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林凡点头道。
“时间的真谛是什么？”古老的声音缓缓问道。
林凡道：“新生和延续。”
“为何不是毁灭和死亡？”古老的声音第二次问道。
“倘若时间不存在，万物静止于一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毁灭和死亡。”林凡道。
“没有时间，这世间便没有真正的生命。”
“看似无情的抹去一切，实则带来了万物的繁荣。”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脚下的石山，下方的城镇都是在悄然间消失，四周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化。
这意味着，他通过了第四种考验。
林凡淡淡一笑，内心显得平静无比。
也许是无数次的重生和死亡，磨练了他的心性，即便面对这种成功，他依旧显得很淡然。
其实这种问题，本就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他所回答的，未必就是多么正确。
这一关的考验在于“悟”字，只要你对于时间有着属于自己的领悟，便能顺利通过考验。
当然，这种“悟”，并非是嘴上说说，而是一种心态的变化。
否则的话，即便他回答的再好，也会被第四关抹杀。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关，空间领域。”林凡抬眼看去，四周的景象开始重组。
他的整个人置身于一片星空之中，四周有着无数的空间壁垒出现，这些空间壁垒将星空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
这些空间，时而缩小成微末，时而扩展的无边无尽。
林凡身处在其中一个独立空间中，面色沉凝的望着这一切。
这最后一种考验，又是什么？
”第五种考验，走出空间囚牢。”古老的声音响起，回荡在他的耳边。
林凡神色一凝，走出空间囚牢？这里的独立空间无数，而且每一处独立空间都能无限延展，这让他如何的走出？
即便是传说中的神灵，也无法横跨吧？
“先试试看。”
林凡身形一动，向着前方掠去。
他的运气比较好，正好遇到了这片独立空间在缩小，以至于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是顺利穿过空间壁垒。
但当他进入另外一个独立空间时，顿时有些傻眼。
因为这个独立空间在无限的延展，任由他如何的飞行，都是看不见边际。
“半个月了，我竟然连这处独立空间的边界都没有见到。”
林凡停下身形，望着四周的星空，脸色一片无奈。
以他现在的速度，半月后足以横跨几亿里，相当于数十座天魔大陆。
“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办法，像这样盲目的乱窜，不可能走出空间囚牢。”林凡原地盘坐下来，一边恢复力量，一边皱眉思索着。
这原始祖物的考验，每一种都与对应的属性密切相关。
所以破局的办法，一定在空间之上。
“所谓的空间，有界无边，无论你的速度多快，都不可能抵达空间的边界。”
“想要走出去，或许需要对于空间有着极深的感悟才行。”
林凡自语道。
若是如此的话，这最后一关的难度，又要高于第四关。
毕竟时间领域的考验，还停留在领悟上，靠嘴“说说”便可。
但这空间领域的考验则是不同，他不仅要领悟，还要能够做到才行。
“知行合一吗？”
林凡的脑海中不自觉的蹦出来这个词，虽然天界中并没有，但他总觉得不是自己的原创。
想到这里，他闭上眼睛，开始静心体悟四周的空间变化。
在他的脑海中，所有的空间变化仿佛都是投射了进来。
数不尽的独立空间，在他的“眼前”不断缩小，扩增。
整个星空，就如同一片广袤无尽的宇宙，演化着空间的诸多玄妙。
渐渐的，林凡心头似有所悟。
但这种领悟，如同星夜中的一缕荧光，距离将整个天地照亮，还有着漫长的路要走。
……
外界。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超过十年的时间。
自从当日原始祖物现世后，消息迅速传遍了整座大陆，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轰动。
要知道自从原始教派覆灭后，数万年间，原始祖物从未出现过。
不知道有着多少强者耗尽一生，都没能寻到原始祖物半点踪迹。
在这种情况下，有着无数修士从天界各处赶来，汇聚在乱星域与百兽域的交界处。
一时间，这片原本荒凉的区域，变成了天界最为热闹的所在。
但可惜的是，那座通往原始祖物所在地的九彩光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
修为达不到圣境，不要说进入九彩光门，连那道通往九彩光门的空间裂缝都无法闯进。
