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取出了一些残骸,通过那些残骸隐约能看出是一种鸟类。
“临溪峰上没有魅影草,但是那边的断崖之下会长一些,偶尔会有一些鸟类误食。”
“只是平时误食的鸟类不会再飞这么高到达临溪峰上,基本飞不上临溪峰就已经发狂死了。”
云醉听时愿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过来。
小灰是正好捕食了飞上临溪峰的鸟儿。
而温确和云升又正好撞上了发狂的小灰。
这个结果云醉的确无话可说。
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个意外,是巧合罢了。
但时愿却忽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这么巧吗?
魅影草虽说断崖之下会长一些,但上清宗内的飞禽走兽多少都有那么一点灵智,不会去随便服用那些自己不能服用的东西。
正好有个笨蛋鸟儿吃下魅影草,正好小灰捕捉了这只鸟。
正好云升带着温确去看瀑布,撞见了发狂的小灰。
更巧的是,沈霁和云与墨刚好在临溪峰。
又如此巧合的救下了小师妹。
一般来说,温确如今年纪还小,遇到这种事便会对救下自己的人产生一种依赖。
这世上的事,真的都会这么巧吗?
时愿不相信会有这种环环相扣的巧合。
安抚了云醉几句后,时愿抬腿往云升的住所而去。
站在云升所住的小院之外,时愿看着紧闭的门,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抬手敲了下大门。
跑来开门的正好是温确。
小家伙小脸上还沾着墨汁,时愿看着她花猫一样的小脸。
蹲下去之后不仅没有帮她擦干净,更是用手指帮她抹的更花了。
而后时愿取出一面镜子给温确照了下:“小花猫。”
温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师姐来接阿确回去了吗?”云升也跟出来,好奇的问道。
云升那张脸上也是花猫一样。
时愿忍不住笑了声:“你们俩在干嘛呢?一个个的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练字~”温确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姐,我们还没写完,能等会吗?”云升大着胆子问时愿。
时愿想了想轻轻点头:“走吧,师姐去看看你们练的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狗爬一样的字。”另一道声音从时愿身后传过来。
时愿转过身,看到一名身着一身红色劲装扎着高马尾的女修朝这边走了过来。
女子眉目清俊,这般打扮看起来端的是英气十足。
“师姐!”云升看到来人立马跑了过去,伸手要抱抱。
暮雨弯下腰将她拎起来:“你又闯祸让二师姐难过了?”
“师姐,我没有~今天可乖的。”云升小声嘟囔道。
时愿也笑了声:“今日可是真误会小云升了,的确不是她的错。”
暮雨将她放下:“好吧,那是师姐误会你了,师姐给你道歉。”
“嘿嘿,没关系。”云升又伸手要抱,暮雨用指尖抵着她的额头:“不抱,脏兮兮的。”
云升撇了撇嘴,最后老老实实的跑回了温确身边。
温确看到暮雨过来,恭恭敬敬的和她打招呼:“暮雨师姐。”
暮雨捏了下她的脸颊:“啧,又一只花猫。”
“她们练字向来这样。”年纪小没办法的事,时愿都已经看开了。
“算了。”
二人跟着两位师妹回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铺满的纸张,暮雨冷下脸,云升和温确立刻老老实实的去收拾。
时愿和暮雨站在院子里看着二人,暮雨顺便问了一下今天的事:“听说与墨对你动手被你罚了?”
“行事冲动,不听劝诫,修行不扎实还心高气傲,不罚他罚谁?”时愿语气淡漠的回答道。
暮雨看向她,微微侧头:“总觉得你变了些。”
时愿和暮雨入门时间相差不多,故而二人的关系也比和其他同门要好一些。
“有吗?”时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暮雨笑了声:“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温确和云升已经收拾好了。
时愿走过去看二人继续写字。
暮雨在旁边站了会,看着时愿对温确耐心又温柔的样子,小声嘟囔了句:“确实变了,以前哪里会这么耐心的对师妹师弟。”
等练完字,时愿便带着温确回朝摇峰了。
云升说要去找她二师姐,安慰一下她,暮雨便也带着她去了。
回朝摇峰的路上,温确和时愿一起坐在仙鹤背上。
温确仰着头小心翼翼的问时愿:“师姐,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时愿低头对她笑了下:“没有,阿确不要乱想。”
随后时愿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阿确今天怕不怕?”
温确想了下,老老实实的点头:“怕的。”
“但是师姐来了之后就不怕了。”温确靠在时愿的腿上。
“你师兄他们不是也来了吗?”时愿试探的问了一句。
温确想了下还是选择了摇头:“不一样的。”
“师兄们和师姐是不一样的。”温确小声回答道。
时愿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问她:“阿确不喜欢师兄们?”
温确咬着自己的唇瓣随后很诚实的点头:“嗯。”
“为什么?”时愿还挺好奇的。
可温确却迷茫的看向时愿,轻轻摇头:“阿确不知道,就是觉得不舒服。”
时愿确实有些诧异。
看起来她重生这件事里面还是有很多诡异之处的。
“师姐,阿确是不是坏孩子?”温确小声问道:“明明师兄们对阿确也很好,可是阿确就是...就是不喜欢。”
时愿听到她的话倒是挺欣慰的。
她捏了捏温确的脑袋:“不喜欢就不喜欢啊,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有人必须喜欢谁。”
“再说是师兄们不乖,阿确可不要跟着他们学坏了。”
温确对她甜甜笑了起来:“不会的,阿确会很乖的。”
回到朝摇峰之后温确便有些疲惫的睡了。
过了会朝摇也找了过来:“听说你把你师弟罚去思过崖了?”
“是。”
“那小子现在是该罚一罚。”
时愿却很认真的看向朝摇:“弟子罚他,更多的乃是私怨。”
“私怨就私怨吧,他都敢对你挥刀,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朝摇摆了摆手。
“当初收下他,是看在你师叔的面子上,你这个三师弟啊,本性难驯。”
时愿有些意外,没想到师尊竟看的如此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