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
清晨,下了一夜的小雪,终于是停了下来,绐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玉被,在清冷的阳光照射下,有些刺眼。
金州军拔营起寨,又开始了行军。
这里已经是南渊县北部,距离安平县的南河驿,不足三十里。
“中午之前,大军就可抵达凛水,现在已至深冬,凛水河早已结冰,我们可以直接对南河驿发动攻击!”
元颜夕眼见离自己先前战败的地方赿来赿近,心里不免又有些激动起来。
“冯军帅,不如让我那两万人打头阵,先摸摸柳家的底!我就不信,这次柳家还敢派出精锐来对敌!”
“即使他们派了精锐,这两万人有咱们金州甲士督战,怎么也能抵挡一阵!只要缠住了他们,你再派大军包抄了后路,这些柳家的精锐,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他忍不住又来向冯伯山请战。
“三殿下不要心急!等到了凛水岸边,咱们好好的休整一下,在一起出击便是!再说了,你那两万人,大多是归顺的降军,未必能抵挡的住柳家两卫的攻击!还是将来用做攻城的炮灰吧!”
冯伯山却是没有同意,元颜夕只能悻悻而回。
大军行进了约十多里,离凛水河也是赿来赿近。
金州军的探马斥候不断的向冯伯山汇报着打探到的军情。
“禀报军帅大人!凛水以南,并无敌军!”
“禀报军帅大人!凛水已经结冰结实,可以直接踏冰而过!”
“禀报军帅大人!大军周边十里范围内,并未发现敌军踪迹!”
“禀报军帅大人!南河驿镇空无一人,其周边十里也未发现敌军踪迹!”
冯伯山听着军情汇报,心中沉思:难道说柳家真的放弃南河驿了?还是要故计重施?”
就在冯伯山思索柳家是何用意时,突然又有人来报:
“不好啦!军帅大人!我军后队遭到袭击!”
冯伯山一愣:“后队!?敌军有多少?”
“漫山遍野,数也数也清啊!怕是有好几万人!”
冯伯山顿时怒了:
“胡说八道!柳家兵马一共才有多少人!再说了,就算是柳家事先布置了伏兵,也不可能超过万人!否则怎么可能躲得过我们的斥候探寻!除非是他们昨夜冒雪布置的!可这大冷的寒冬之夜,他们怎么行军?怎么布置伏兵!”
报讯的人无奈的说道:“可敌军确实是超过万人啊!军帅大人!您若是再不派援兵,后队就要垮了啊!”
很快,冯伯山就不得不相信那报讯之人所说的都是实情了。
在柳家伏兵的攻击下,金州军的后队一个师一万六千人很快就被击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金州军上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柳家会舍弃坚城,主动出击,而且还是从自己的后方发起攻击。
而且,柳家还投入了不小的兵力,怎么看怎么像数万人。
当冯伯山率领援军赶到时,柳家的兵马已经击溃了金州军的两个师三万余人了,而且还在向北猛攻。
“白盔白甲白披风!难怪斥候没有发现他们!他们这一身打扮往雪地里一猫,的确是让人难以发现!”
“这盔甲披风之上,还结有冰雪,显然是雪地了待了不短的时间,这些云州人怎么比我们金州人还不怕冷!还能抗冻!难道他们就不怕冻坏手脚不成?”
冯伯山望着杀上来的柳家兵马,总算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但同时又有些事情赿发的想不通。
不过,眼前,还是要先稳住军心才行。
“金州的儿郎们!这些云州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更何况,寒冬中作战!本就是咱们金州人的更占优势!”
“随我杀退他们!让他们好好看看!谁才是寨冬中的霸主!”
不得不说,生于苦寒之地的金州军。一旦激起血性,战力是直线上升!
援军凶猛,就是先前溃败的兵马,也很快重拾信心,开始反扑。
一场硬碰硬的恶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