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草原上也没有甚么草药,可怎么办啊?”郑闺美急得打转。
“我要喝水、水……”郑母半闭着眼睛。
柳青隐找出了葫芦,里面没水了。
郑闺美抢过了葫芦,“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水。”
“你一个人找水,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柳青隐走近她。
她略加思索,点头答应了。
几个小姑娘、大嫂照看着郑母。
郑闺美、柳青隐放心地去找水了。
茫茫草原,哪里看得到水?
即便如此,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要去找。
还是到高土丘上看。
两人走到一处高土丘上,看到了坡下一百多米的地方有银带似的河流。
那就是水!
郑闺美跑下了土丘,要去河边打水。
靠近河流的地方长了很多香蒲,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水鸟。
柳青隐跟在她的身后,叫她别乱跑,慢慢走过去。
她却不听,拿着葫芦,拨开香蒲,要走到河边。
但是香蒲长得太密,根本踏不过去。
柳青隐在其身后,拽住她的胳膊,“你跟我走,那边草少,很快就可以走过去。”
她只好转过来,跟他一起走。
两人离开香蒲林,往青草小的地方走。
但是这地面土质松软、湿润,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会不会陷进去?”
她有些担忧。
“没事,快走快走。”
柳青隐一个劲的催她往前走。
前面的地面越来越软了,一踩把脚踝就陷进去了,要使劲拔才能拉出来。
“不行,我们还是回去,再换一条路走罢。”
郑闺美感觉危险即将来临。
柳青隐反应快,踩着几块硬土,跳到安全地带了。
而她慌里慌张,双腿陷进了稀泥里。
“这是甚么鬼地方啊?要送命的。”郑闺美想抓住甚么,身边却没有。
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摔倒了。
那些淤泥露出了狰狞的本色,要把她慢慢吞下去。
柳青隐急了,要走过来拉她,她却摆手,“别过来,你若过来了,也会陷进去的。”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进去啊。”柳青隐急得搓手。
郑闺美用双手抓着附近的青草,可短短的青草,哪里有力量支撑她呢?
他不能看着他陷进去,转身去香蒲林里,扯断了很多香蒲,拿过来,丢在她的面前。
“你趴在香蒲上,不要趴到青草上。”柳青隐说完,又去扯香蒲了。
但这香蒲铺在淤泥上,似乎没用,她还在陷下去。
他盯着手里的菖蒲,想出了一个法子,把手里发的几根菖蒲打结连在了一起,再将一头丢过去,让她拉住。
他则拉动菖蒲的另一头,试图把她拉出来。
但是淤泥的力量太强大了,刚把她拉出了一点,她又陷下去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
郑闺美也尝试着自救,她把上半身趴在草厚的地方,再缓缓把左腿拔出来。
左腿出来后,她又把右腿拉了出来。
就这样,她全身趴在了淤泥上,虽然脸上都沾了黑泥,但起码命保住了。
柳青隐朝她“嘿嘿”一笑。
郑闺美通过爬行,才爬到了干地上。
柳青隐扶起她,“好险啊,差一点——”
后面的话,说出来太难受,他不想说了。
“这都是我的错,我打水太心急了,不知道这里是沼泽。”郑闺美低着头。
“葫芦呢?”
柳青隐上下打量她。
她也前后左右看着,竟没找到。
“难不成是在香蒲里穿梭时,被挂掉了?”
郑闺美迈开步子,要去香蒲林里找。
她低着头、拨开香蒲,找了几分钟,便找到了。
原来是被一根菖蒲挂住了。
有了葫芦,也就不用愁了。
娘亲还等着喝水呢,还快点行动,不能拖拖拉拉了。
“走,到别处去,找一个结实的河岸,打水,洗一下衣服。”郑闺美看着衣服被黑淤泥染黑了,脸也红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别处的河岸。
这里的土质很坚硬,根本不会塌下去。
河边的青草稀稀疏疏,但水质清澈,可以看到水底招摇的水草。
郑闺美先把葫芦嘴洗了洗,再放到水里,灌了一满壶的水。
柳青隐很渴,蹲下来,喝了个饱,肚皮都鼓起来了。
“你转过身去,我来洗洗脸上的泥巴,衣服上的泥巴……”郑闺美羞羞地说。
他转过身子,看着茫茫草原,心绪不宁。
他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郑闺美对着河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还是那么美。
她捧起水想,洗干净了脸上的泥巴,又把衣服脱了,在河水里摆了几个来回。
泥巴又不是甚么染料,不会留下印记?
用手拧干全部的衣服,铺在了草地上。
至于鞋子,虽洗了却不是那么快会干的。
反正阳光也大,晒一会儿才穿,也不至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
这衣服都很轻薄,很快晒干了。
她把衣服穿上,踩上了很湿的鞋子。
“走,快回去。我的娘也不知情况如何了。”郑闺美拿起了葫芦。
两人转身走,在路上看到了几只野兔。
柳青隐逮住兔子,却扑在了草地上。
“兔子多机灵啊,抓不到的。”郑闺美噗嗤一笑。
“是我太急了,想一口气抓三只兔子,结果一只也没抓到。”柳青隐的头低着,看着脚尖。
她拉了他一把,“还愣着干甚么,快走啊。”
她跑起来了,衣袂飘飘。
他跟在她身后。
不久,两人走上一座小土丘,看到了那几个人。
不幸的是马车翻了。
那几个人也躺着。
郑闺美赶快跑过去。
只见郑母躺着,见她来了,半睁着眼睛,“马跑了……挣脱了缰绳……把车马也撞翻了……”
柳青隐则把其她几个人扶起来了。
“娘,喝水。”郑闺美扶起母亲,把葫芦送到她的嘴边。
郑母喝了几口,“给她们也喝喝,她们也渴了。”
郑闺美把葫芦递给了大嫂,叫她喝了,再给那几个小姑娘喝。
柳青隐很愁闷,低着头走来走去,“天也快黑了,马也跑了,今晚就在草原上过夜?”
“还能去哪里?先把马车扶起来,再从长计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