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不怕。”王栎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晏安轻轻摁住嘴唇。
“糊糊,他们的世界你不懂,信仰到最后,会演化成欲望的。”阮晏安摩挲着王栎鑫的嘴唇,顺着他的嘴唇形状,滑向他的脸,那几颗眼泪被阮晏安拭去“这跟我家族何其相似不是吗,所以别问为什么。”
王栎鑫感受在脸上滑动的,那冰冷的触感,他觉得此时阮晏安像极她话里的神邸,冰冷无情,可偏偏看到阮晏安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眼神带着的热度是往日少有的。
“晏晏,我不问。”王栎鑫知道有些事不是他现在能知道的,就默默按下自己的想法“过会我拿衣服给你,刚好我那还有两件新的。”
阮晏安点了点头,朝王栎鑫露出个笑容,惹的王栎鑫又把阮晏安包的紧了些,等到陈楚生和张远带着食物上来,阮晏安已经被王栎鑫包成个蚕宝宝了。
“生哥,救命,糊糊把我包的不能动。”阮晏安一看陈楚生,试图求救,却被陈楚生拒绝。
“栎鑫,远远,你们把她抱住了,我来喂。”陈楚生手里是碗海鲜粥,是节目组抓紧送来的,同样还有茗茗借着节目组送来的药羹。
“好。”张远和王栎鑫明白陈楚生的意思,两人一左一右就禁锢住阮晏安。
阮晏安嗅到药羹的味道,想把脑袋往被子里缩,可张远和王栎鑫怎么会让她缩进去了,两人手劲都大,压着被子不让她往下缩,阮晏安刚不过两人,只好抿着唇低眉不理会两人。
“晏晏,听话。”陈楚生语气很温柔,舀起一勺羹递到阮晏安唇边,粘稠的红色羹汤染上了阮晏安的唇“我不介意让换个方式让你喝下去。”
张远和王栎鑫听到陈楚生的话,眼观心不发任何意见,陈楚生的方法他们知道是什么,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这也是难免的。
阮晏安知道拗不过陈楚生,张口喝下药羹,陈楚生他们不知道这次药羹里有什么,阮晏安是知道的,这次羹有着跟她同出一脉的血,是从禁地拿来的,而且这个药羹,跟前几年她给张远喝的药一样,只不过那次是药水,而这次是换成药羹。
张远闻到药羹的味道,熟悉的味道,以及阮晏安分明抗拒的眼神,却不得不在他们面前喝下,让他心里有了大胆的猜测,陈楚生手里的最后一口被张远拦下。
“晏晏,是血对吗?”
张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阮晏安反而心神大乱,猛的看向张远,眼神里带着惊愕。
“远远,什么意思?”陈楚生看到阮晏安的反应,瞬间明白他手里这个药羹是不对劲的。
“晏晏,我之前那份药是你的血,那这份呢,又是谁的血?”张远没有理会陈楚生,看着阮晏安的眼神,认真的问。
“什么药啊,血啊,你们在说什么?”王栎鑫有点弄不清状况,连忙追问道。
“什么时候猜到的?”阮晏安低下头,声音有点闷。
“你送来的最后一份药,药罐上有血迹,你没有擦干净。”张远放开阮晏安,将人从被子扒出来“你确实是个喝药难,可茗茗这份药,却指明了要我们看着你喝下去,怎能不起疑心。”
“这份的血来自禁地,就是你曾听到的那些人,唯有他们的血才能迅速让我恢复元气。”阮晏安将陈楚生手中那一点,拿过来一口吞下“当初你的那份,是因为灵的气息很弱了,唯有我的血才能激化它。”
“除了我还有谁?”张远握住阮晏安的手,追问了句。
“都有过,只是他们没你喝的多。”阮晏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下,让三人都沉默了,阮晏安却不在意,空出的手端着粥,也不用勺,只这样直接喝,幸好粥已经温热,这样喝也没什么关系。
阮晏安喝尽碗里的粥,看着三人沉默的脸色,无奈的开口:“是我失血,又不是你们,都在纠结担心什么?”
