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搅动南域局势而已。
搅动南域局势的事情,现在他已经在通过拜火教在做,凤嫣然现在脱离出来还有机会。
凤嫣然自始至终面带微笑的先看着些,眼中目光很是平静,端起酒杯举到谢草面前。
“是实话,我一直以为你都会选择牺牲我去实现所谓的浩然天下。”
谢草端起酒杯,只是陪着凤嫣然喝下这杯酒。
凤嫣然有这种想法,他并不意外。
两个本就没有多少交集的人,要不是因为覆灭苏家的事情,或许从斜阳之后就会毫无交集。
凤嫣然见谢草不言,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继续说道。
“从一开始认识你,其实我就知道你我之间是两个世界。”
“你就像是天空昊日,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让人相信的光芒。”
“造化弄人啊!没想到数年之后,你我在这南域还会有所交集。”
谢草看着凤嫣然这位熟悉又陌生的朋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吗?”
凤嫣然问着,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微笑。
“确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不过这一切的选择权我都给你,至于你的选择,造成的任何结果,我都接受。”
谢草放下酒杯,静静等待着凤嫣然的选择。
凤嫣然很是诧异的看向谢草。
“现在的你和我记忆中的谢草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当初的那个谢草,杀伐果决,眼中只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现在的你竟然会考虑别人,更不要说我的选择对你所做的事情无比重要。”
谢草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杯酒,转头看一眼那座祭坛。
“人总是会变得,当初的我没有选择,因为我不杀伐果决,到时候谢家就是别人案板上鱼肉。
生死对于我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当初我的生死对我那些弟弟妹妹很重要。
现在,我的生死已经不会影响到我那些弟弟妹妹。
身上的束缚少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那所谓的理想而已。
理想是我自己的事情,能不能做到和怎么去做我有无数种选择,自然而然心中的考虑就会不同。”
凤嫣然听着谢草的解释,脸上的笑容逐渐平静下来,眼中也是多出些许思索。
良久之后,凤嫣然目光再次落到谢草身上。
“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谢草想了想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过想来应该不是一个好人,毕竟好人都不长命。”
倾城翻翻白眼,起身离开酒桌朝着祭坛走去。
相比于两人的聊天,她还是比较好奇这座凤凰一族特有的祭坛。
凤嫣然看一眼朝着祭坛走去的倾城,眼神之中露出羡慕之色。
同为女人,倾城的修为,还有身上那股淡淡的洒脱都是她无比向往的东西。
只可惜,她不清楚她走上这座祭坛之后,她凤嫣然还会不会是现在的凤嫣然。
“你很羡慕她?”
谢草看着凤嫣然的目光,倒一杯酒放在凤嫣然面前。
“她不值得羡慕吗?对于女人来说,她现在的地位和修为都是今无数女人向往的东西。
想来就算你,现在都应该无比渴望拥有她的修为吧?”
谢草一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混元境!
这个境界只要是一个武者,谁能不向往?
回顾过往,谢草没有发现任何一个。
“确实向往,看来你心中已经做出了选择?”
凤嫣然喝着酒,笑着说道。
“当初的你没有选择,现在的我同样没有选择。
从你走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应该做什么,就已经注定。
很感谢你,谢草!
至少你来之后让我清楚,给我只有一种选择的人中并没有你。
同出斜阳,我现在只能有一种选择,但我希望这个选择能够对你的理想有所帮助。
应该走了,最后再敬我一杯酒如何?”
凤嫣然说完,目光落在酒桌上的酒壶之上。
谢草心中长叹一声。
他心中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只不过他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现在凤嫣然直接说出来,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有些事情我们总是没有办法去阻拦它的发生。
谢草,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要做的事情无比圣神,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一个我而放松你自己。”
凤嫣然说着,抬手朝着酒壶伸过去。
谢草一把拿起酒壶,给凤嫣然和自己倒上酒。
“还是我来吧!这一杯酒怎样都不应该你来倒。”
凤嫣然笑着端起酒杯。
“这样的谢草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谢草。记住以后不要柔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要心硬的人去做。”
说完这番话,喝掉杯中酒。
凤嫣然放下酒杯,起身看向祭坛。
“这还是我进入这里之后第一次这么注视这座祭坛。
谢草,你知道吗?
刚开始我甚至都不敢去看这座祭坛,每一次当我去看一眼这座祭坛的时候,总会感觉它在呼唤着我。
我躲避着它,逃避着它,心中甚至希望它毁灭在我的面前。
现在,我看着它,突然感觉它似乎并没有之前的那么恐怖。
上面的每一道纹路,现在看上去,让我感觉有些喜欢,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只不过现在看着它,它似乎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呼唤我。”
倾城听着凤嫣然的话,转身看向凤嫣然。
这一次倾城的目光不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眼神中多出了几分赞赏。
“它之前召唤你,那是因为它需要通过你去找到被带走的青铜门。
只有青铜门、祭坛、凤凰精魄三者合一,才能真正打开凤凰涅盘之地。
现在它不呼唤你,那是因为青铜门、凤凰精魄都在这里。”
倾城说着,一挥衣袖一座青铜门直接落在祭坛之上。
一缕缕涅盘之火出现在祭坛和青铜门的连接处,片刻之间整座青铜门和祭坛看上去浑然一体。
紧随其后,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从祭坛中朝着青铜门上蔓延。
鲜红的血液在青铜门上那镌刻飞禽的纹路中流动,那一只只飞禽就好似活了起来一样,一缕淡淡的生机溢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