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其他人也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温确躺在那里吸收体内的火行灵素,时愿在结界之中替她护法,顺便指点一下其他人的修行。
这些日子看着这些同门的战斗,时愿对每个人的优点和不足都有了些了解。
趁着众人难得休整的日子,时愿花了点时间教导一下其他人。
绝大部分人经过时愿点拨之后都有种茅塞顿开之感。
往日大家只觉得大师姐自己修行很厉害,忘了大师姐自己教导人也是颇有心得的。
倒也不是眼前这些弟子们的师尊不行,只是时愿到底多了一世记忆,她的修为曾达到了神界之下无敌手。
故而就算是如今境界限制,但眼界感悟依旧在。
时愿给人讲解的时候其他人也都会认真听。
修行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但是听一个高阶修士的讲解却是机会难寻。
暮雨没事也会过来找时愿切磋一二,时愿对暮雨向来不吝赐教。
所有人时愿都指点过了,唯有沈霁,时愿眼中仿佛从未有过此人一样。
被时愿忽略的沈霁一时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沈霁素来在宗门存在感就不高。
他除了那个好皮囊,在朝摇峰几人之中着实不太出彩。
沉默寡言,优柔寡断,也没有什么太多交好的同门。
修行速度也不快,在朝摇峰一众天才之中,他仿佛格格不入。
不能说极差,但也绝不是好。
若是普通内门弟子,沈霁自然不会被过多讨论。
但是他是朝摇峰的弟子,就难免被人拿来和其他人作比。
时愿偶尔听过那些话,说实在的,也算不上诋毁或者侮辱。
性格开朗些的人自然会一笑而过,但沈霁本就性子沉闷,甚至可以说是阴沉。
他自然听不得那些话。
故而在日后才会对上清宗的覆灭并不在意。
甚至朝摇的死对他来说还有些痛快。
唯一假惺惺地在意过的,也只有小师妹。
因为上辈子的温确的确是个善良又开朗的小姑娘。
她觉得都是同门,师兄心情不好,安慰开导一下也是应该。
时愿不教导沈霁,沈霁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去请教时愿。
可时愿坐在那里翻阅书籍,是一些阵法书,沈霁修行难以上去,便也去研究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阵法,比如符箓。
但是沈霁扫了一眼时愿看的书籍,都是他完全不能懂的复杂阵法。
时愿抬眸看向沈霁,随后冷淡地说道:“师弟的修行我境界不到指点不了。”
沈霁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时愿认真翻阅书籍的样子还是觉得不甘心。
“那师姐可否指点一下我的阵法?”沈霁的神色看起来很谦卑,但若是细看便能看到他眼中的怨和不满。
时愿想了想将基本阵法书给了他:“这些你可自行参悟。”
她倒不是真想指点沈霁什么,只是想以沈霁的手段回报给他而已。
沈霁惯常喜欢施以虚假的善意,让人对他感恩戴德,随后将对方碾入尘泥的时候也依旧保持着自己虚假的善意。
世人皆道妖界太子和妖皇不一样,他是个仁慈的。
可时愿清楚,他的仁慈就是一个笑话罢了。
不过是欺那些死去的人说不了话。
沈霁得了书,也没什么好说的,便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三天后温确吸收完所有的火行灵素,再次醒过来。
看到时愿还是坐在自己身边。
习惯性地伸手抱着时愿的腰:“师姐~”
云升正好过来找时愿,听到温确那样黏黏糊糊的语气,学着她的样子,夹着嗓子叫了一声:“师姐~”
时愿顿时浑身僵硬,心底充满了不自在。
温确也霎时红了脸。
时愿清了清嗓子,看向云升:“何事?”
温确也起身走开了。
她一起身就对上了沈霁那双眼眸,温确不自在地移开了,她很不喜欢三位师兄看自己的眼神。
好像自己是他们的猎物似的。
温确看着众师姐师兄,从自己储物袋之中取出了一些丹药给了他们。
她和时愿倒是都挺大方的,即便是在思过崖之下被罚了几十年,似乎也没有心存怨怼。
第四日,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恢复了,时愿才宣布再次启程。
火鳞蛇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身后,这样导致许多妖兽根本不敢靠近。
进秘境虽说是为了寻宝,但历练也是不可或缺的。
时愿最终无奈地对温确道:“阿确让它变小一点。”
温确乖乖地照做了。
时愿便看着那火鳞蛇化为一条小蛇缠绕在了温确的手腕上。
目光落在温确手腕上化为手镯的火鳞蛇,眼眸逐渐变得危险了起来。
火鳞蛇原本还想挑衅时愿,从手腕上离开之后,便缠绕在了温确的腰肢上。
可时愿的眼神依旧冷极了,堂堂火鳞蛇都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温确的肩膀上,做她衣服上的装饰。
时愿这才收回了目光,将温确的手握住,继续前行。
“师姐为何不许它缠在手腕上?”温确有些明知故问地询问道。
时愿有些不自在地握紧了她的手:“有吗?”
“没有吗?”
“没有。”
“哦~那...”
“不许。”
温确欢快地笑了起来。
她喜欢师姐这样。
火鳞蛇藏起来之后,那些妖兽果然又出来了。
时愿依旧没有怎么插手,大多时候还是让上清宗的弟子去。
除非是那种实在打不过的。
但是这类妖兽基本会守着一些灵宝灵草什么的。
一路走来倒也是收获颇丰。
除了那条火鳞蛇,其他东西温确的确分得很少,时愿也顺手帮其他人收服了几只合适的妖兽。
眼看着就要进入草原边缘的瘴气森林之中了。
进入前一天,温确忽然好奇地问火鳞蛇:“你就没有守着点什么宝贝?”
“主人你这话问的,我还需要守什么宝贝?我就是宝贝!”
温确:......
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不过也不是没有,但不是我守着,是我娘亲守着,那可是整个秘境最宝贝的东西,不过以你们的修为还是别想了,那可是在秘境最中心的血色魔沼之中。”
“所以是什么?”温确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
说了一顿废话。
温确将火鳞蛇的话告诉了时愿。
“师姐,我们去吗?”
“不去。”
“哦,好吧。”温确有些失落地耷拉下脑袋。
但时愿用神识看着那隐蔽气息偷听完就回到人群之中的沈霁,懒洋洋地勾了下唇。
所以上辈子沈霁一定是在血色魔沼之中得到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