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在身后无奈的跟着。看他翻的乱七八糟,又是啥也没摸到。
“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
“不可能,我记得我放在这里的。你等等!”
找完了没找到,又跑去卧房里翻了翻,也没有。
回头生无可恋的坐在椅子上,回不过神来,“我的钱呢…我的钱…”
蒋延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上当了,吩咐管家带他下去休息。
等到暖暖在皇宫里睡了一觉,又吃了饭,终于被王公公抱着送回来时,正好撞上蒋茗和赵氏回来。
身后的丫鬟和小厮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哎呀暖暖回来了,多谢王公公亲自送暖暖回来。”
寒暄了几句,蒋茗抱着暖暖到了院子里,看到蒋鸿坐在太师椅上正揉着太阳穴。
神色痛苦!
“爹,你是怎么了?”
管家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老爷刚刚在外面喝了酒,睡了会起来头疼!”
“睡久了吧?”
“没呢,就睡了一刻钟,说是嚷嚷着什么银子的,就又醒了。”
暖暖兜里还有几块银子和一块金子,闻言抬起头,拍了拍自己的荷包,“钱钱。”
蒋鸿哲揉了揉额角,看了一眼不见赵氏,头探过来悄咪咪的说道,“我之前藏了不少的银子,准备暖暖买吃的,结果我刚刚回来找了个遍,愣是一分钱都没见到。真是奇了怪了。“
【我的钱丢了,外祖父给我的钱丢了,那可不行,快找快找,都是我的】
蒋茗……
那钱被她和娘花完了,这又被暖暖知道了,这可咋办?
暖暖急着在怀里转过头来,“找,找…”
蒋鸿哲把暖暖接过来,“走走走,和外祖父一起去找找。”
暖暖闻到他一身酒气,难受的皱起了鼻子,“呕!”
蒋鸿哲……
迈出的步子生生的顿在原地。
蒋茗把孩子接过来丢给白芷,“爹,你看去洗洗吧,免得一身味道。暖暖,我先去看看你外祖母在干什么,你乖乖的啊!”
暖暖…说好的找钱的呢?
蒋茗慌慌张张的去找赵氏,“娘,你快把爹的钱都给放回去,暖暖知道了这钱是她的,现在正要闹着去找呢!”
赵氏……
“不是,这钱不是老头子留着喝酒的吗?怎么现在暖暖这个小财迷给知道了?”
嘴上问着,丝毫不耽误她麻利的动作。快速的找到银子,然后原封不动的给他塞了回去。
完了满头大汗,“这个钱拿着我快累死了,真是的…
蒋鸿哲沐浴完,抱着暖暖又去了一趟书房和卧室,找出了他的私房钱,乐的直笑。
“看来是我刚刚醉的太厉害了,钱明明就在这里嘛!暖暖,外祖父给你分一半,剩下的外祖父留着买酒喝。”
“你说什么?”
赵氏算好时机登场,抓了个正着,“买酒?你想都不要想。暖暖都看见了,都是暖暖的。”
然后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暖暖的荷包里,乐的她张大了嘴巴直笑,牙床都乐出来了。
蒋鸿哲……
这钱到底是到没到过他的手?怎么感觉还不如丢了呢?
目睹一切的管家……
夫人还是夫人,老爷八百个心眼子都没用。
唯一的赢家小小姐!简直是赢麻了。
……
御书房里,德宣帝头也不抬批阅着手里的奏折,面前站了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黑衣人,“去查查皇后近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眼神一闪,面前的人消失不见了。
王德全复命回来,“皇上。”
“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小公主回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蒋家小姐和夫人回来。”
“嗯。查出来昨晚宁妃的药是哪来的吗?”
