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宫的开始是九层武山,
九层武山再往上是十二分宫,
从十二分宫再往上,那通过仙山之巅的道路上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
古绝带着魏君庭和封修刖,刚飞过十二分宫便落到了阶梯下,道:“落下吧。面见师叔要心怀虔诚之心,这些阶梯一步一步走上去,不可飞越。”
魏君庭和封修刖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古绝又道:“这阶梯踏上第一步就不能后悔了。你二人别以为大能者推演不出你们未来,你们就一定有大气运加身。若你们死在某个大气运者手中,亦或是卷入某件天地大事中灰飞烟灭,同样推演不出来。那秘境就是一片大因果之地,福祸难料,现在怕还来得及。”
魏君庭和封修刖尽皆摇头。
怕?
开玩笑呢?危险与机遇并存,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怕?
“那走吧。”
古绝声音落下,率先踏了上去。
魏君庭和封修刖一前一后跟上。
封修刖很激动,神帝乃是鸿武大世界最至高的存在,许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面,今日他就要见到了,这是属于他的荣耀时刻。
魏君庭则是另一番心境:
一步一阶梯……
今日之场景,一如当年他被姜老头带着登上剑宗时那般。那时的他仿徨、不安,对未来充满了未知。而后他一路修行,一路闯荡,直至登上九洲世界之巅。
而今他来到鸿武大世界,好像又回到了起点,又变成了当年攀登剑宗时的那个孩童,只是不知未来又是怎样。
一步一心境……
渐渐地,魏君庭自己都好像进入到了某种轮回中,生命的轮回、灵魂的轮回,甚至就连他的剑道,在九洲世界已登峰造极,到了这里也是一个轮回。
“嗯?”
古绝似有所感,扭头看向魏君庭,心中顿时骇然:“好强的悟性,一点契机便能引发心境蜕变!”
身为心神宫之主,古绝的灵魂修为何等之高?此刻他轻易看出,魏君庭的心境正在不断蜕变,如果说之前的他灵魂修为介于寂灭境后期与寂灭境巅峰之间,那么此刻他已真正达到寂灭境巅峰了。
寂灭境巅峰之后,再进一步便是大自在境了,他也就这个境界而已。一个圣境小辈,灵魂悟性如此之高——了不得!
“咱们也在这里停下,等其他人都到了,再一起去拜见师叔。”
忽然,古绝的声音在魏君庭耳中响起。
魏君庭恍惚回神,眼眸明亮地往前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登上了阶梯的尽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巍峨宫殿。宫殿红白相间,高耸入云,好似传说中的仙神之地。
“二位师弟,咱们先认识一下,在下英挚。”
这时一个瘦小的光头男子微笑着走了上来,其眉心还有着一柄金色的战刀纹路,那纹路极为不凡,魏君庭从中感应到了可怕的刀意。
“你就是英挚!”封修刖骇然出声。
“很有名?”魏君庭看了过去。
“何止有名,刀宫第一天骄,已掌握一条刀道法则,败在他手中的神境强者不下于十位!”封修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魏君庭,他是真没想到,一个来了混元宫几十年的人,居然连英挚的威名都没听过。
“掌握了一条刀道法则!?”魏君庭骇然。
他才只是勉强摸到剑道法则的门槛而已,一个圣境修士能掌握一条真正的法则力量,这绝不亚于他在灵魂修为上达到寂灭境巅峰的成就。
就在这时,后面的阶梯上同时走来四人,三老三少,四男二女。
英挚看到正交谈中的蓝袍青年和白衣书生,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况师兄、公孙师弟,你们俩可有点慢了。”
蓝袍青年也爽朗笑道:“哈哈,不晚就好,不晚就好。”
白衣书生则摇着羽扇附和。
英挚朝魏君庭和封修刖半调侃半认真地道:“二位师弟,你们可要跟这位况天佑师兄处好关系了,他的因果推演之术极为了得,到了秘境里,有什么危险他不跟你们说,你们可要吃大亏的。”
封修刖连忙拱手:“见过况师兄。”
魏君庭也跟着叫了声师兄,虽然按辈分,这几个逼得叫他一声师叔祖,但知道他辈分的好像只有伏龙、古绝两个老家伙,那两个老家伙又好像从来没跟第三人提起过,甚至他们也从不叫自己师叔……魏君庭很懂,樗里圣君地位不咋地,他实力也不咋地,计较那点辈分是硬往自己脸上贴金,没啥意思。
英挚又道:“还有这位公孙瑾师兄,丹宫的大天骄,元戒里有的是好东西。”
一袭蓝袍的况天佑比英挚还热情,又哈哈笑了一声,才道:“放心放心,咱们本就是同门,到了里面更是一条船的,自当互相帮扶。”
公孙瑾摇着羽扇,跟着点头。
所谓“他乡遇故人,倍感故人亲”,进入秘境后,他们这些人就要在异域他共同经历生死了,此刻自然都客气。更何况有资格闯秘境的各个不凡,只要活着,将来注定是威震一方的大能,能交好当然要交好。
此时英挚才看向最后的灰衣女子,态度也端正了许多,道:“叶师姐。”
“嗯。”
灰衣女子面容阴冷,散发着戾气,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魏君庭和封修刖原本放松下来的心立刻一拧:这娘们不太好伺候的样子。
封修刖在魏君庭耳边低语道:“她可能就是傀儡宫的叶轻婵,传言杀过神境中期高手!”
魏君庭心惊:神境中期?杀了?”
傀儡宫叶轻婵、刀宫英挚、因果宫况天佑、丹宫公孙瑾,这四人正是混元宫最初定下的四大天骄。
这四人不愧是混元宫最强的核心弟子,可不是赢铮、封修刖那种要靠神阶巅峰兵器,亦或者一杆非凡的金色神弓才能达到神境的半吊子货,而是真正拥有神境的实力,甚至是神境中期的实力!
几人闲聊着,也彼此熟悉着彼此的秉性。
终于,最后一人走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