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给就想给,都是你的人,你自己做主。”凤天星无所谓。
本来就是给他们两兄弟的。
到了天快黑,凤天星才回家,云冉卿当然跟着。
可是回来居然没看到大哥哥。
其他人都在。
今晚,凤元浩可是有重要任务。
他带着凤六凤七,正守在谢文远租住的小院附近。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夜越来越深。
还下起了朦朦春雨。
大约巳时末(晚上十一点),凤元浩看到一个黑影正从下面的巷子悄悄移动。
果然来了。
那人也一身黑衣,走路无声,一看就知也是一个武功高手。
那人来到谢文远住的小院前,只轻轻一跃就进去了。
就一个人?
凤元浩有点惊讶,不过一想也明白了。
谢文远只是一个寒门学子,又没有武功,要解决他真的轻而易举。
此时的谢文远早就睡熟,好不容易熬到考完会试,精神一放松,睡觉就特别香。
黑影靠近窗户,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截迷香,向里吹。
稍等了一刻钟,直接推窗而入。
要让一个人死,又尽可能不让人看出异样,那最简单就是窒息而死。
男人打鼾,气上不来,也会窒息。
黑影就利用这点,上前又点了谢文远的昏睡穴,拿了被子,直接压在他的脸上,让他慢慢窒息而死。
可是他刚把被子放下,一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凤六,把文远扛回凤府安置。”凤元浩淡声吩咐。
“是。”
此时的谢文远,中了迷香,睡得很沉,被人扛到凤府都不曾醒来。
凤元浩扯下黑衣人的面巾。
嘿,还就是昨天见过的那个货郎。
“凤世子?”货郎也认出来人,吃惊地叫了出来,同时也知道自己早就被对方发现。
所以他们才会及时出现救下谢文远。
知道自己逃不掉,直接咬碎牙里藏的毒药。
没几息就七窍出血。
死了。
“哎,都不反抗一下。”凤元浩感觉好无趣,这事完成得也太轻松。
“世子的威名让他不敢反抗。”凤七闷笑道。
宫变时,鲁王爷逃出明和殿,就是世子追出去把人拿下的。
当时,鲁王爷还吃了从周大夫那里买的大力丸。
现在谁不知道凤家父子三人,个个武艺高强。
所以吓得这货郎连挣扎一下都不做,直接求死。
“把他化妆成文远的形象,躺在这张床上。”凤元浩想了想,不能直接让文远这么消失。
“世子,这主意不错。可以麻痹症郑国公府一段时间。但明天一定要找人报官,快些把尸体拉走,不然让郑国公府发现端倪就不太好了。”
“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这办法也不是最好的。最好是一把火给烧得谁也看不出来。”凤元浩又改了主意。
“好,世子先走,属下留到后半夜再给他一把火。郑国公得到消息以为是这家伙烧的,可是这人没回去复命也是个漏洞。”
“前晚跟去的凤八,和他身材差不多,再易容成他去找郑国公复命即可。”
后半夜一场不算大的火在这个小巷子里燃起。
惊得前面邻居家的狗大叫,惊醒了主人。
然后起床看到隔壁着火,立刻大叫,周围的人们都起来帮着救火,当火被浇灭,天都亮了。
袁沂南得到消息,立刻派人来调查,得知是一个学子单独住,可能是半夜起床想上茅厕,不小心把自己摔晕又着火。
毕竟刚从考场下来没两天,身体还没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人已经烧得面目全非。
人们一阵惋惜,好不容易考上举人,又进京赶考,还是寒门学子,太可惜了。
让袁沂南头痛的是隔一两天,又有两个寒门学子死去。
一个是不小心从楼梯上下来,踩空滚下,正好头撞在石柱上,死了。
一个是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拉肚子把自己拉死了。
而且三个都是寒门学子。
袁沂南让人把三人的尸体都拉到停尸房,让仵作验尸。
得出结论,摔死和拉死的都很好确认,而那个烧死的,却有些奇怪。
而就在这时,凤元浩派凤六来找袁沂南。
“大人,世子让属下带话,那几个学子的死,您最好拖一拖。您空了就到凤府找侯爷喝个酒。”
袁沂南听了,就知道有情况。
把仵作的验尸报告看后,心里也有数了。
当谢文远在凤府醒来时还有点昏昏沉沉。
那迷药让他睡得很死。
足足睡到第二天下午。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处在陌生环境时,吓了一跳,一个弹跳坐起。
再一看所处房间,雕花床,绸缎被,典雅的红木家具,做工精细。
再看窗户,也是雕花繁琐。
一切都是古色古香。
富贵之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谢文远喃喃自语。
而就在这时,凤元浩推门进来。
“文远,你醒了?”
一看到是自己熟悉的人,谢文远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
“元浩,我是不是在你家里?”
“还不笨,你可知道,昨晚你差点去见阎王?”凤元浩走过来,坐到床边。
谢文远迷茫地摇了摇头。昨晚,他早早就睡下了,一醒来就在这里。
”有人要杀你,而我及时救了你。“凤元浩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
“什么?”谢文远简直不敢相信。
他一个外来的学子,到了京城每天也是学习,从没得罪过谁,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京城的水很深。有人看上了你的学问,想李代桃江。”凤元浩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意思?”
“你的考卷此时应该变成了别人的名字,而你只要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追查。”凤元浩无比认真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谢文远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谢文远完全无法接受。
他寒窗苦读十几年。最终却为他人做嫁衣,且自己还要客死他乡。
“呜呜呜……”谢文远悲伤地哀鸣。
怎么可以?
家里的老母亲还等着他高中回去,能改善一家人的生活。
告别妻儿的那一天,妻子殷殷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儿在等他。
父亲和哥哥们为了供他读书累弯了腰背。
悲凉!
无尽的哀伤袭上他的心头。
凤元浩伸出一只手,揽着他的肩头,拍了拍。
“文远,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现在我救下了你,你暂时好好在凤府藏着,不要让对方找到你。”
“元浩,告诉我,是谁?”谢文远悲愤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