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省庐州的普龙国际大厦,柳青收起自己那一把锯断了枪管和枪托后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巨大手铳一样的温彻斯特步枪,来到了大厅,曾经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如今布满了灰尘和裂痕,显得黯淡无光。墙壁上的金融海报早已脱落,留下斑驳的痕迹。吊顶的豪华灯具摇摇欲坠,部分已经脱落,电线裸露在外,随风摆动。
当柳青看到外面的士兵依旧在装甲车组成的围墙背后,紧张的戒备的时候。现在的柳青也并不急着出去了,于是她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晃着手里那一把刚刚抢来的刀子,闲庭信步的走向电梯厅。
柳青就这么迈着大步哼着歌走在积满了厚厚灰尘的廊道中,来到了通道入口处,原本鲜红醒目的“消防通道”字样已变得斑驳褪色,部分字迹甚至已经脱落,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安...安通道?全字呢?哦,不全了,也对也对,不安全通道。”柳青说完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轻松推开安全门,门上的玻璃早已破碎,锋利的玻璃碴散落地上折射着皎洁的月光和外面的警灯。柳青微微耸了耸鼻子,走进通道,一股比刚才地铁站内更浓郁的霉味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墙壁上的消防栓大部分已被破坏,残留的几个也锈迹斑斑,无法正常使用。消防水带卷曲在一旁,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很久无人问津了。
那些足足有小狗那么大的乌鸦,已经顺着窗户的破洞钻了进来,它们整整齐齐的在那油漆已经剥落的扶手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成了一条直线,那些乌鸦的红色小眼睛,也齐刷刷的看向柳青。
“来,爱德华,快来。”一只毛色乌黑到有些发亮的乌鸦蹦蹦跳跳的来到柳青掌心,柳青一挑眉,笑道:“告诉妈妈,你发现了什么?”
乌鸦哇哇哇的叫了两声,随后还不满意甚至对着柳青点了点头。柳青一听忍不住撇了撇嘴,自己念叨着,“不会吧,外面的那些士兵都是已经死掉的人?那么刚才和我说话的郭爱军...算了,算了,真邪门。”
话音未落背后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和金属撞击声,柳青一听这个声音,就能想象得到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在一面巨大金属盾牌的掩护下,正在快速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再仔细倾听声音中那些微弱的差异,她嘀咕,“十五人,五点钟方向,距离350米,有防爆盾,自动步枪,枪榴弹发射器。好吧,看来要做些准备了。”
随即柳青的右手按在墙壁的那一瞬间,一个黑色的圆逐渐扩大,拉长,最后变化出人的形状后——黑子从那个裂缝中缓缓走出。
此时黑子的脸上那些藤壶一类的寄生物更加密集了,而且它全身湿漉漉的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它晃了晃自己的身体,最后隐匿在墙角的一团阴影中。
两分钟后,几个特效队员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一面巨大的盾牌后,几名手持着qbZ95-1的特战队员们正在小心翼翼的前进。黑子静静地潜伏在阴影中,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它的双眼在昏暗的环境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特战队员们。
当防爆盾牌后的特战队员们进入黑子的攻击范围时,黑子终于动了。它的身体迅速从阴影中窜出,速度快如闪电,令人猝不及防。黑子的双手化作了锋利的爪子,闪耀着寒光,直奔防爆盾牌而去。
在一瞬间,黑子高高跃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避开了防爆盾牌的正面防御。它的爪子狠狠地劈向盾牌的边缘,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巨大的力量让盾牌瞬间凹陷,盾牌后的特战队员还没来得及反应,黑子的爪子已穿透盾牌,直取其中一名队员的咽喉。
黑子的爪子犹如利刃,轻松划破队员的防护服,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那名队员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却已无法发出声音。黑子紧接着收回爪子,身体在空中翻转,避开了其他队员的反击。
落地后的黑子,不等对方调整阵型,再次发起攻击。它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另一名队员,爪子犹如死神的镰刀,猛地劈向对方。那名队员急忙举枪抵挡,却无法抵挡黑子强大的力量。只听一声脆响,qbZ95-1自动步枪被黑子的爪子劈成两截,队员的胳膊也应声而断。
黑子乘胜追击,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它灵活地穿梭在特效队员之间,每一次挥舞爪子,都会带走一条生命。鲜血、断肢和惨叫声充斥着整个通道,仿佛地狱般的场景。
在短短几分钟内,黑子凭借锋利的爪子和强悍的力量,将一队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全部消灭。它站在尸体堆中,喘着粗气,脸上藤壶般的寄生物随着它的呼吸蠕动,显得愈发恐怖。而此时,柳青已经在她那些乌鸦的引导下,来到了52层的门口。
柳青套出自己的触须,仔细的检查着背后的热源,可一次次的感应却总是只能发现一个人形热源,并且这个热源居然不紧不慢的向着柳青这个方向缓缓走来。
那个热源走到距离大门十米左右,停住了脚步,随后微微一躬身,轻声说:“姑娘莅临寒舍,小生木下三郎这厢有礼了。”
柳青冷笑着推开门,眯着眼睛看向这个在绿色书生巾旁簪着一朵黄色的菊花的古代书生模样的人,柳青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哟,还他妈是个小日本儿。”
木下三郎一听柳青这话都惊了,他不明白自己一个堂堂的五通神中的第三神只,怎么就突然变成日本人了,可五通神们本就好色,自然不着急,只是耐心解释道:“吾乃,五通神中的木下三郎。与东瀛没有任何关系。”
“哦,明白了斋藤桑。”柳青一边用小拇指掏着耳孔,一边直接坐在木下三郎面前那把椅子上,甚至还直接翘起了二郎腿。“说吧,狗腚三郎...你有什么事?”
