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拉赞助的,这个你得问人家,呵呵,不过,我可以介绍。”冯剑笑笑。
“我请大家来是喝酒的,又谈投资了,你们能不能出息些?”司徒端起酒杯。
“聊天,投资两不误嘛。冯哥,也算我一份呗。”龙玲珑冲冯剑举举酒杯。
因为晚上还有重要的事儿,大家也就没有放开了喝,但众人心情都很痛快。
下午,天有些阴沉。
渤海市的卫经纬书记、虞方杰市长带你一干人马来到了尚都,市委市府非常看重这次与京航的合作。
市府驻京办的几名领导自然去机场全程迎接。虞方杰一下飞机就联系了冯剑,听说都联系好了之后,才放下心来。
冯剑开车到了驻京办,见了诸位领导,向他们汇报了一下情况。卫经纬不由得多看了冯剑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惋惜没有留住这个“副县长”,好在冯剑还算“识大局”。
“海州那边早适应了吧?”虞方杰倒是很随意。
“那边没有暖气,有些受不了,呵呵。”冯剑答道。
冯剑打了两个电话,众人等到五点,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才看到樊子奇和蔡楚然开车过来。
樊子奇和虞方杰去拜访京航的老总;蔡楚然坐上冯剑的车,他们和卫经纬一起去拜访一位部里的领导。
“冯哥,人家多是为自己办事,你这不在官场,还心系家乡啊。”蔡楚然笑道。
“力所能及吧,多谢楚老弟了。”
冯剑发现他们要去的地方,竟然在自己的四合院附近。
冯剑、蔡楚然下了车,卫经纬和常秘书长走过来。
“卫书记,我和其它同志在这里等你们吧。”冯剑说道。
卫书记点点头,就和蔡楚然进了一家四合院。
冯剑给常秘书长递过一支烟,两人站在那里,说着话。
天上飘起来雪花,风不大,却也料峭。
“常秘书长,咱们进车等吧,有点冷了。”冯剑笑着说,他本想回自己的四合院等着,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等人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冯剑就打电话给上官明昌,问他青州的事怎么样了。
老头有些叹气,说神风汽车的债务和员工事情太多了,他们的安置也需要大量的资金,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他有些想打退堂鼓!
冯剑就把中午的酒场上的事情说了一下。
老头一下子又有了精神。
“这么多看好的啊?哈,那我就抓紧时间,再努把力。”
“嗯,您就再费费心,柳书记是很支持的。”冯剑说道。
“好,权当给我孙子赚点奶粉钱了,哈哈。”老头笑道。
“哈哈,这个目标很好,哈,您有孙子吗?”冯剑问。
“那你小子不能只让我努力,你自己不努力吧?!”老头声音提高了不少。
“好,咱们一起努力,哈,我先挂了啊——”冯剑看到蔡楚然和卫经纬恭敬的陪着一位领导出了门。
常秘书长早已领着市委秘书打开车门,站在飘雪中。再大的官到了尚都也就那么一回事了。
冯剑也下了车,蔡楚然抖抖身上的雪:“冯哥,上车!”
两辆车开着灯,白色的光柱里,雪花飞舞的很是凌乱。远处高楼上那些方方正正的灯火,如此的温暖。欧阳她们也该待在别墅里了吧?她们在聊些什么呢?
