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要学会转换思维方式,开阔自己的眼界和格局。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有一个叫杨驰的人哦,而且,并没有谁规定其他人不能改名叫做杨驰啊!行了,羌地就交给你们来处理吧,我要赶回夔州去了。”
林雨柔说完留下一抹意味深长且令人费解的微笑之后,转身就启程离去了。
只剩下顾延宗等几个人呆立在原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不知所措。
“大嫂刚才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刚才林雨柔的话听得顾延霆一脸懵逼。
"我也没明白。"
顾延震也是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不止一个杨驰,别人不能改名叫杨驰?
几个意思?
"走吧。"
顾延云三人相视一笑,林雨柔话一说出来,他们便反应过来了。
既然明白林雨柔话中的意思,那他们便要商量下操作细节,不能事事都劳烦大嫂不是。
几人回到营帐便开始讨论起具体操作细节来。
"什么?还可以这样?"
顾延宝听到顾延嗣三人阐述分析林雨柔的计策时整个都惊呆了。
其他几人也是瞪大了眼睛显然也很震惊。
"这就是大嫂的高明之处,遇事不慌 ,思路天马行空,感觉万物万事举重若轻,这是我等远远不及之处。"
顾延嗣摇头感叹道。
"是啊,我等也自诩一时雄儿,可是与大嫂这等女子比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大嫂若是男儿身,这天下姓甚名谁真的不好说。"
顾延宗也有感而发。
"确实,我算是真明白史书上歌颂的那些传奇谋士的厉害之处,以前只会认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乃是吹嘘,现在才发现原来是我孤陋寡闻,眼界格局小了。"
顾延云也是唏嘘不已。
"好了,别感叹了,还是赶紧办事吧,说说看,我等接下来如何做。"
顾延昌打断诸位兄弟的感慨,他现在急于处理此事,毕竟他可是羌族的好"达瓦里希",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不是。
"好吧,既然如此,延昌,你去把姜千意找来。"
顾延宗吩咐道。
姜千意?
一听这个名字,顾延昌几人面色古怪起来,不过他们倒是一直认为此人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姜千意每日在梁营里对梁军的大将们百般讨好,犹如侍奉双亲一般恭敬有加。
当听闻顾延昌召见自己时,他欣喜若狂,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他赶忙向刚才给他捶腿的金狮寨二当家赔罪一番,然后迫不及待地跟随在顾延昌身后,一路小跑着进入了帅帐。
“奴才小姜子拜见延宗将军、延嗣将军......”
刚一踏进营帐,姜千意便立刻跪地叩头行礼。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阿谀奉承之词,针对每个人都有独特的夸赞之语,既不遗漏任何一人,又无半句重复。
不得不说,此人实在是拍马屁的行家,这碗饭活该他来吃。
“小姜子,今日唤你前来并无他事,只是想帮你改个名字,不知你是否情愿?”顾延宗面带微笑地问道。
“承蒙将军厚爱,能获此殊名乃小姜子无上荣耀。”姜千意激动万分,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如此甚好,从今日起,你便名为杨驰!”
什么?
幸福竟然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姜千意惊愕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怎么,你不愿意?”
顾延宗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之人,故意板起脸来,佯装生气,质问对方道。
听到这话后,姜千意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将军,小姜子……"
"嗯?"
"呸,小杨子,绝无此意!实在是因为内心太过激荡和欢喜,以至于都忘记该如何回话了,请将军恕罪。小杨子当然愿意,而且是非常、极其乐意这么做!”
说完这些话以后,姜千意又继续对着顾延宗点头哈腰起来,并用谄媚奉承的语气说道:“请将军放心,如果能够顺利达成此事,那么小杨子一定会对您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看到姜千意如此积极热情的态度之后,顾延宗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追问一句说:“如此甚好,不过本将军还是要再问一次,你确定不会感到勉强或者为难吗?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
只见姜千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愤愤说道:“不,不,不,将军,您有所不知啊!其实小姜家和那杨……仇他们家之间有着很深的渊源呢!”
“早在八百多年以前,我们两家的老祖宗就是同一个人。只不过后来由于某些原因,导致我们家族受到了来自杨氏那边的打压排挤,最终甚至被贬谪到后厨去当厨子,并且连原本属于自己家族传承下来的姓氏也被强行剥夺掉了。”
“最后,那可恶的杨家先祖竟然随手指了厨房里面的一块生姜,便逼着我家祖上从此改姓为‘姜’!从那时起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八百年之久啦!没想到今天居然还有机会可以恢复原来的姓氏,这简直就是上天有眼、祖宗显灵庇佑啊!”
说到这里时,姜千意已然忍不住开始痛哭流涕起来,其情感之真挚令人动容不已,其故事之凄惨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就凭你们这群连家族谱系都残缺不全的蛮荒之人,居然也敢妄言八百多年前的事情?真当我是个傻瓜吗?
顾延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但心中却并未揭穿对方的谎言。
“既是如此,那你就着手去筹备吧。哦,对了,清水氐羌那边就当作是给你荣登王座的一份贺礼。只是能否将其收入囊中,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顾延宗满脸戏谑地说道。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将军对于我姜......杨驰可谓有再生之德,小杨子无以为报。义父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杨驰激动万分,话音未落便俯身跪地,行起了叩拜大礼。
顾延宗见状,顿时感到一阵无语。这些羌奸究竟是谁挑选出来的?为何总是四处认义父呢?
顾延宗心里暗自嘀咕着,同时立刻侧身躲开,示意身旁的亲兵上前拦住他。
然而,要直接开口拒绝似乎又有些不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既不伤和气,又能让双方都心满意足呢?
顾延宗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