木下三郎,看柳青坐在了椅子上之后,心里的那一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他笑嘻嘻的走到柳青背后,白皙的双手搭在柳青肩膀上,“娘子,不知可愿意与我....”
“打住,把那个'子'去了,直接喊娘还差不多。”柳青直接打断了这位神只的调侃,可她刚想再骂的时候,那张椅子上竟然窜出一根根极其细长的红线将她牢牢的捆在那里。
木下三郎色眯眯的看向眼前这个美娇娘,他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不无得意的说:“哟,这不是武廿无最宝贝的柳青夫人吗?你放心只要你玉成咱俩的好事,我保他这个庐州督做得稳。”说到这里他就笑嘻嘻的伸手抚摸着柳青鬓角的浅金色头发。
可就在木下三郎正想强行抵住柳青的额头,去吻她的时候,木下三郎居然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和变化,地面也像是水流一样居然掀起了波浪,让他再怎么努力保持平衡也都站不稳了。
“哦?是吗?你的口味可真重啊。你要对我的乌鸦做什么?”柳青的声音从木下三郎的背后传来。
木下三郎再仔细看,那张椅子上哪里还有柳青,那里分明只有一只被捆住的乌鸦。他触摸的哪里是柳青明明就是一只沾满了天蛾人鳞粉的乌鸦,他忍不住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这个房间中弥漫着天蛾人鳞粉那种潮湿土壤中的腐植气息,其中夹杂着金属氧化物的浓烈刺激,甚至还有一股强烈的苦味。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上那些粉末,那轻微的刺痛感夹杂着麻木感通过呼吸道传入肺部。
木下三郎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原本清晰的线条和形状开始扭曲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固有的秩序。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皮肤上开始冒出细小的汗珠,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开始蔓延至全身。
随着天蛾人鳞粉作用加剧,木下三郎感到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他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声,感觉到空气中的每一个微小波动,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的节奏。他的视觉和听觉被放大,但同时伴随着混乱和失真,周围的声音和影像开始交织成一幅幅无法理解的抽象画。
他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四肢变得僵硬,身体的协调性逐渐丧失。木下三郎试图呼救,但他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音。他的意识在清醒与幻觉之间摇摆不定,时而觉得自己身处一个幽暗的森林,时而又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空之中。
随着致幻性粉末的进一步作用,木下三郎的思维开始变得混乱,他难以区分现实与幻觉,记忆开始变得支离破碎。他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向着一个未知的深渊坠落。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自我意识逐渐消融,最终陷入了一种深沉而混沌的状态,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和控制。
在这样的状态下,木下三郎已经无法进行任何有意识的行动,最后木下三郎只是费力的说出一句,“天...天蛾人,鳞...鳞粉....”他的身体完全被天蛾人鳞粉所控制,直接栽倒在地,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口水。
柳青掏出一把小刀,一下下划在木下三郎的脸皮上,可木下三郎只是目光呆滞的嘿嘿傻笑着。柳青感觉玩腻了,于是重重的踢了木下三郎两脚,可这家伙居然还是在嘿嘿傻笑。
听到木下三郎一边吐着白沫,一边还念叨着,'小娘子你真白,真好看....”柳青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她动作异常熟练。她从腰间抽出一根特制的绳索,这绳索细韧而结实,表面覆盖着一层微光,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她先是迅速绕到木下三郎的身后,将绳索的一端紧紧扣在他的手腕上,手法之快,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
接着,她以绳索为引,巧妙地绕过木下三郎的身体,每绕一圈都精准地收紧,既不伤及皮肉,又能确保他无法挣脱。绳索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灵活地穿梭于木下三郎的四肢之间,最终将他牢牢地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柳青的手法既包含了古老的束缚技巧,又融入了现代战场的实用主义,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她对这类技能的深刻理解与实战经验。她不仅限制了木下三郎的行动能力,还特意避开了他的关节和脆弱部位,以免在束缚过程中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毕竟,她还有话要问。
完成这一切后,柳青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木下三郎此刻就像是一只被精心包裹的茧,完全失去了先前的威胁性。她提起一桶凉水再次走到他面前,哗的一声这一桶凉水兜头盖顶的泼了下去,可木下三郎还是目光呆滞的念叨着,小娘子如何如何。
柳青彻底怒了拔出自己那把短管无枪托的温彻斯特1894杠杆步枪,单手扣住杠杆环,凌空一甩,只听咔嚓一声,一颗被磨平了弹头的7.62mm步枪弹就被快速上膛,最后一个弓步握稳了,柳青对准了木下三郎的膝盖。只听轰的一声,子弹巨大的威力直接震得木下三郎连着椅子都被掀翻在地。柳青蹲下身来,目光直视着因为疼痛已经面皮都开始发白并伴随着颤抖的木下三郎,用她一贯调侃的语气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木下三郎面色惨白,额头的冷汗不停地顺着脸颊滑落,他还没说自己要拒绝,柳青这个杀神就再次一甩枪,随后把炙热的枪管放到他嘴里,再次问道:“老子数到三....”
“娘哎,别打,别打小神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木下三郎的语速极快,可那也快不过他尿裤子的速度。
柳青冷笑着拍了拍木下三郎的脸颊,得意的说道:“看来你小子也是个识抬举的人,说吧,用外边那群死人请姑奶奶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认我做干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