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甜没想到的是,公安同志竟然这么快就把嫌疑人揪出来了。
王红星。
这三个字被公安说出来的时候,良甜甚至有点恍惚。
一瞬间,往事宛若走马灯,第一次与王红星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面对不公,只想用实力证明自己、带她的时候,怀着怜悯与热情的小伙子。
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宿主大大,系统劝您不要圣母哟~人向来善变,善恶仅在一瞬间,可别心软呀!】
良甜回过神,忍不住抿嘴一笑:‘啥系统,你绑定的宿主,都信不过吗?’
‘放心吧,心软也是对值得的人。而他...’
不配。
“公安同志,王红星曾经与我在供销社共事,我们二人...”良甜事无巨细地将以前与王红星有关的事情都与公安说明,甚至细化到神情和动作。而时间,精确到上次见面。
录口供的公安根本没空说话,那抄写笔记的速度,不亚于高三上课记笔记了...
“...良甜同志,感谢你的配合!后续有任何有用的发展,我们这边会告知你。”
等良甜走后,那录口供的公安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慨:“我的老天爷,这么多事情,她竟然记得这么细致,也太恐怖了!”
岂止是恐怖,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了。
要不是这不是21世纪,真得让良甜参加参加‘最强大脑’!
“听说是今年的高考生,现在高考生这么拼了吗?”
“高考生啊?那就能理解了,你可能不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高考就是第二次投胎的机会,谁敢松懈啊!行了,赶紧办事吧。办完咱就能休息了..”
“休息来我家吃酒啊!”
“行嘞!让嫂子给做道红烧蹄膀!”
“想得美!”
说归说,笑归笑,乐完还是要努力为人民服务的。尤其像良甜这样的优秀同志,她的生命安慰可是跟镇安县挂钩的!
此时,供销社。
“红星,你来!”张河心情颇好地朝王红星招了招手,等他走近了,给他塞了个大红包。
只是王红星刚拿在手里,就听外头有人喊:“公安同志怎么来了?”
张河脸色一变,下意识抢过王红星手里的红包。
王红星也没在意,毕竟他这会儿正六神无主呢。
“张大哥,我,我怎么办?啊?救救我!”王红星也是太心虚了,听到公安来了,就自乱阵脚。张河心里不屑极了,但是还是安慰道:“你先别慌,看公安怎么说。另外,待会要是有什么事,你想想你的家人!”
王红星一愣,转眼有些不可置信:“张大哥,你怎么可以?!”
下一刻,几个公安冲上来,直接给王红星戴了手铐:“走吧,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王红星努力挣扎:“公安同志,你们说清楚,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抓我?!”
“呵呵,等到了局子里,你就知道有没有冤枉你了!走吧!”
王红星撇头,试图拉张河下水:“不是的,这事不是我主谋的,公安同志我冤枉啊!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张河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王红星分明没有学过唇语,可硬生生看懂了。
“想想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的。”说完,张河还扬了扬手里的红包。
王红星不缺钱,可是这一刻,他却怕了。
他后悔了,不该助纣为虐,不该狼狈为奸。帮谁都可以,怎么能帮张河?
他就是一条冷血的毒蛇,再如何温暖它,也不会体温变热。
后悔了,没用了。
他不再扯着嗓子吼,卸了力气,神情绝望地跟着公安同志走。
如同一具尸体。
到了派出所,发现良甜也在的时候,王红星格外不自在。但是再如何不自在,也要面对。
“王红星,我们没有任何恩怨,为何要陷害我,陷害我们厂?”
“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的私人恩怨,有可能危害到我们镇安县乃至江城,乃至全国的利益吗?!”
这帽子扣得太大了,王红星脸涨红地站起来:“良甜!你不要胡说,真以为我怕你是不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比我们多读了几本书!”
良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陷害我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比你读几本书,可能是多读了几百本!”
王红星气的牙痒痒:“你!”
“行了,真当这是菜市场呢?王红星,你坐下!”公安站出来,喝止王红星发癫。
王红星好苦啊,他很想问,明明良甜也在大喊大叫,为什么偏偏只说他?
但是他不敢说,怕一句话说不好,这个局子就蹲没日没夜了!
“说吧,动机是什么?时机怎么找的?谁指使的?为什么这么做!”
王红星:“...”
实话不说不行,全说也不行。他得想想怎么说才行!
可公安直接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我必须提醒你,最好给我按照实情说明情况,不然待会让你尝尝不说实话的滋味!”
虽然比不上满清十大酷刑,但料理王红星这种货色,还是so easy的。
“我,我肯定说实话!”
最后王红星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把张河供出来。
笑话,说真的,在派出所,比在外头安全多了!张河那人,简直不是阳间的人。等他出去,绝对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
“良甜同志,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的话,我们这边要给王红星定罪了。”一个公安问。
良甜摇头:“公安同志,我直觉这件事不是王红星主谋的,但是具体是谁,我只有怀疑,并不能完全确定。”
“哦?”另一个公安凑过来:“我们去逮这小子的时候,他也说了一句这事不是他主谋的,但不知道为啥后面突然就没继续说,我们就下意识以为他在胡说...”
“良甜同志,你怀疑的是谁?我们带人去抓!”
“是我另一个同事,他叫张河。”
张河没想到,自己躲得了一时,没能躲一世。
别说一世了,他半天都没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