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永康坊后,魏叔玉按照老爹的叮嘱,率先掏出一把铜钱,直接塞进了坊使袖筒里。
好家伙,坊使也没有想到,这玉面郎君的公子哥,竟然如此懂得人情世故,塞钱的本事,可谓是行云流水,不露一丝痕迹。
坊使仔细打量一番魏叔玉,能脚踏自行车,而且穿着一身上好的锦缎制作而成的衣服,坊使满脸堆笑的开口说道:“不知公子住在何府,怎么会如此对待我区区一位坊使?”
魏叔玉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本公子出自何府,你还是莫要问了,本公子问你,这永康坊住着几位贵人?”
“公子可真会说笑,永康坊能够临街的大门连一户都没有,何来贵人之说?”
魏叔玉闻言满脸尽是惊奇之色。
楚王若是外永康坊私会女子,没有临街的三品以上官邸的住宅,他只能走坊门,如此坊使应该见他来过,想到这里,魏叔玉开口说道:“永康坊虽然没有面朝坊街的府邸,里面住的人也不乏贵人,本公子可是听闻,昨日里便有一位大贵人亲自前来探望了……”
听闻魏叔玉的话,坊使满脸尽是惊谔之色,开口说道:“公子这样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昨日里确实来过一会贵人,而且此人经常来,每次都是乘坐轿辇,足足有八个人抬着呢……”
魏叔玉立即开口追问道。
“可知道乃是何人?”
“公子说笑了,我不过一个区区坊使而已,怎敢上前询问,更何况那位贵人从未下过轿辇,最多一个时辰就会离开永康坊……”
“可知他去了那个宅院?”
魏叔玉话音刚落,坊使一副为难之色,而且还使劲搓搓手,说道:“这个,这个吗……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魏叔玉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了,魏叔玉微笑着从袖筒取出一片金叶子,开口说道:“要不你再仔细想想,想起来的话,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
一片金叶子的杀伤力属实是太大了,即便是坊使十年的俸禄,也抵不上这一片金叶子啊!
坊使双眼紧盯着魏叔玉手中的金叶子,激动的大口喘气,良久方才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公子所言当真?”
“本公子乃是信义之人,只要你能想起来,昨日来的贵人去了何处宅院,见的乃是何人,这片金叶子就是你的,而且本公子还敢保证,今日之事不会让第三人知晓,你不说,我也不说……”
“公子,进入坊门第一排最后一处宅院便是,不过,那里住着的一位公子哥,竟然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
“你确定里面住着一位公子?”
这下轮到魏叔玉满脸震撼之色了,谁他娘的能够想到,如此不按套路出牌……
“公子,那里面住着的的确是一位公子啊,他身穿男子服饰,而且有明显的喉结,经常会在午后策马外出,去东西市场采购些肉菜回来……”
魏叔玉看看天色,距离坊使所言的时间快到了。
为了验证真伪,魏叔玉决定等,亲自等下去,不过,手中的金叶子则递给了坊使,以至于坊使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位公子哥,您真的将这片金叶子给我……”
魏叔玉微笑着点点头,坊使如此激动,魏叔玉自然知道原因何在,即便是眼下长安城寸土寸金,一片金叶子的购买力,还是非常之强悍的,若是搁在十年前,可以买下几处大宅院,现在也可以去新城置办几处大宅院,眼下的长安城内,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宅院了。
“赶紧收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本公子等等看,今日他会不会策马去市场置办肉菜。”
说来也是凑巧,魏叔玉没有等太长时间,一刻钟后,一位浑身锦缎的男子,策马而来。
“贵公子,就是此人……”
因为一片金叶子的缘故,坊使在公子前面,又加了一个贵字。
魏叔玉佯装路过的行人,脚踏在自行车上,仔细打量着迎面而来马背上的人。
魏叔玉自以为自己足够玉面郎君了,看到马背上的这位,魏叔玉相信了坊使的话,这确实是位男子,只是为何生的比女人还要妖娆。
更让魏叔玉费解的是,楚王来找他做甚?
而且还专门为他置办一处宅院。
魏叔玉脚踏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回家了,一路上魏叔玉可谓是火花带闪电,从永康坊到安善坊用时不过一刻钟时间。
“父亲大人……孩儿打探清楚了,也见到本人了……”
魏征看到额头冒汗的儿子,开口说道:“以后做事稳重一些,你都马上要成家立业的人了,把车子放好,跟父亲到书房叙话……”
魏征不在长安城的这几年,魏叔玉简直就跟放养的一样,宛如一匹野马一般,在长安城内横冲直撞,眼下久违严父又回来了,即便被父亲斥责几句,魏叔玉心里也是高兴的很。
父亲说的没错,自己马上就该成家立业了,应该学会稳重一些。
将车子放好后,魏叔玉踏足书房之内,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丫鬟则将茶水奉上后便施礼退下了。
魏征喝茶,魏叔玉也喝茶,老子不问,儿子不答。
你不是要我稳重一些吗?那我就跟你玩的深沉一些。
“说吧,到底是什么情况?”
终于还是魏征率先开口说话了。
“父亲大人,楚王昨日去永康坊私会的,乃是一位男人……”
魏叔玉话音刚落,魏征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在地。
继而惊讶的脱口而出道:“莫非是位得道高人不成?”
魏征想当然的以为,楚王这是准备笼络高人,准备谋划大业。
毕竟,魏征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皇室素来只有表面上的兄友弟恭,背地里多的是刀光剑影。
以前他辅佐太子李建成,可谓是一心一意为其谋划,奈何李建成没有听从他的谋划,以至于落得一个血溅玄武门的下场。
现在的太子,乃是魏征即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死保之人,没有办法谁让太子妃乃是他魏征的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