐洛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仰天大笑,“泠落,你看呀!我们骨子里流着一样血,我们一样都是疯子!”
“一样吗?”泠落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十分沉重,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似乎被看不见的凶兽疯狂死咬着,疼痛到难以忍受。
这是接近死亡的感觉。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血红的炼狱,那掺和着血液腥味的熔浆从地上喷涌而出。
不一样的。
哪怕同样是九尾天狐,她泠落也是独一无二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