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人能忍得了你,我们可不会惯着你;”
军属大院的谁不知道王秀娥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惯了,和大院里谁家都相处不好;
也就是她男人是个憨厚的;
要换做旁人,早离婚八百回了;
王秀娥一听庄嫂子要去告到妇联,瞬间所有嚣张的气焰在眨眼之间熄灭下去,可当着众人的面,仍旧不忘找回面子,顺带挖苦的看向宋枝,“以前也没见你对孩子多好,啧,做戏给谁看?”
“大院谁不知你外面有人?”
这一次要冲出去的人,从庄小梅变成了庄嫂子;
宋枝好不容易转性了,要是被王秀娥拱火再变回以前的性子,那俩孩子可咋整?
岂料她刚动就被一旁的宋枝按住手腕,紧跟着冲了她摇了摇头;
庄嫂子刚想反驳,就听到车厢里响起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众人一抬头,正好看着王秀娥捂着生疼的脸颊,怒火中烧的看向自家八岁大的狗蛋,“你敢打你老娘?”
“我打不死你;”
王秀娥发起飙来,可比以往的宋枝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众人还想看宋枝的笑话,岂料的王秀娥碎嘴被亲儿子扇的一巴掌,看的众人乐不可支;
就连原本气的牙根痒痒的庄嫂子,也跟着众人笑了起来;
儿子打娘老子,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一时间,王秀娥的老脸羞愧的通红,只能一巴掌比一巴掌更狠的用力发泄着;
原本就因为没吃到冰糖葫芦的狗蛋,浑然不知道刚刚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巴掌,直接甩了过去,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别,别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
“妈,别打了,疼;”
冬天穿的棉衣,别看王秀娥下死手的打,可每一下都打在的厚厚的外衣上;
倒是孩子求饶声,瞬间又勾起她脸颊上火辣辣的一片,瞬间手上的力道愈发的狠上几分,“我叫你敢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小小年纪就知道打人,长大还得了;”
坐在车窗边的秦小树,看了看被打的狗蛋,又看了看一分钟前手指只微抬下,狗蛋的巴掌就上了王秀娥的脸;
顿时心里有些暖烘烘的;
宋枝刚刚是在替他报仇?
她是会隔空打物?
顿时秦小树脑海里展开了一出脑补的大戏;
他总觉得宋枝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可是,有妈妈疼的孩子,有妈妈袒护的孩子,真的心里暖暖的,好舒服;
比吃了冰糖葫芦还舒服;
*
大寨村;
秦烈的弟弟秦灼刚拿到电报,就火急火燎的往院子里冲;
“爸妈,出事了,出事了;”
秦老爹一听二儿子咋咋呼呼的胡咧咧,抄起墙边靠着的铁铲对着秦灼就打过去:“一天到晚,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给我滚出去;”
秦灼万万没想到亲爸会来真的,急忙往边上跳着闪躲,还不忘举着手里的电报,“这次我真没说假话;”
“大哥部队来的电报,说宋枝又对孩子下手;”
一听到是秦烈的事情,秦老爹立刻放下铁铲,几步冲到秦灼跟前,拿过电报,努力的想认出几个字来;
奈何大字不识的他努力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认出来;
气的他又把怒火发在秦灼身上,“快给我读一读,照字读;”
“几个字我可是数过的,别想作妖;”
自打秦烈要结婚,老秦家当时倒是想去人来着,可秦烈来信名言,只领证,没婚礼,不用家里去人;
急的秦老爹和媳妇在家抹眼泪,虽然心里想去,可到底不敢违背秦烈的意思;
尤其秦烈自打参军后,他的身份就不再是秘密了;
老秦家上下,尤其是秦老爹夫妻,更是对秦烈多了一层客气;
面对自家老爹的威逼,秦灼冷哼一声,到底没敢使心眼,“宋枝虐待孩子,速来;”
“你看你,父子之间这点信任都没了?”
“一定是大哥实在忍不住下去了,这才给家里来了电报;”
“反正是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
秦灼对家里的顶梁柱大哥,那是打骨子里敬重;
倒是有几次从旁人嘴里听到秦烈娶的女人不是善茬,好几次想冲去部队看个究竟,硬是被秦老爹压了下来;
细品电报里的话,怎么品都不像秦烈能说出的话;
这其中,怕是不简单;
不过但凡是秦烈的事,都是家里一等一的大事,秦老爹抬手扇在秦灼的后脑勺上:“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地里叫你妈和你妹回来;”
*
军属大院的路头;
宋枝抱着秦小花刚下车,就瞧见了等在不远处英姿挺拔、气质出尘的秦烈;
今天早上只是匆匆一撇,倒没瞧清楚秦烈的身材;
此刻上下打量一番,宋枝的心里紧跟着咯噔一声;
倒不是她眼馋他的身子,她只是想不通,面对会做家务,还能挣钱,长得还十分不错的男人,原主到底是眼瞎到什么程度?
竟然还想着离婚;
苟着一辈子不香么?
还没等她往深了想,就见秦烈几步冲到她跟前,接过她怀里睡十分舒坦的秦小花,眼底的笑意忍不住多了几分,嘴角也跟着往上扬了扬,“媳妇,辛苦你了;”
“走,咱们回家;”
说着,秦烈伸手接过宋枝手边拎的大包裹,转身往前走去;
被喊了一声媳妇的宋枝,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鸡皮疙瘩冒出来;
心里一阵怪异的酥麻感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辩解,就见一旁秦小树冷哼了一声,“怎么?还指望我爸抱你不成?”
“还走不走?当自己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