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成将我扶进洗手间,他出来关上那扇干湿分离的巴洛克彩色玻璃门,待我上完厕所一切都准备完毕,他再拉开门将我扶出来。
关上玻璃门之后,我坐在马桶上小号。毕竟我和陆天成有过曾经那么一段,所以,即便他站在洗手间玻璃门外等我,倒不至于让我们俩太尴尬。
只是,我在小号时,放了个小小的屁,这屁声就像气球漏气一样,不响,只有一股气,但我还是听到玻璃门外的陆天成发出轻笑,他没有笑出声,但我的确听到他在笑。
那一刻,我很尴尬,脸憋得通红。当我拉开玻璃门时,他扶着我一步一挪走出洗手间。
而他脸上仍有笑意,我看着他:“怎么,有钱人都不放屁吗?”
听我这么一说,陆天成的笑容更加无拘无束:“是人都会放屁,只是你的屁和你一样,有点可爱!”
“哈!”我也差点儿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我听过很多赞美,有人说我长得好看,有人说我的衣服漂亮,最离谱的是被人说我耳朵长得好看,但我第一次听人家形容,我的屁很可爱。
“亏你还能笑得出来,这下好了,陆氏的股份,你要拱手相让了。”
“昀泽告诉你的?他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他开心情有可原,你开心算怎么回事儿?”
陆天成扶着我坐在床上,事到如今依然从容不迫,陆天成果然是陆天成,在任何事面前都淡定从容,临危不乱,像极了一个主导全局的掌控者。
就在隔日,华人商会的公众号有了一条最新的动态,关于陆氏董事长的遗嘱终于公开,至于遗嘱内容,新闻上并没有详细说明,但确定的是,陆天成的确只拿到了20%的股份,还有爷爷留下的这栋房产,其他的,都与他无关了。
陆昀泽当天晚上仍然没有回来,他是在隔日才回到家的。不过,陆昀泽回不回家,确实跟我没多大关系。
陆昀泽为我买来了锡耶纳的提拉米苏:“喜欢吗?”
我叹了口气看着陆昀泽,我猜,他要是知道,锡耶纳的提拉米苏代表什么,一定会当场将这东西拍我脸上吧!
我一边吃提拉米苏一边问他:“你父亲将会得到陆氏的继承权是吗?”
“至少陆氏80%的股份会归我父亲所有,其实爷爷对陆天成已经很好了,还给他留了20%的股份和房产。”
“陆天成接受吗?”
“不接受也得接受,这是爷爷的意思!”
我看着陆昀泽如春日般明媚的笑脸,不禁问他:“看来,你很在意陆氏的股份。”
陆昀泽解开衬衣扣子,摘下他那精致的眼镜:“没有股份,我依然衣食无忧,只是,我不想让陆天成得到。”
“为什么?其实,爷爷在世的时候,陆天成把公司经营得很好啊,他购买土地盖商场,插上国旗的举动,的确给陆氏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力。”
陆昀泽凑到我面前,用他那漂亮的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我承认他的能力,但我不喜欢他是你的前任。”
说完,陆昀泽脱下衬衣:“我去冲澡。”
这天晚上,或许是陆昀泽心情很好,他又悄悄咪咪上了我的床。我在睡梦中,突然感到后背一阵暖意,而胸前也暖暖的,脖颈和肩头痒痒的。
我突然惊醒,此刻,陆昀泽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睡衣,他正在我身后亲吻着我的脖颈。
我忙要转身,可脚一疼,让我没办法坐起来,只见陆昀泽侧身过来,俯身看着我,我伸手要推开他,他却按着我的手腕。
“若兮,我忍不了了!”
话音刚落,陆昀泽的吻便落在我唇上,我忙扭头:“陆昀泽,你要是再这样,我明天就搬走。”
“搬走?还没达到你的目的,你舍得搬走吗?”
看着陆昀泽今晚势在必得的模样,我看着他:“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已经快要疯了!”
“可是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我总是不由自主拿陆昀泽和陆天成比较,即便我和陆昀泽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做戏罢了,但他所谓的爱,只是按照他的方式和心情而定。
“所以,你所谓的爱,就是在我不能下床的时候,强行占有吗?”
“苏若兮,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陆天成?”
“就算是,也和你没有关系,我们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只不过一纸协议罢了,你忘了吗?”
陆昀泽更用力地看着我的手腕:“我哪一点不如陆天成?”
“你没有不如他,只不过,我不爱你!”
“哼!不如试试,看看过了今晚,你会不会爱上我!”
说罢,陆昀泽激动地吻着我,开始脱我的睡衣。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反抗,我的脚又疼得要命。
正好床头放着我的水杯,我伸手拿起水杯,用力砸在陆昀泽头上,他突然身子一歪,疼得闷哼一声。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犀利,带着愤怒,与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钢琴王子判若两人。
“苏若兮,你疯了?”
“我可不是第一天就这么疯,你别逼我做出更疯的事儿!”
因为我强硬的态度,扫了陆昀泽的兴致,他阴沉着脸,穿上衣服后,冷漠地离开了卧室。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此时已经凌晨1点多,不一会儿,窗外传来陆昀泽车子发动的声音。
过了几天,我的脚伤,慢慢愈合,便能下地走路,但我仍需要小心翼翼。
陆昀泽很细心地照顾我,并向我道歉,他说他不知道我被送进医院的事,我没有怪他,毕竟我也在他头上砸了个大包。
杜鹃每天换着花样给我熬汤,但她的表情不再过分虚假,倒显得温和了许多。
这天,陆昀泽和陆天成都不在家,我在四楼的书房和Franco通电话,探讨小说里一个桥段的翻译。
我站在窗前,刚挂上电话,当我转身时被吓了一跳,杜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书房,就站在我身后,她手里还端着木瓜炖雪蛤。
“若兮,身体刚恢复就开始工作了?喝点汤吧!”她将汤碗放在桌上 。
我看着杜鹃:“真遗憾啊,好不容易把我送进医院,还没来得及下手,我又回来了,辛苦你了杜鹃。”
杜鹃低垂着眼睑,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弧度:“若兮,我……我为我的做法感到羞愧,对不起,我可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她走到我面前,眼眶里浸满泪水,她突然拉着我的手:“若兮,你这么优秀,这么年轻,你的选择有很多,但是我不一样,我没有选择的,从小到大,我只有天成,若兮,我拜托你,把天成还给我,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的。”
我看着面前这个泪流满面的恋爱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她说的话真的很可笑,我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我猜,杜鹃一定是觉得来硬的不可行,所以改变了策略,开始装可怜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天成不是你的丈夫吗?我怎么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