至于想要进入九彩光门，一般需要圣境大圆满的修为才行。
当然，类似于林凡，叶诗蓝这种身怀异宝的存在，是不在此列的。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聚拢在此地的修士渐渐散去，只剩下一些心有不甘的人。
“有人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裂缝外的少量修士，忽然发现虚空深处的那座九彩光门剧烈震荡起来，有着一道道身影从中冲出。
“难道是有人收服了原始祖物？”
“看这些人的脸色，不太像。”
……
在这些人的议论中，那些走出光门的身影，逐渐显露出真容。
正是罪都和四域联盟的众位圣者。
他们已经在里面待了超过十年的时间，但就在刚才，整个星空忽然传出一股强烈的排斥力量，将他们强行送了出来。
“怎么回事？”
薛流阳神色不定的盯着那座九彩光门，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不清楚。”广元天龙等人摇了摇头，同样是满心的疑惑。
而在他们的对面，天王殿的四大天王等人，也是如此。
那位神秘老者负手而立，他盯着九彩光门，眼中时不时有着精芒闪过：“难道说？”
“前辈可知道什么？”薛流阳等人见状，立刻问道。
神秘老者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不好说。”
听到这话，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隐隐的浮现出一个猜测。
难道…那小子收服了原始祖物？
想到这里，他们忍不住看向对面的天王殿殿主等人。
“这些家伙不选择离开，怕是依旧不死心。”薛流阳道。
“那我们也不走，就在这里看着他们。”广元天龙道。
其他人闻言，皆是点头。
即便林凡真的收服了原始祖物，战力也不可能一下子登顶，面对着虎视眈眈的罪都强者，依旧有着被抢走原始祖物的风险。
所以他们，必须留下。
“殿主，这些家伙也不走。”诸葛玉娘扫了一眼对面，看向天王殿的殿主道。
天王殿殿主脸色冷沉，他的伤势早已经恢复，所有人体内的原始封印也是被解开，不再受到任何的约束。
但可惜，无论他如何的尝试，都是无法再进入原始祖物内。
先前，更是连那片星空都待不下去，被赶了出来。
“不走便不走，但原始祖物，必须是是我们的。”天王殿殿主冷声道。
就算那小子真的收服了原始祖物，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抢过来。
“我等明白。”
诸葛玉娘与罪都的其他强者对视一眼，纷纷凌空盘坐下来，守在了九彩光门的外边。
一时间，这片虚空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
相互剑拔弩张，但又不曾真正的动手，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一旦林凡走出九彩光门，大战会在瞬间爆发。
……
空间领域中。
无数的空间扩增，缩小，令得整个星空都是在不断的变化。
而在其中的一个独立空间中，林凡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他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四周的空间变化，心境不再像以往那般波动，变得异常平静。
“原来…这便是空间。”
林凡喃喃一声，略显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望着四周的空间，淡淡一笑道：“我从不曾被空间困住，又何谈走出去？”
四周静悄悄的，以往的那道古老之声并未响起。
林凡对此，并不意外。
因为这一关真正考验的，乃是将领悟到的东西做到，而非言说。
林凡负手立于原地，目光平静的看着四周空间的变化。
被空间困住，既是真实存在的，又是一种假象。
关键在于，他如何看待。
就如同之前的时间领域考验一般，若是眼里只有着肉身化为黄土，城镇从热闹归于死寂。
那么时间对于一个人而言，便是毁灭和死亡。
自己，便被时间困住了。
倘若从中发现，在时间的无情流逝中，整个人世界在一次次的轮回间，变得愈发繁盛。
那时间，便困不住你。
人便可以从时间中走出去了。
而眼下的空间领域考验，同样是如此。
林凡淡淡一笑，抬起脚来，向着前方踏出一步。
他这一步落下的速度十分缓慢，但当其真正落下的一刻，整个星空都是动荡起来。
无数的独立空间消散于无形，内心仿佛是传来了一道破碎之音。
那是心中的空间囚牢，碎裂了。
林凡重新站定，并未再向前走去，他抬头看向天空，微微一笑道：“我…已经走出了空间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