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力量持续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可那一面浮雕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时愿和温确都觉得估计不能打开的时候,浮雕之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而后温确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指引一样,元神忽然出窍,随后瞬间进入了那缝隙之中。
时愿看着她的元神进去之后,想也没想立刻跟了上去。
“不是,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你就跟进去?万一出不来呢!”那虚空中的声音有些着急地吼道。
结果时愿的元神依旧头也不回地跟了进去。
“疯子。”
时愿听到她的话,并没有回答,疯子吗?
她早在上辈子就已经疯了。
没来得及多想,时愿已经跟上了温确了。
穿过那一面浮雕之后,二人的元神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
温确此刻是元神状态,所以眼睛是能看到的。
这片空间什么都没有,而且二人明明是处于半空之中,脚下却好像踩着什么,像是坚实的底板一样。
“这是什么地方?”时愿急切地过去牵住了温确的手,生怕她有什么意外似的。
“不知道,但是我之前来过,在沈霁死了之后,我被一股力量带到过同样的地方。”
温确说完之后,又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下,而后又有些迷茫地说道:“好像不一样,似乎不是同一片空间,我说不出,但应该不是同一片空间。”
“那时候不是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说什么数据、病毒,以及修复之类的话,看起来应该就是操控我们的家伙。”
时愿也想起来温确说过的自己的经历。
“如果不是同一片空间,那你留下这片空间是想告诉进来的人什么?”时愿打量了起来周围,可来来回回地看也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温确也有些迷茫:“我会留下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如果是我留下来的,那么或许上面会留下我的神识印记?”温确不确定地说道。
“也许?”时愿毕竟不是温确,并不能完全猜到她会怎么做。
“那我试试能不能感应到什么。”温确闭上眼,元神开始感应周围的一切。
渐渐地,时愿发现周围开始出现了一个个画面。
那些画面很奇怪,画面之中有各种各样的人戴着一个很奇怪的东西,然后躺在一个个怪异的像是棺材一样的密闭的盒子里面。
但也就只有这些了,那些画面逐渐地消散了。
而后温确再次睁开眼睛,那空间之中留下了一幅残缺的画卷,还有两行字:“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会更加混乱。”
然后还有一行字是:“仙界九霞山。”
而后两人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去了。
“看到什么没有?再不出来我可撑不住了,回头把你俩元神关在里面,肉身放在外面腐烂我可管不着啊,而且在那里面,也没有灵气,等那小空间崩塌了,你俩就等死吧。”
时愿元神归体,忽然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您老是不是通缉犯当久了,没人陪你聊天,所以逮着机会就要多聊两句。”
那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
“前辈,你和我师姐很熟吗?”她的话带着几分揶揄:“还是说,我们应该叫你师尊?”
“什么师尊不师尊。”
“行了,看到了什么?赶紧给我说一声,他们来抓我了。”
温确将那幅画展开:“只看到这些,还有这两句话,并没有别的提示。”
“行吧,画你们先收着,九霞山见。”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顺便直接将温确和时愿送出了魔神殿。
那空中的光圈刚刚消失,魔神殿之中便开始凭空出现了许多天雷。
天雷将整个魔神殿都摧毁了。
甚至秘境都毁掉了大半。
原本还要过些时日才关闭的秘境,直接封闭了,而秘境之中的其他人也都被送出去了。
时愿和温确没有那么快被送出去。
天雷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开始追着二人跑。
可时愿和温确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天雷的范畴。
几道天雷直接落在二人身上,那样强大的天雷,不仅将秘境彻底摧毁了,而时愿和温确也受伤不轻。
[清理病毒中。]
在天雷落在二人身上的那一刻,时愿和温确同时听到了那一道声音。
二人的身体同样开始变得透明。
时愿身上浓郁的死气瞬间彻底爆发出来。
神识不再隐藏,牢牢地护住了温确。
但就在时愿差点抵抗不住的时候,许久不曾见的朝摇忽然出现了。
许久不曾见的本命剑出鞘,朝摇喝了口酒,释放了所有的力量,一瞬间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
这是飞升渡劫的雷劫。
随着天空之中的雷云越来越多,那落在时愿和温确身上的天雷慢慢地消失了。
[病毒清理成功。]
朝摇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什么傻玩意。”
温确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时愿紧紧地抱着她,探寻了一下她的气息。
朝摇将自己的力量再次收了回来,与此同时天上的雷云也再次消散了。
她回到了时愿和温确身边:“烦死了又渡劫失败了,这雷云有病吧,不劈我劈你们?”
时愿皱着眉头,无奈地对朝摇道:“师尊,别演了,救阿确要紧,我如今救不了她。”
她此刻的身体被死气占满,根本没有半分灵力,而且这具身体真的彻底破败不堪了,以如今这具身体的状况而言,最多还有一年可活。
怕是撑不到宗门大劫了。
朝摇落在温确身边,给她喂了口酒:“死不了。”
说完又给温确喂了一颗丹药:“因祸得福也不错,这天雷淬炼身体倒是挺到位。”
虽然说着死不了,但朝摇还是扶着温确坐起来,而后开始给她体内输送灵力。
时愿在旁边感觉到温确的生机在恢复,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有朝摇在,时愿终于不再那么紧绷。
身体和精神稍微一放松下来,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朝摇看着倒在自己旁边的人,眼中透露出几分疼惜。
“一个个的真倔。”
自己的弟子,无论如何也还是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