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再晚一会儿,对我说的就不是这个了!”
早就看到沈煜的洛桃安没好气的说道。
她从陆河手中接过绷带,在脖颈上缠绕两圈,又说:“摧毁攻城机器还差一点,它就交给你们了,是死是活看你们的本事。”
说完,洛桃安转身进入那一堆密密麻麻的机械零件中,快速而精确的操作起来。
沈煜听了洛桃安的话,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阮赞廷乃是田相国五皇子,深受田相国主喜爱,如果将他控制住,以此威胁田相国退兵……
沈煜忍不住笑了笑,他招呼一声,与陆河、陆江,一起对阮赞廷出手。
阮赞廷敢独自面对洛桃安,自身的武力不容小觑。
可无论他再怎么厉害,双拳难敌六掌。
阮赞廷被沈煜三人制服,结结实实的绑成一团,由陆江、陆河看守。
沈煜来到洛桃安身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洛桃安点头,“有,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到下面,上半部分快要崩塌了。”
说着,沈煜听到了木板相互倾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确实,我们要快点离开了。”
沈煜说着,和洛桃安一起,带上陆江、陆河还有阮赞廷,快速来到攻城机器最坚固的地部。
震耳的轰隆声在五人头顶炸响,如同天上的落雷。
阮赞廷听到这声音,挣扎着开口问道:“你们做了什么?”
洛桃安回道:“毁掉它呀,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阮赞廷怔愕的望着洛桃安,“你真的忍心毁掉自己的杰作,自己的孩子?”
洛桃安抿了抿唇,“不忍心。所以,我只毁掉了失败的,在你的建议下,制作的那一部分。”
“什么!”阮赞廷声音猛地拔高。
他可不认为整座机器攻击力最大的那部分,是失败的部分。
它攻破了琉璃国两座最坚固的边关守城,只要将它重新修缮好,它将一往无前的攻破琉璃国所有城镇。
阮赞廷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挽救攻城利器。
可惜,陆江、陆河绑人的手艺很好,阮赞廷越挣扎,绳索束缚得越紧。
他痛苦的吼叫着,无能的听着上面的动静停歇。
攻城利器是能自主移动的,通过机械的转动,带动这座庞然巨物。
不过因为他体积太过庞大,运动十分缓慢,田相国一般采用人力搬运。
但上半部分毁去之后,攻城利器的自重减少了一半,移动速度则大大增加。
洛桃安操纵着攻城利器,让它逐渐走出山路。
她身后,沈煜望着身边零星几个活下来的兄弟,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悲伤的神色。
好在,这次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攻城利器被毁,下半部分能用的也被他们带走。
沈煜看了一眼紧紧缩在角落的阮赞廷,期待着越来越好的未来。
南屿城,主战场战斗结束,琉璃军开始打扫战场。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高兴,但更多的是对同胞战死的伤心。
忽然,一个耳尖的士兵听到了重物轰隆碾过地面的声音。
他循声望去,一座看起来满身伤痕的攻城利器出现在他眼中。
“这,这……”他结巴道:“这不会是刚才战场上毁掉的攻城利器吧!是谁在操控它?田相军的鬼魂吗?”
士兵不切实际的说着,琉璃国常年被田相国压一头。
虽说凭借两百年前墨家制造的防御城墙,没有让田相国占到任何便宜,可这不能弥补田相国给琉璃国带来的阴影。
因此,琉璃国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都信奉佛教,对佛教的因果轮回十分尊崇。
士兵慌乱的念着佛号,试图像以前驱散心中对田相国的恐惧那样,驱散面前田相国的鬼魂化作的攻城利器。
只是,他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
那半座攻城利器可不是鬼魂所化,它轰隆隆的与士兵擦身而过,停在南屿城的城门口。
“这……”
还没回过神的士兵张大嘴巴。
忽然,攻城利器的出入口打开,沈煜四人带着阮赞廷从里面走了出来。
士兵惊喜的喊道:“七皇子殿下!”
随即,拔腿朝南屿城内跑去。
得到消息的陆燕时,在半路上与沈煜他们相遇。
“太好了,你们回来了。”
陆燕时说道。
与沈煜、洛桃安他们来到议事厅后,双方各自将自己的精力讲了出来。
陆燕时望着被他们带回来的阮赞廷,朗声大笑。
“有他在,琉璃国定能夺回之前失去的两座城市!”
说着,陆燕时命人进来,将阮赞廷严加看管。
此时田相国那边,一片愁云。
打了一个从未有之的败仗不说,五皇子阮赞廷那边,还没有丝毫消息传来,看样子凶多吉少。
单维州心烦意乱的骑在马上,朝徐水城的方向行去。
他对身边的将领问道:“第一座攻城利器那边,还没传来消息吗?”
将领摇头,“没有。”
他接着说:“不过我们已经派了小队前去接应,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飞鸽传书来的。”
单维州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经此一战,田相军损失了近五万人,攻城利器损毁一座,另一座尚无消息。
军中,还有一战之力的士兵十不存一,剩下的五万人大部分身上有伤。
必须尽快返回徐水城,等五皇子那边消息传来,再做打算。
单维州想着,全是伤残的队伍刚走了五里路,那将领说的传信飞鸽就飞了回来。
单维州接过将领递过来的纸条,心怀忐忑的看了起来,原本悬着的心,终究陷入了谷底。
“五皇子阮赞廷不知所踪,攻城利器化为废墟……”
他呢喃着,坐在马背上的身子一软,差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他身旁的将领见状,心中顿时了然,面如死灰的操控着胯下的马匹,朝徐水城赶去。
许久之后,他听到单维州声音虚弱的问道:“我们还有多余的材料,建造攻城利器吗?”
“应,应该有吧!”将领不确定的说:“这件事,我们最好请示一下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