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关越跟乔智皆是一惊。
boss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决定要更换他们薄氏的前台？
莫非前台做了什么令他不满意的事？
他们正摸不着头脑之际，就听见靳寒宇又冷声吩咐道：“还有那个负责跟信腾合作的徐经理，也一并让他走人！”
关越跟乔智再次一怔。
那个徐经理又怎么得罪他们boss了?
两人面面相觑。
靳寒宇幽深如井的眸光看向他们。
两人立即挺直了脊背，齐声应道：“是！”
靳寒宇沉声交代：“记得通知新前台，以后林婉儿过来找我，谁都不许拦着！”
“……”
关越跟乔智顿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乔智大大咧咧地直接脱口而出：“原来是前台跟徐经理没让林婉儿过来见boss……”
话落，立即收到靳寒宇冷锐幽暗的眼神。
他吓得浑身一抖，连忙喝斥：“这些人也太没有眼力见了，怎么能把总裁夫人拦在外面，不让她进来见boss？也太没规矩了！”
还是关越性子沉稳，他瞪了一眼乔智，连忙向靳寒宇保证：
“boss，我马上吩咐下去，以后前台跟秘书室的人，见到林小姐都要恭敬有礼！不会再有任何怠慢！”
靳寒宇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乔智跟关越如释重负地离开。
两人领会到boss的深意后，立即认真贯彻了下去。
新来的前台刚上岗，就被灌输了一条铁律，绝对不能拦林婉儿！
只可惜林婉儿今天并没有来薄氏。
她昨晚听见靳寒宇说老板方建明已经醒来后，今天特意去了趟医院。
方建明经过之前的手术后，康复情况还不错，目前已经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了。
林婉儿来到病房外，透过窗户瞧见里面的邓老正在陪方建明说话，她迟迟地没有进去打扰。
“怎么不进去？”身后突然传来了陆涵的嗓音。
林婉儿一愣，转过头望去。
见是陆涵，她尴尬地笑了笑：“我……”
陆涵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进去吧，不用觉得愧疚，老板还挺想见你的。”
林婉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敲门而入。
“邓老，老板！”
她礼貌地跟他们打招呼。
当时方建明正半躺在病床上看书，邓蓉芳一边帮他削水果，一边跟他聊天。
见到林婉儿过来，邓蓉芳立即眉开眼笑：“婉儿，你来了！过来坐吧！”
林婉儿朝病床边走过去，睨了眼病床上神色依旧苍白的方建明，开口：
“不好意思，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邓蓉芳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她，客气道：“千万别这么说，你能过来看健明已实属有心了！”
她说完又找了个借口把陆涵一起带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林婉儿跟方建明两个人了。
林婉儿看着病床上的方建明，欲言又止：“老板……”
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开口。
安慰的话说不出口，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道歉的话又已经为时已晚，方建明已经成残废了。
她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显得那样苍白。
然而方建明并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淡笑着。
他两条胳膊撑着床栏爬起来，又指了指窗边的轮椅。
“你推我出去转转吧。”
林婉儿愣了一下，连忙把轮椅给他推过来。
本想扶他一把，可方建明不让她帮忙，硬是靠自己胳膊的力量，支撑着自己下床上了轮椅。
即便双腿被废，他仍然想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医院的楼下有处花园，不仅花团锦簇、树荫成群，还簇拥着一方人工湖。
林婉儿推着方建明来到树荫底下，人工湖畔边上。
看着湖里一尾尾的锦鲤排着队在湖面上追逐嬉戏。
方建明目光沉静，突然开口：“现在的信腾就像这一方湖水，看似平静，其实湖水下面早已经波谲云诡！”
林婉儿不知他说这话到底有何深意，下意识的保证道：“老板，你不用担心，信腾现在有我跟陆助理，即使你不在，我们也会帮你好好看着的。”
方建明转过轮椅，与她面对面。
“凌氏已经打算收购信腾？”
林婉儿表情一惊：“你都知道了……”
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尽量避免提及信腾的事，以免刺激到方建明，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方建明眸光幽幽：“其实我早就已经猜到了！”
林婉儿不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想办法阻止？”
“阻止？我能阻止得了吗？”
方建明嘴边溢出一抹自嘲：“且不说凌氏对信腾势在必得，就说信腾本身的实力而言，也确实不足以跟凌氏对抗。”
林婉儿皱起秀眉：“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凌氏将信腾吞并？你舍得吗？”
“不舍的又能如何？”
方建明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跟陆涵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挽救信腾，但大势已去，你不必再为信腾做任何事！”
“老板……”林婉儿张了张嘴，很想劝他。
她知道方建明说这话，心里该是有多矛盾跟痛苦。
信腾是他奋斗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他怎么可能甘心将它拱手让人？
方建明闭了闭眼，不得不承认道：“如果信腾落在凌子翼的手上，他能好好地发展我之前研发的项目，即使这个项目不是在我手上发扬光大，但至少也不是在我手上被扼杀了，我坚持了这么久的理想总归还是有实现的一天。”
林婉儿怔了怔，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方建明一直梦想走一条独立自主研发的国产路，即便这条路现在不是他自己实现的，但只要国产还有机会，他甘愿退出，让其他比他更有实力的人好好发展这个项目。
林婉儿敬佩他的梦想跟为人。
“都是我连累了你！”她十分抱歉。
“与你无关，凌子翼既然对信腾跟这个项目有兴趣，不管有没有你他都会走一步！”方建明忧虑地看着她：“只是信腾被凌氏收购后，我恐怕再没办法护着你了！”
林婉儿眸光凛然：“我之前就说过我会辞职，若是信腾真的被凌氏吞并，我肯定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