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呀，老夫看你是生面孔，应该也是头一回来我启安城。老夫也不为难你，跟我儿道个歉，这事也算是过了。”刘洵沉脸背着手，似乎想压住泠落这个“不懂事”的娇小姐。
娇小姐被家里宠惯了，脾气大点也能理解，这种没见过什么场面的娇小姐，刘洵认为吓吓就好。
“不然我这些手下，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呀！”刘洵抬手比了比他身后的一群人。
“你一个小小的天阶灵宗也有资格说教我。”泠落双手环抱在胸前，正眼都不带看这对没长脑的父子和一群肌肉发达的粗人。
“你这贱人！”刘洵一气，称呼都变了，“你这是要与我四方堂作对吗？”
“先撩着贱，你儿子犯贱难道我还有惯着吗？”泠落的威压再次放出，原来想出来劝架的店小二连滚带爬地回到店内。
泠落：本狐狸这个暴脾气。
“噗！”体虚的刘泽自己喷出一大口血。
“泽儿！”刘洵惊呼，但他自己都动弹不得，额上点点都是虚汗，他察觉到了什么，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泠落，“你是灵尊？”
泠落没有回答，似笑非笑，灵尊是什么东西，本狐狸是半道灵尊。
“小丫头，老夫劝你见好就收，四方堂上面的人你可惹不起。”刘洵咬牙切齿，“你一身这么好的本事，就没有没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那你具体说说是上面哪里，青州还是琼州，中州应该没有你们这种毒瘤。”泠落慢步走到刘洵面前，明明泠落身形比刘洵还要矮小不少，但她那浑然天成的霸道、不可一世的上位者气息却让刘洵险些喘不过气来。
人族的势力大多聚集在青州和琼州，中州是神的地盘，云天之巅独大。哪怕作为人族里对神忠诚的拥护者——圣殿，也只能居在青州。
“本姑奶奶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你乖儿子跪下来给姑奶奶磕头道歉，要么姑奶奶血染你四方堂，顺便把你上界的老巢给端了。”
泠落可没有说假话，区区一个四方堂，屠了还不成问题，顶多受点伤。
至于上界嘛，交给嬴颢轩就好啦！
“您老来自上界？”刘洵一惊，心底有些莫名的恐惧，刘泽这个不孝子究竟冲撞了哪尊大佛。
“刘泽，快跪下给姑奶奶赔不是。”刘洵小心翼翼看了泠落一眼，他得先回去将此事汇报给堂主，调查清楚泠落的来历，再做打算。
“啊！”刘泽傻了眼，出门时，父亲不还气势汹汹地要为自己讨回面子，要泠落好看吗！
“跪下啊！”刘洵对着刘泽后脑勺一掌呼上，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刘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能让这小霸王跪下，这还是头一回见呀。
“姑奶奶，是刘泽错了，刘泽在这给你赔个不是。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刘泽这次吧。”刘泽的头磕得嘭嘭响，额头破了皮，还渗出血来。
“滚吧。”泠落也不想被这几人浪费时间，“刘洵是吧，别浪费在背后调查我，你可查不出什么来。”
泠落的一句大实话却让刘洵心里一咯噔，在他看来，泠落如果不是有着十足的底气，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上界下来的祖宗，他们确实查不到什么。
“小的告退。”刘洵一把拉起地上的窝囊儿子，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泠落微转的指尖有一点寒光一闪而过，她看着刘泽的背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刘泽？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废物。
就让她为启安城的少女们除害吧。
嘿，今天又是积德的一天。
“姑娘！”清润的声音传来，如沐春风。
泠落：但跟江望比还是差了点。
泠落回头看去，只见那陌上公子人如玉，一袭水蓝云纹长袍，面上笑若桃花，眼落星辰。
“有事？”跟长得好看且没有恶意的人打交道，泠落还是挺有耐心的。
“在下青州陆家陆允川，可有幸与姑娘交好。”陆允川莞尔一笑，朝泠落作揖。
“陆允川。”泠落轻念着陆允川的名字，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一个贵公子不呆在上界，跑来这里做什么？来找四方堂的？”
“姑娘不也待在上界吗？”陆允川把话推了回去。
“没劲。”泠落背对着陆允川摆了摆手，“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罢了，不必相识了。”
陆允川无奈轻笑，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是被派下来调查四方堂的吧？
这还没开始办事就打草惊蛇了。
这姑娘实力看起来是天阶灵尊，应该同自己一般都是被压制的，说不定她也是某个大家派下来调查四方堂的。
暗术，人人除之。
陆允川有一股强烈的预感，他们还会相见。
泠落绕着启安城走了一周，时不时还会碰到四方堂的人出来巡逻，官府门前破旧，应该是许久都没有派上用场。
“闪开！闪开！”
离城门的位置，一个骑着烈风马的男子大喊道。
这里基本都是穷苦人家的地方，人们乱作一团，生怕被烈风马撞倒了还要被拉去赔礼道歉。
“哇！”
被人群挤散的小女孩整个人愣在路中间，大哭起来，而这烈风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路旁的人都在为小女孩哀悼时，泠落直接闪现上去抱着小女孩闪开，躲过烈风马。
要不是泠落不想在被人烦，她当真会直接杀了一匹烈风马，干净利落。
“谢谢姐姐！”小女孩抽泣着，她不过刚到泠落腰间的位置。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衣着朴素的妇人从来，她直接跪在泠落面前磕了一个响头才将自己的女儿抱回。
母女俩抱头痛哭。
“你们很怕他？”泠落打算借妇人来了解一下这启安城。
“大人可是初来启安城。”妇人抬手看向泠落，她脸色苍白，刚刚应该是吓傻了。
“是，只是感觉这启安城似乎与别处不同，夫人可能跟我说说。”泠落温声道。
“大人不妨先到小的家里坐坐，这里人多口杂。”妇人左顾右盼，小声跟泠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