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漫不经心的垂眸看了一眼，当即就愣住了！
我滴个乖乖，还真是那个，还有照片？
这也太寸了！
他猛然抬头看着楚怜，楚怜也在看他，目光幽幽的，语气倒是挺平静，“那天晚上你没回来。”
方卓一下就慌了，腾地站起来，“怜怜，真的！你相信我，就抱了一下，这是最过分的动作了，然后孟成川就把我带走了，他带我去找的医生，折腾了半夜，也是他把我送回来的，你不信是吧？行，我现在给给他打电话确认。”
方卓赶紧摸出手机给孟成川拨了个电话，直接摆在楚怜面前开了外放。
电话滴答滴答的响，就是没人接，方卓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已经开始招呼孟成川的祖宗八代了。
好不容易，电话终于接通了。
就是……
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少儿不宜？
方卓清了清嗓子，“长话短说，就是我被下药的那事，那天晚上我是不是跟那个女的什么都没有，是你把我送回别墅的？”
孟成川明显是在出力，有点力不从心，“你他妈烦不烦，这事儿至于打个电话来问，没别的事儿我挂了，这，这忙着正事呢！”
“你敢挂！”
方卓急了，“你赶紧说，说完我就挂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愿意听你喘气？”
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女人细微的声响，楚怜一听整个人身子一僵，瞬间瞪大了眼睛，方卓就开始骂人了，“孟成川你他么的想死吗？楚怜在边上！”
电话那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孟成川再一开口也有点结巴，“那什么，楚怜，我以人格担保，那天方卓真是被下药了，就让那女的抱了一下，别的便宜都没占着，你放心吧，他没对不起你！”
“滚吧！这青天白日的，你真他么精力旺盛，挂了！”
方卓把电话挂了，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你也听见了，真没别的事，这回你相信了吧？”
楚怜却没想这个，她就是在回忆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怎么就那么耳熟？
要是秦璐也就算了，毕竟他们订婚了，都是成年人，这也没啥，可这声音不是秦璐啊，不是秦璐就算了……
怎么听着这么像，像何梨啊！
看着楚怜发愣，方卓不高兴了，晃着她的肩膀道：“喂，想什么呢？还不信？要我把这个女的找出来，亲自跟你说？”
“啊？”楚怜回神，随口应了句，“我相信你了，我在想另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你听那个女的声音……”
方卓当时表情就有点扭曲，“怜怜？你？这，这有什么好听的？又没你好听……”
楚怜捶了他一下，外加剜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是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像是我认识的人，但绝不是秦璐。”
“嗨。”
说到这，方卓才松了口气，刚才他还以为楚怜看起来跟个小白兔似的，口味竟然那么重，还喜欢听墙根，原来是在质疑是不是秦璐，耐着性子跟她解释：
“商业联姻，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最大化的拉郎配，就算是结婚后也是各玩各的，秦璐从小就知道她会面对这样的生活，所以她追星追的疯，世界各地的玩，就是提前适应以后的生活，放心，她对孟成川没那么关心。”
楚怜抬眸看他，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什么方卓突然感觉有些心慌，赶紧保证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接受不了跟利益捆绑的婚姻，也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
楚怜看他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最近似乎很喜欢跟我保证什么。”
“我怕呀！”
“怕什么？”
“怕你一声不吭的走，怕我找不到你，怕我无论做什么，你都不信我只爱你。”
方卓目光一跌，眼底生出一丝莹润，他喉咙一滚，嗓子有些暗哑的问：“怜怜，你到底爱不爱我啊？我心里没底……”
爱是什么？
他自己知道吗？
楚怜觉得方卓的问题很可笑，她却不想跟方卓解释爱和霸占的区别。
她是爱方卓的，对楚怜而言，方卓是她偷来的月亮，竭尽所能也遮不住他的光芒。
可方卓对她呢？
多半是当成一个所有物，当成自己豢养的金丝雀，他所谓的爱只是让她留在他身边而已。她是他的污点，是他对抗父权的挡箭牌，是他反抗家族命运的替死鬼。
楚怜对方卓的爱，不足以支付这么昂贵的代价！
“又不说话了，楚怜，跟我说句实话就这么难吗？我想跟你沟通，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不是不想说，是真的说不通。
夏虫不可语冰，白马王子永远不懂灰姑娘的窘迫。
逼得紧了，反倒更像一种折磨。
好在这样的绝境被方卓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他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出门了。
方化己找上门来，说明第一阶段的角力，还是方卓赢了，没了他，宏图转不起来，方氏集团其他公司也跟着遭罪。
其实，这是方卓一早就想做的事情，只是他没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楚怜是这个理由。
楚怜一个人在这房子待着心里有种奇怪的排斥感。
她打开电脑，开始整理秦简交给她的的资料，项目下个月启动，在此之前，楚怜要拿到驾照，准备好落地执行方案。
中间遇到了几个模棱两可的地方，本想给秦简打个电话问问，看了一眼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楚怜一边看资料一边炖了个鲫鱼汤，收拾好就去了公司。
秦简为了救她受了伤，这份恩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不过食补之类的，她还是懂一些的，除了这举手之劳，她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报答的秦简的。
楚怜提着保温罐进来的时候秦简很惊讶，问她：“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楚怜笑笑，“我皮糙肉厚没什么事，不需要休息，资料我看完了，有几个地方不太清晰，想问一问秦总，正好是午饭时间，也不知道秦总吃饭没有，给您带了鲫鱼汤，喝一碗吗？”
秦简微愣，随即点点头，起身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楚怜盛好的鲫鱼汤，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心底掠过一丝异样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