冯剑和楚然跟着前面的车,半个多小时之后才停在了一所酒店,汽车直接开到了地下车库,然后乘电梯到了楼上。
冯剑和蔡楚然始终落后两米的距离。
刘大勇今天的心情如同现在的天气,回京两年了,今年想前进半步,却铩羽而归。回来后和赵冰洁说道说道,却也遭到了老婆的冷脸。
“早对你说过,先踏踏实实工作。自己怎么回来的不知道吗?韬光养晦知不知道?你不知道对手的底牌,就冲上去,只能自欺欺人,自取其辱。”赵冰洁淡淡的说。
她对刘大勇在渤海的事是难得糊涂的,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气。
刘大勇懒得再说,独自呆在书房里,想起今天应该是虞方杰他们到京的时候,却没有再联系自己,心里就有很强的失落感。又想到大学同学虞方杰已经是市府一把手,如果不是自己出了差错,那个位置应该就是自己的……
领导和樊子奇、蔡楚然陪同那位老领导单独去了一个房间。
冯剑和市府办公室的楚主任,还有驻京办的两名领导陪同京航的几位老总一个房间。
有时候,想要帮助别人,你需要先退一步。自己只是一个“牵头人”,使命就是促成他们见面。冯剑把心态调整的很好,虽然不在仕途,他也知道认识一位领导的意义,来日方长吧。
市府楚主任做了主陪,办事处一位女副主任做副陪,冯剑算是五宾客。众人一番介绍,楚主任自然要陪好在座的京航的副总们。
冯剑两边都有所照应,可不“主动出击”。
冯剑聊到大飞机,说现在出行飞机的航班会越来越频繁。
李副总深有感受,现在国内的大飞机都是进口购买的,维修也要请人家来。科技还是很落后啊。
“我听说现在正在研制大飞机项目啊。”办事处万主任妩媚的一笑。
“嗯,那也是‘联合国’制造吧,只是一个发动机就够我们研究一段时间的——我退休之前能看到我们自己的飞机就没遗遗憾喽。”另一位副总感慨。
“会有那么一天的,只要国家有决心,科技兴国可以实现的。”冯剑倒是挺有信心的。
众人又聊到了航空大学,现在尚都招生还是很有压力的,尚都的高校太多了。
冯剑就问:“为什么不异地办分校呢,好多大学都在全国办了不少分校啊。”
李副总笑笑:“这里面涉及的部门就多了去了,不仅是学校,还要教育部,甚至更高层次的审议,那无异于再建一个大学。”
楚主任主要介绍渤海的资源和优势,冯剑也帮衬着补充了点。
万主任就说:“大领导都是考虑国家大事哟,小女子倒是听过一个笑话:有个秘书,看到经理正守着电子表格计算着什么,就问经理,经理你算什么东西?”
众人一愣,楚主任明显不悦。几位副总也沉默了一下。
冯剑心里一叹,和领导一起吃饭,讲什么笑话嘛。
冯剑急忙说道:“俗话说,好话经不得重复三遍,说话很是一门艺术的。我倒是听说一个——一位男子因为身体不适,到医院就诊。医生就问了,为了你的健康,我不得不让你选择——女人和美酒,你愿意放弃哪一种?”
众人一笑。
“那男子说,大夫,那要先看看他们是什么年份的!”
“这个笑话有意思,哈哈,还是冯教授见多识广啊。”李副总笑了笑……
一箱子茅台还没有喝完,万副主任听到那边有动静,就轻轻的打开门,发现那边的宴会应该结束了。
楚主任见万副主任回来,就明白了,他笑着说:“领导尽兴了,现在我们就可以放开了喝了吧,哈。”
几个副总也都笑笑:“领导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来日方长嘛。”
楚主任站起来,双手抱拳:“李总、钱总、耿总,那咱们就来个全家乐。先一起送领导回去,咱们再转移阵地吧?哈。”
“教授,多谢多谢!”万主任走在后面,悄悄的对冯剑笑了一下,刚才自己的笑话,如果让领导知道,那就麻烦了。
“都是为了工作,都是渤海人嘛。”冯剑同大家一起,一直看领导开车走了。
樊子奇和蔡楚然也由各自的司机接走了。
冯剑就和其它人抱拳,也打车离开。
雪下得不大,却三三两两的落下,时间还早,大街上,马路上还有相依而行的人,他喜欢下雪,但此时心底却有些孤单感。
刘大勇接到冯剑的电话,才从发呆中醒过来。
冯剑问他忙不忙,如果不忙出来坐坐吧,就他们两个人。
刘大勇就说了一个地方,然后就穿上衣服出门。
“这么晚了,又去哪里?”赵冰洁坐在瑜伽垫上问。
“冯剑过来了,我们去坐坐。”刘大勇出了门,直奔小区前面的小酒馆。
