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说的如此为难,是我把东西塞给你轿子上的,那既然姑姑看不上,不如把我送给你的翡翠、珍珠、玉石都还给我吧,刚好我有娶妻的打算,银钱不够,你还给我,我正好去当了,凑个聘礼。”
容氏气得脸色发青,手一个劲儿的哆嗦,说她堂堂吏部侍郎的嫡妻是来打秋风的,还要把东西收回去。
那手抖得就像是秋风里的落叶,荒凉又凄惨。
“容扬…,你果然是翅膀硬了,竟然如此对我!我可是你姑姑,容国公府可是我的娘家,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还想拿回去,我告诉你,做梦!还想娶妻生子,你将来的夫人知道你现在是这番狰狞的面目,还会答应与你成亲吗?我倒要看看,哪家的小姐如此的没福气。”
【完了,这下子这个女人要把扬扬惹怒咯!】
容扬一瞬间变得神色凌厉起来,说他可以,可竟然诅咒他以后娶不到妻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么多年,他汲汲营营,所求只有一个,眼见着就要见到希望了,她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是硬生生的想要容国公府断子绝孙吗?
无人愿意嫁他,不就是在说蒋茗不愿意!
还玉石本来是个玩笑的,以这个女人貔貅的性格,肯定是不会还他的。
但现在,不想还都不行,就算是给暖暖当石头玩儿,他也要抢回来。
暖暖摸着狐狸毛,眼尖的看见门外有片衣角在那晃,看那颜色,应该是老妇人的喜欢的颜色。
那门外…
嘿嘿嘿,这下子闹大了。
“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姑姑,你说这话,实在诅咒我容国公府后继无人吗?”
容扬眸子漆黑,眼神凌厉,常年办案,审犯人,身上自带的压迫感不是容歌这个后院妇人能承受的了的。
容歌此刻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言语间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你年近三十却还没娶妻,容国公的香火早都被你败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你在这跟我横什么,有本事你娶妻生子啊。”
暖暖眼睁睁的看着容扬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咯嘣作响。
“这会儿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是吧,既然我在你眼里是废人一个,你为何要眼巴巴的想把自己的女儿嫁与我,难道是想贪图容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吗?这么看来,你连自己的哥哥都能诅咒,对待自己亲生的女儿怕是也好不了几分吧。”
郑荣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牵扯了她,眼神游移的看向容歌,“娘…”
“叫什么叫,我辛辛苦苦生了你一番,你就这么相信了他的话?你是要气死我!”她只是话赶话赶到这来了,根本就不知道容扬到底有没有毛病。
“可是…”
“而且你已经嫁给了吏部侍郎,现在这个府里,是容国公当家做主,早已经不是容国公府的人了,拿着容国公府的东西,偏说成是自己的,敢问这世上能有几人,像姑姑你一样脸皮厚!”
“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偏偏说主人家苛待于你,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既然如此,你这些年从容国公府里拿走的东西,还请姑姑如数奉还。”
“你…”
“既然姑姑都说我身体有毛病,这辈子怕是也娶不了妻了,那为了我的后半辈子,无人给我送终,那钱财这些东西,我就要好好攒着,以免老了没个依靠,姑姑拿的东西,我这里都有单子,稍后会派人去郑侍郎那里取得。”
容歌气得都快厥过去了,来之前她还带了两个粗使婆子,想着从容国公府里再捞一点好处,作为容扬给自家女儿赔礼道歉用的。
上次荣儿回府,哭的梨花带雨的,还把容扬说的话都转述了一遍,她当时就打定主意,要来狠狠的捞一笔,给女儿出出气。
顺便把女儿和容扬的亲事给定下来,荣儿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在耽搁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以后的世子之位,还得自家人坐着才好。
却不曾想,这容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态度比以往强硬多了,这自己还没说上几句了,怎么就往这个方向发展了?
“容扬,你不能这样,你好歹还唤我一声姑姑,事情怎能做的如此绝,这些年我拿回去的东西,早都花的一干二净,你妹妹喜欢绫罗绸缎,你姑父在朝上也得需要银子走动,你突然这么做,不是把姑姑往绝路上逼嘛,要是哥哥回来了,定不会同意你如此行事。”
容扬看她刚才的嚣张气焰都不见了,真是能屈能伸,这会儿开始打感情牌了。
“姑姑难道刚刚忘记自己说什么了,你都诅咒容国公府后继无人了,这么断子绝孙的话你也说的出口,现在却觉得我过分。我爹听了,你举觉得他会站在哪边?”
容歌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太绝了,自己夫君官职太低,还得靠着哥哥别人才能高看几分呢,结巴着开口,“那不是姑姑在气头上嘛,再说我也没用诅咒这个词来形容你啊,顶多是担忧你是否有什么隐疾了。你当官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姑姑是什么样的人,姑姑顶多是嘴上狠一些罢了,刀子嘴豆腐心,你就不要和姑姑计较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闹得太难看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这嘴巴真能说啊,从两人吵架上升到府邸名誉问题,这人还是有点脑子。】
小白狐狸乖乖的趴在暖暖怀里,享受着被撸的舒适感,暖暖一停手,它还唧唧的叫唤,以此来抗议。
暖暖吃瓜吃的起劲,还得伺候手里的小东西。
【太受欢迎也不好啊,累人!】
秋琬在一旁看的眼热,也想默默,刚把手探出去,就被小家伙一阵呲牙,毛都快炸了。
秋琬只能悻悻的退了回去。
容扬看了一眼和小狐狸相处融洽的暖暖,放了心。
这小狐狸之前还认人,养了一段时间,又问暖暖要了两件衣服放在狐狸洞里,时间长了熟悉了暖暖的味道。
今天他抱过来往暖暖怀里一放,小家伙丝毫不认人了。
“姑姑是什么样的人,我活了三十多年还真是不清楚。对你太好,你在背后议论我们府里苛待你;和你争辩一两句,你却扭过头说是我们是一家人。这么一看,一个字形容…”
容歌脸色又青了,感觉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自己不占理,还是得让他把说发完,只能等着。
容扬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的准备缓缓吐出那个字,结果旁边有个嘴唱的,迫不及待接上了。
“贱!”
暖暖感觉自己这个字,吐字清晰,简直是这段时间以来发音最为标准的,听力不好的人都能明白她说了什么。
心里得意还不行,扭头看向容扬,嘴唇紧抿乞求夸奖,还冲他眨了眨眼眼睛,她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