“晏晏。”陈楚生被阮晏安这种无奈的语气说的有些气急,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只能喊一声。
“有些事不是我不跟你们说,是说了你们也接受不了,世上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一件件都要我跟你们说清楚吗?”坐在床边的阮晏安,神情自然看着三人“有些规则被打破了,秩序就会混乱,这样的后果没人能承担。”
“那你在这里是什么?”王栎鑫直觉很灵敏,阮晏安话里蕴含了另一层意思。
“妖半身,人半身,吃人的妖,吃妖的人,没有谁比我更合适。”阮晏安顿了顿,似乎在感受是否有人在窥探“活着继承诅咒。”
王栎鑫被后面那六个字说的心头一沉,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阮晏安,阮晏安伸出手让王栎鑫握住,接着说:“诅咒都快结束了,说起来,没有你们,我活不下来。”
陈楚生闻言看向阮晏安,脸上没有笑容反而是温和的,在察觉到陈楚生看着自己,这才扬起抹笑。
“摄灵,对吗?”陈楚生轻声问了句。
阮晏安先是笑了声,低眉看了看,双手被张远和王栎鑫一左一右霸占着,开口说:“摄灵后,再次诞生的灵,不仅仅是牵绊,给了名,那么安息不了的灵魂也有了盼望,因为同心狐的下一代,是他们再次来到世界的期盼。”
话音刚落,张远的脸就凑近了阮晏安的肩窝,他从来没想过取名会是这么重要的事,他之前还以为是阮晏安不愿意让它诞生,这才不让取名。
“既然是这样,那我不会再问了。”陈楚生得到了答案,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你先休息吧,我和栎鑫先回去了,远远你也得回去。”
张远闷声回了句嗯,王栎鑫虽然想留下,可看到陈楚生摇了摇头,也只好放下心里的心思。
“等会我给你送衣服来,凑合一下。”王栎鑫眼神扫了扫张远,叮嘱了句就跟陈楚生离开了。
“远远,还难过吗?”阮晏安今天说那番话也是为了张远,她看的出来张远很介意取名的事,她不说清楚,这人还得纠结很多时间。
“不难过了,可我心疼你。”张远抱着阮晏安,声音软软的落在人耳边“晏晏,你该早点跟我说的。”
“你不想想你多少活,我有空跟你说吗?”阮晏安说到这个,她气不打一处来,她好不容易腾出空来找张远,就得知他去工作了,又不是绝对安全的环境,她不可能说清楚,一来二去全耽搁了。
更何况这事阮晏安还不能提前跟他们几个通气,之前阮燕那边盯得太紧,很多事情她不能摊开说,再加上她多年谋划要开始行动,事堆着事,不曾让阮晏安放下来一口气。
“是远远的错。”张远认错很快,抱着阮晏安腻歪了一会,就被她赶出去了,毕竟她现在是偷偷藏在宿舍,张远那可不能一直陪着她。
张远也明白阮晏安的意思,扁着嘴回到自己部落的房间,陈楚生上来送衣服的时候,阮晏安正趴在桌子上,一手捂着腹部,用着自己头发在逗鸟。
陈楚生走近阮晏安,将手里的衣服放在桌子旁,坐到阮晏安对面,开口说:“栎鑫被玖哲绊住了,衣服让我送来了。”
阮晏安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看着巍然不动的陈楚生,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不回去休息吗,生哥。”
“等你洗完,我担心你会昏在里面。”陈楚生说的自然大方,阮晏安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拿上衣服先去洗澡,陈楚生则是逗起了小蓝鸟,小蓝鸟在陈楚生面前倒是乖巧,看陈楚生很喜欢自己,胆子大了起来,咬起陈楚生的指尖甩起脑袋。
“你倒是跟远远挺像的。”陈楚生轻声说了句,小蓝鸟听到后,更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