雪花落在大勇的头上、身上,冷风阵阵。大刘看到来来往往匆匆走过的行人,听到小酒馆里热热闹闹的,想想现在的自己,不觉满心的悲凉起来,那个俊俏的身影从心底浮现……
冯剑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刘大勇站在小酒馆的大门口,身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急忙走过来:“刘司长,你这么恭迎,我可受不了啊。”
“忽有故人心头过,回首山河已入冬;他朝若是同风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大刘看看迎过来的冯剑。
“哟,有感而发啊。”冯剑看大刘脸色很是落寞,也就笑笑,“白头岂非雪可替;相逢已是上上签。”
大刘听了又是一愣。
“好了,整得咱俩跟地下接头似的,呵呵,走进屋。”冯剑推着大刘进了酒馆。两人就在大厅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
冯剑要了一瓶醉八仙,又点了几个硬菜。
“师兄,有句话叫做——世界上最大的资产是你的心态。”冯剑给他斟了一杯酒,“今晚,我不也是当了一次‘三陪’,然后人家绝尘而去啊,呵呵。”
“人生真是悲苦多多啊。”大刘感慨一声。
“你和我同龄,你是尚都人士,我还在流浪;您是副厅级,我一个小小的副县长也被免职;你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吧。”冯剑和他碰碰杯宽慰他,“要想这些,我还活不活了,呵呵。”
“你——呵呵——你小子可是滋润着呢。”大刘乜斜了一眼冯剑,喝了一口酒。
“不经苦难,不信佛吧?呵呵,你的忧愁我没有经历,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忧伤的原因不同,可心态的感受是相同的吧。”冯剑还是开导,“职位高了,事多了,烦恼也会多,可谁没有烦恼呢。”
一瓶酒不一会儿就喝光了。
“再来一瓶?”冯剑问,“今晚我舍命陪君子了。”
冯剑又要了一瓶。大勇脸色开始发红,也就说了一些最近的事情,冯剑就静静的听他说,偶尔给他添添酒……
大刘喝醉了,或许他今夜就为了醉一场。
冯剑搀扶着刘大勇,两人歪歪斜斜的往大刘的家里走。
到了楼下,大刘抱着冯剑痛哭了一番。冯剑放任他情绪的发泄……
冯剑一直把大刘“拖”到楼上。
赵冰洁将冯剑送回了大刘, 也松了一口气。
“大刘喝醉了,呵呵,他压力大,也该醉一次,明天就好了。”冯剑把大刘扶在沙发上。赵冰洁递给大刘一杯茶水。
“嫂子,多理解理解大刘,身在仕途,自然想着进步——”冯剑说道,“大刘是有抱负的人,他想证明自己的价值……”
“冯剑,谢谢你,你们真是同学,你是真关心我们家大刘。”赵冰洁看看冯剑,“以前的事儿咱都不提了。”
冯剑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洗漱之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天晴了,路上的雪结了一层薄冰,滑溜溜。
好在主要马路上都进行了处理,冯剑打车直奔机场,这次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
冯剑给俊郎等人打了电话,说自己回去了,同时也对他们表达了感谢。
“你没给传祺打个电话?”司徒低声的问道。
“没有,我化工学院那边还有课,以后吧。”冯剑说道。
“嗯,那就一路顺利吧,年前我们海州再聚聚。”司徒挂了手机。
虞方杰他们还要在尚都呆段时间,听说冯剑要回去,也表达了对冯剑的感谢。冯剑没有问他们此行的结果,祝愿他们收获满满吧。
一路马不停蹄,下午在化工学院上完了大课,已是四点多了,他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开车到了千羽的办公楼下。
大刘打来电话:“那晚我是不是在你小子面前出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