王德全沉默片刻,“回皇上,还没有。”
“让他们加快速度,敢把手伸到朕这里,胆子不小。”
“是。”王德全领命又转身出去了。
坤宁宫里,皇后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娘娘,徐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
希月领着太医进来,放好帘子,然后转身把室内的宫女丫鬟都遣散了,自己去室外守着。
“娘娘。”
皇后睁眼看到太医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委屈,“朗哥哥,你来啦!”
徐朗放下手里的药箱,连忙上前握住皇后的柔夷,眼里满是怜惜和心痛,“娘娘受苦了。都是微臣不好,没本事护住娘娘。”
皇后那带着护甲的手慢慢的摸上徐朗的脸,眼眶含泪,“郎哥哥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我在这吃人的皇宫里也活不下去了。你是我在这深宫苦闷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如今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更加有了活下去的依托。”
徐郎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口,“娘娘,这胎太过凶险,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不要把他留着为好。万一被皇帝发现,你我性命不保。”
皇后不可置信他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刷的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你说什么?这可是我们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进入宫里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你现在却要让我打掉,你心怎么如此的狠!”
徐郎连忙上前把人抱住,往自己怀里搂,“你不要这么说,你现在这样不是在剜我的心嘛,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万一被皇帝发现我们混淆皇室血脉,你和我的家人死一万次都不够。况且你不是告诉我,你和皇帝已经好久不曾同房了吗?今儿你晕倒在御书房,我的心差点吓得从从嗓子里跳出来…”
皇后在他坏怀里不断的挣扎,徐郎的力气越发的大,捂得她喘不过来气,“那你也不能说不要他啊,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再说了那些人也不是…”
徐郎吓得一下子捂住她的嘴,“你不要胡说,小心隔墙有耳,那是我们的家人,是陪着我们从小长到大的亲人,你不能不顾他们的性命,听着,涵儿,此事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想办法和皇帝同床睡上一觉,在名正言顺的宣布你有喜了,你明白吗?”
皇后浮在他肩膀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郎哥哥,你怎么这样…你明明知道…怎么还要求我和别人睡在一起!”
徐郎一脸的情深意切,“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但一切为了以后,你必须做出牺牲,我也必须有所取舍,不是吗?再说当初你们大婚的时候,你不是做的很好吗?这次和上次一样,事后他肯定毫无察觉的。相信我好吗?把你亲手送到别人的床上,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可是我们现在毫无办法。”
徐郎的声音犹如春日里和煦的风,冬日里的暖阳,不急不缓,坚定而有力量,皇后的心在逐渐动摇,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徐朗。
他坐在皇后身边,一边用言语安慰,一边不停的亲吻她的面颊,感受到她态度的软化,徐郎更是吻的更轻柔,里面满含珍惜与心动。
皇后在他的注视下终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郎哥哥,那你这次给的药一定要猛一点,为了我们的孩子,万一闹得太过,伤到他就不好了。”
“那是当然,把你郎哥哥想成什么人了。还有,我听说皇帝和太后的关系闹得很僵,这或许是个突破口,你没事的时候去慈宁宫转转。”
“知道了。”
“我们的涵涵真乖,不愧是我最喜欢的女子,这么蕙质兰心,谁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
皇后娇羞一笑,轻轻锤了他一下,“讨厌,”
哄着皇后睡下,徐郎拿着药箱开了门,出去。
对站在门口的希乐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出了坤宁宫。
交泰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他看着手里的纸条,脸上阴云密布,“混账东西,这些人怎么敢…”
混淆皇室血脉,还是一国皇后…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言不发。
“小小的太医肯定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背后肯定还有人做靠山,还有皇后的母族,从今天开始,给我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
然后又招来王德全,“去,把暖暖接进宫来。”
王德全……
这一有事就召唤公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
今日学院休沐,暖暖好不容易能和几个哥哥玩一会儿了,正咧着大嘴高兴呢,看到王德全带着人进了府,吓得就往屋里跑。
“不去不去…”
小短腿一抬一抬的,终于走路比之前稳当一点了,还是摇摇晃晃的,被王公公三两下追上来就抱住了。
“公主诶,您这是跑什么啊!皇上想您呢,想见见您呐!”
