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搓了搓手,换了一个认真的表情说:“主人说裂阳山里好的东西都在焱花湖再往西的斜阳谷里,至于有什么……他没说。说实话,我被主人一分为二的时间太久了,难免有些事情记不清楚。我想等进了裂阳山,应该会想起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认得路吗?咱们时间有限,肯定不能走遍裂阳山。”
“没问题,无论去哪,我都知道怎么走,你放心吧!”剑灵就差拍胸口保证了。
“魔城,我还要多久能到圣者境?”
“少主,我觉得,十年足矣。”
“十年啊……第九州你去过吗?”
“那必须得去过,我随主人曾上九天揽月,曾下五洋捉鳖……”
“寒家的根脚就在第九州吧?”
文墨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魔城剑灵有些猝不及防。
“少主,你……怎么想起问寒家?”
“我感觉,宗派演武结束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想多了解寒家一些。”
“少主母和寒家的事,我有一个建议——顺其自然。如果那女人咱们无力抗衡,也没必要与她死磕。我觉得她也不会伤害少主母。要是少主母可以跟随她修炼,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你认识她?”文墨的眼神有些凌厉。
“我……不认识,我只是感觉。寒家是第一世家,寒傲松更是高深莫测的超级强者,与关掌教相比,寒傲松只强不弱,能够轻易击伤他的人物,又岂是一般人?那女人真是铁了心要抢走少主母,怕是没人能拦得住。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咱们还是过好当下。”
“嗯,我知道了。”
文墨少见的出现了思绪烦乱的情况,不能够静心修炼。他站在窗口,看着星空,盘算着这次裂阳山的行程。
这时,传来了几下细微的敲门声。文墨打开门,看到一位年约二十的美貌女子,一身白色衣裙,身姿婀娜。眉间带着几分忧愁,脸上却挤出一个优雅的微笑,轻轻施了一礼。
这女子是卷云宗的弟子,白天匆匆一瞥,文墨对她有些印象。
“文公子,我能进去说话吗?”女子轻柔的问了一句。
文墨将她让进屋里,问道:“蔡小姐,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蔡雨柔有些惊讶,“文公子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文墨没有说话。
蔡雨柔心中轻叹,掌教嫡传,地位与长老相当,还真是不好相处。
“文公子,听闻你与盛华师兄是同乡,还有同门之谊。我们卷云宗遭逢大难,以文公子的人脉和地位,我相信弹指间就能让我们卷云宗脱困。”
“文公子,我也知道,你和盛华师兄此前并不相识,此番贸然请公子相助,确有不妥。只是我卷云宗已至生死存亡之际,文公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蔡雨柔说着,突然双膝跪倒,微颤着说道:“若公子肯出手相助,雨柔愿为奴为婢,伺候公子饮食起居。”
“若公子认为我身份低微,雨柔自认还算有几分姿色,今夜愿自荐枕席,明日绝不纠缠,只求公子救我卷云宗数百年基业”
蔡雨柔面露羞赧之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不敢去看文墨。
文墨聪慧、早熟,但毕竟年少,尚未满十七。对于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遇见,只感觉一阵头大。他连忙将蔡雨柔扶起,当双手触碰到蔡雨柔肩膀时,蔡雨柔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心脏狂跳,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文墨忙收回手,低声道:“蔡小姐,我从三圣州到上清宗未满三年,根基浅薄,而且卷云宗与上清宗分属不同州域,我能帮的可能微乎其微……”
“文公子,我之前说的绝无虚言,公子只需向师门开口,上清宗随便来一位长老,我卷云宗的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公子若能答应,今夜……雨柔的完璧之身就是公子的。日后……公子无论有任何差遣,雨柔无所不应……今夜之事雨柔绝不向第三人提起。”
说着,蔡雨柔往文墨的方向迈了一步,手指也已经放到颈下的纽扣上。
文墨脚步轻移,身形一转,绕过蔡雨柔,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蔡小姐,我能理解你心中急切,但还请自重,文某虽年纪尚轻,但也不会趁人之危。况且,我已有婚约在身……慢走不送。”
文墨不想再多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想让蔡雨柔赶紧离开自己的房间,白芷就在隔壁,恐怕现在白芷已经有所察觉,他甚至感到了白芷正在酝酿杀气。
蔡雨柔面带悲伤,慢慢走到文墨面前,低声说:“文公子,雨柔唐突了,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文墨待蔡雨柔走后,赶紧关上房门,脱去长衫,他后背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忽然,文墨听到了罗敬海的声音,虽然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可依旧没能逃过文墨的耳朵。文墨神魂入圣后,原本就优于常人的感知力已经比寻常的圣者境一品还要强上几分。
罗敬海说:“小姐,你太冒失了。万一文小友不喜,咱们卷云宗就断了最后的这点希望了。”
“罗长老,这些年咱们卷云宗虽然不常在外面走动,但是大宗门弟子的行事,我还是见过的。本以为以我一人之身,换取整个卷云宗的安稳。没想到,文公子不为所动。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吗?”蔡雨柔有些失神,她知道同门师弟顾易心悦于她,而她对顾易也颇有好感。但今日之举,她实属无奈。卷云宗一旦被五毒盟赶出苍茫山,天下之大,却无卷云宗栖身之地,更主要的是她父亲也将沦为笑柄。这种耻辱,她那个刚烈正直的父亲恐怕难以接受,多半会以死向列祖列宗谢罪。
罗敬海心疼不已,说道:“傻孩子,文小友身边的姑娘,是白家的家主嫡女,据说和文小友彼此爱慕,很有可能在宗派演武结束后就会宣布定亲。你今日这般,万一惹得那位白姑娘恼怒,文小友想帮忙,怕是也不好出手了。”
蔡雨柔如遭雷击,怔怔地看向罗敬海,惊慌地说:“这可如何是好?我……我不知情啊!不行,我得去找白姑娘解释一下。”
罗敬海拦住蔡雨柔,把她带回了卷云宗的住所。这种事情还要解释什么?那不是越描越黑吗?
此时的文墨,额角挂着冷汗,半是无辜、半是无奈的看着刚刚进屋的白芷。
“那位蔡小姐,姿容不俗,凹凸有致,你就一点也没动心?”白芷微笑着问,只不过这笑容有些瘆人。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啥?”白芷没明白文墨的话。
文墨擦去冷汗,一把揽住白芷纤细的腰肢,几乎与白芷鼻尖碰鼻尖。
“我说我现在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