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关守山和朗灿来到葫芦谷。朗灿问:“文墨,下山后你打算先去哪儿啊?”
文墨早已想好,他说:“先在咱们青玄州游历一番,然后去天罗州,如果还有时间,就再去天极州。”
“为何不先去其他州,最后再游青玄州?其他宗门弟子都会先远后进的。”朗灿问。
文墨恭敬地回答道:“正因如此,我才要反其道而行之。等我从远方归来,自家门前的机缘都被别人得了去,那像什么话?”
“哈哈哈,怎么样?我就说我的徒儿一定会先近后远的。”关守山笑道。
文墨向关守山施礼,说:“师尊,我想此次游历,带着金昭同行,可否?”
“这个小家伙,带着也好,免得把白芷闷坏了。嘱咐的话,临行前再与你说,好好修炼吧!”关守山和朗灿走了。
文墨看着爬在磨盘石上的金昭,心想:妖兽终究不适合安逸的生活。
几天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明天文墨和白芷就要下山,今夜在朗灿的向阳坡,关守山要对二人嘱咐一番。
“落雁湖在青玄州西北,浩瀚入海,无风无浪。湖水全无浮力,就算羽毛也是入水即沉。数千年来,无数修士入湖探险,仅有一人安全返回。此人回来以后,境界从原本的皇者境巅峰飞速提升至圣者境五品。然而就在他度过百岁寿辰后,暴毙于家中。所以落雁湖现在没有什么人去,你们两个随便看看可以,冒险入湖万万不行。”关守山说道。
“师尊也未去过?”文墨问。
关守山摇头,说:“年轻时未曾去过,等境界高了,就去不了了。那里好像有某种禁制,皇者境以上是进不去的。”
“好了,说太多了对他们反而不好。你们两个时刻记住,保命才是第一位的。什么天材地宝、逆天机缘,都不如小命重要。”朗灿一扬手,两块玉简飞到文墨和白芷面前。“紧要关头,以灵力催动,我可以在三息之内到达,但只能是分身,所以莫要招惹过于强大的对手。”
关守山手中出现十张符箓,他说:“罢了,你们俩下了山就不会听话了。这是避水符,你们如果非要下落雁湖,或许用得上。在那里,修士的避水功法都不大管用。”
既然是历练,自然不能把所有的事都讲透,心里有了准备,历练的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所以各州的秘辛,两位师尊并没有讲。
第二日,白芷骑着云里红雀,文墨骑了一匹名为“银雪飞”的骏马,两人开始了第一次游历。
在自家地界,一路顺畅。两匹名马脚程奇快,仅用两个时辰便出了上清宗的范围。天黑之前,二人到达了此番游历的第一个城邦——天水城。
二人进城后,找到城内最大的客栈——天水居。点了些饭菜,他们也不说话,等到饭菜上桌,开始低头吃饭,像是私奔的一对小情侣,很怕被人认出。
吃过了饭,二人各自回房。只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白芷便来敲文墨的房门。
“出来,陪我去逛逛。”
天色将晚,大多数商铺已经开始掌灯,街上的人比起白天还要多上几分。
文墨和白芷并肩而行,引来不少路人的目光。文墨实在太过英俊,白芷身上的世家风范和宗门气度,显露无遗。他们二人并肩,宛若一对仙侣,落入凡尘。
“文墨,自打进城,你一句话都没说,你什么意思?”白芷冷冷地说。
文墨看向白芷,说:“你今晚真好看。”
“你…我哪天不好看?”白芷生气了。
“落雁湖事了,你可要回家看看?”文墨赶紧转换话题。
“当然了,第一次历练,得回家索要些宝物防身。”白芷转念一想,说:“我回我家,你别跟着。”
文墨刚要说话,突然心头一动,旋即拉住白芷的手,低声道:“别说话,跟我走。”
他拉着白芷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客栈。文墨喊来伙计,问:“可有人看过我们那两匹马?”
“客官,我正要与您讲此事。刚才您二位吃饭的时候,就有人站在您的那两匹马前面,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回去之后还和同桌之人商讨了一番,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不过他们时不时的就瞄几眼,一定是在打这两匹马的主意。”伙计说道。
白芷把玩着刚刚买来的一块玉佩,说:“这伙人定然不是青玄州的。”
“姑娘慧眼,的确不是。咱们青玄州哪能出这种货色?应该是飞沙帮的。”伙计还会溜须拍马。
“天罗州的飞沙帮,跑到青玄州做买卖?不会,他们没那个胆子。一定是来找什么东西,看样子东西没找到,所以贼不走空,盯上咱们的马了。”文墨分析的很有道理。
白芷让伙计走了,她看着文墨说:“黑沙帮、白沙帮的我不管,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拉我的手!”
“方才有人跟着我俩,所以…”
“那咱们直接回来就好了,在城里转转也行,没必要非得拉手吧?”白芷不依不饶。
文墨面无表情,转身之际,说道:“就是想拉着。”
说完,他上楼了。
“你…轻浮,什么掌教首徒,就是一个登徒子,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开始占我便宜,一直占到现在……”白芷碎碎念,也跟着上了楼。
盯上他们马匹的的确是飞沙帮的一行四人。飞沙帮在天罗州属于下游势力,专门干一些偷盗、掘坟这种不入流的勾当,可谓是臭名昭着。
这四个人中领头的是帮中的一位新晋长老,刚刚升入皇者境。他们奉帮主命令,来落雁湖查探。以他们的境界,自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出于“职业习惯”,便挑选了管理比较松散的天水城。可是他们就没去想,为什么天水城管理松散,不就是因为这里靠近上清宗吗?他们相中了白芷的云里红雀,这几个蠢贼竟然把心思动到了白家家主嫡女的身上,真是茅房里打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