【想个屁,人家谈恋爱的都没我们见得这么频繁,昨天见过,前天见过,今天又要见,老时是没断奶吗】
蒋茗和几个哥哥吓得满头大汗,这小丫头是在说什么呢!
“王公公,又辛苦你跑一趟了,只是暖暖的几个哥哥刚好休沐,玩的正高兴呢,所以她有点不愿意。”
王公公抱着在他怀里使劲扭的暖暖,笑容和煦的摆摆手,“不妨事,皇上这不是批阅奏折正苦恼着嘛,就让杂家来带公主进宫叙叙旧。”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字都不识几个,还叙旧,我看老时是想上班摸鱼才找的借口吧】
蒋家人……
王公公……
【我跟你说,今天没有两块金子我哪儿也不会去的,休想带我走】
蒋茗怕女儿还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连忙让丫鬟去拿了几锭银子塞到她荷包里,叮嘱她,“暖暖,进宫见到皇上要打招呼啊,心里少念叨一点,等回家了再和娘亲说啊,乖。”
说完又开始催促王公公,“劳累您抱着暖暖了,宫里事情忙完了,您派人来说一声,我来接她。”
王公公点点头,抱着暖暖转身就走。
暖暖……
娘亲说好我是你的心肝小宝贝呢,怎么几锭银子就把我打发了,我说我不进宫啊!
蒋尧等拿着他的威武大将军从屋里出来之后,院子里已经不见了妹妹的踪影。
他环顾四周到处找,还在树下一个劲儿的张望,他那么大一个妹妹呢?
蒋洛像是看二傻子似的看着他,“老弟啊,暖暖再厉害也不可能钻到树底下的。”
“妹妹去哪里了?我的威武大将军来了,她怎么走了呢?”
蒋宿看着他手里的笼子,嫌弃的撇过眼,“暖暖被宫里的人带走了,你拿着这个蛐蛐是想干什么,小心被暖暖一脚给踩死了。”
蒋尧听完这话不开心的把手里的笼子往旁边一扔,拉着小脸怒气冲冲次坐在蒋洛旁边,“好不容易休沐了能和妹妹玩,结果却被抢走了,他真坏!”
蒋茗吓得眼睛直跳,“说话小心一点,要是被人听到,你的脑袋不想要了?”
蒋尧眨巴着大眼睛,胖嘟嘟的小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叹气,“姑姑,怕什么,暖暖是公主,以后我还得沾她的光,她才舍不得杀我呢!再说了,我的蛐蛐已经被暖暖弄死好几个了,我也生气,暖暖不会这么小气吧!”
“小小年纪,就想着吃软饭,你这小子…”
蒋洛的关注点与众不同,“你的蛐蛐死了好几个,那这个蛐蛐怎么还叫威武大将军?”
蒋尧一副你懂什么的表情,“铁打的将军流水的蛐蛐,这个蛐蛐是我在书院里新赢来的,战功赫赫,可厉害了,相信这个没那么容易被暖暖给踩死。”
蒋宿在一旁小声嘀咕,“你以为暖暖是无意踩死的吗?”
蒋洛拐了他一手拐子,人惹哭了你哄!
蒋宿不信这个邪,拿过小祥手里的蛐蛐,装作不经意的起身去够桌上的果盘,脚上一个用力,蛐蛐和笼子瞬间去见了太奶!
然后装作不经意的起身,准备离开,然后惊讶的出声,“哎呀这个笼子掉地上,被我一不小心给踩死了,尧弟弟,你不会怪我的吧?”
蒋尧还沉浸在暖暖进宫了悲伤之中,听到这话,腾的一下子起身去看,晃得小脸上的肉都在晃。
看到笼子都扁了,顿时哇的一声哭出来,悲伤那么大,直接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