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整个人都僵在那,我看了看陆昀泽,又看着陆天成似乎有些生气的模样。
“他……是我让他送我来的!”
“陆昀泽,你和她怎么回事儿?”陆天成盯着陆昀泽。
我记得我没有介绍陆昀泽的姓名,看来他们认识,但我万万没想到,姓陆的果然是一家子。
这天,我才知道,陆昀泽是陆天成的表弟,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也就是说,陆天成的父亲是陆昀泽父亲的亲哥哥。
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兄弟俩真是如出一辙,原来,陆昀泽早就知道一切。我发现我在跳出了陆天成的坑之后,又跳进了陆昀泽的狼窝。
但我见陆天成一次不容易,下次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愿意见我,我必须先解决丹姐的事,毕竟我和陆昀泽也只是演戏罢了。
“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不过陆先生,我朋友想见教授的事,希望您能帮帮忙,或者……我们可以交易。”
我恐怕是太着急了,竟然说出了交易这个不合时宜的词儿。
陆昀泽仰着他高傲的下巴看着陆天成:“哥,这对你来说,举手之劳而已,你不会冷眼旁观吧?”
“你闭嘴。”我低声对陆昀泽说,那时,我多少对他是有一些抱怨情绪的。
陆天成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个事儿我能办,不过,你最好离我弟弟远点儿。”
说真的,陆天成在说这句话时,我真的很想抽他,这话听上去,好像我勾引他不成,又来祸害他弟弟似的。
好吧,为了丹姐,我不能跟陆天成翻脸,既然他已经答应了,我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今后,陆天成总不能时时刻刻监视我吧。但既然这件事到此刻已经变成了条件交换,那我也应该抓住机会。
于是,我决定得寸进尺:“好啊,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我希望,我朋友能顺利拿到毕业证,可以吗陆先生?”
陆天成一听,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还是这么强势。”
“既然是条件交换,直接一点不是更好吗?”我看着陆天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
陆昀泽似乎对我的说辞并不在意,从目前的几句对话,我还看不出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到底如何,但他们陆家的事跟我没关系,我也没空关心他们兄弟是否和睦。
“陆先生,那我就当作你答应了?”我追问。
陆天成见状,他掏出手机拨着号码走到一边,我听到他用意大利语在给那位教授打电话。他说的话大致内容是,有位学生是他的朋友,希望和教授见面探讨关于毕业论文没能通过的事,如果教授觉得有问题,可以让同学改到教授满意。
这时,陆天成冲我抬手示意我过去,我忙跑到他面前。
“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刘艺丹。”我忙回答。
陆天成和教授交流结束,他挂了电话看着我。
“教授怎么说?”我问他。
“等他看了论文,会跟我沟通,看看不合格的论文该怎么通过!”
我不知道陆天成现在跟我玩儿这种欲擒故纵为了什么,难道是要让我信守承诺,别再招惹他弟弟之后,才愿意给丹姐毕业证吗?他真是越来越像个奸商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至少在丹姐拿到毕业证之前,我不能和陆天成翻脸。
“谢谢你了陆先生,那我回去等您消息!”
我和陆昀泽一起准备离开,我上车后,陆昀泽和陆天成又说了几句话,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也不关心。
在我家门口,陆昀泽停了车。
“今天,我还想喝一杯玫瑰花茶,可以吗?”陆昀泽倒是彬彬有礼,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没下车,扭头看着陆昀泽:“从一开始,你就什么都知道?”
“你说的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淡定,搓着细长手指上的银色戒指。
他的问题把我问住了,我不知道该从哪个时间节点开始说起,是从爷爷的死开始,还是从我和陆天成在一起开始说。
陆昀泽见我欲言又止,他开口了:“其实,在carlo的餐厅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和我哥的关系,后来,你们拍了婚纱说要结婚,我才知道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好像从今以后,也不会再有关系了。”
“可你既然知道,就不该骗我。”我皱着眉头看他。
“骗你?不至于,我只是不关心与我无关的事罢了,我只关心我和你。”
陆昀泽说着,他扭头看着我,用他那细长的漂亮的手握住我的手。
“今天陆天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让我离你远点儿。”我看着陆昀泽。
他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这么看来,他和陆天成还真有点儿像:“不用理他。”
我猜,陆昀泽一定还不知道爷爷的死和苏明毅有关,从他的眼神中,我猜,他一定还不知道。我告诉陆昀泽,陆天成不让他和我有关系有他的道理:“你应该听陆天成的劝,他是你哥,他不会害你!”
我不知道陆昀泽是不是个听劝的人,对于我说的话,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只是笑而不语。
回家后,我给丹姐打了电话,我告诉她这件事很有希望,只是还需要点时间,丹姐决定留在佩鲁贾等待结果。
晚上,我正在写小说,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在家吗?”
明明是陆天成的声音,可为什么从他口中问出了如此奇怪的问题。
我回答:“在啊,我当然在家,有事吗陆先生?”
“那怎么不开门?”这句话更让我震惊。
而这时,我隐约听到了门铃的声音,可能刚才我写作太专注,完全没有听到门铃响。于是,我急忙下楼,打开了门。
陆天成的确没有说谎,他就站在我家门外,在我刚打开门时,他就一步迈了进来。他总是这样,自己决定的事不会与任何人商量,而我也总是这样,在他面前成为被动的那个人。
突然,我回过神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你该不会到现在还在监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