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在车上就给吴猛打去了视频电话,吴猛一看儿子那模样脸都黑了,让巴律先把人带去他那儿,收拾干净,要是那脏不拉几的狗模样被他老婆看见,非得闹着一星期不理他。
巴律和宋猜还有波哈到别墅的时候,南溪已经让厨房准备好了晚餐。
今天人多,她干脆让人弄到院子里,搞了个小型的自助晚餐。
吴桀太混,从小欧阳甄都是给他穿的运动套装,要么就是潮牌童装,但是南溪的审美和欧阳甄的完全不一样,她让人给吴桀买了套小小的正装,还搭配了藏蓝色的领结。
那小子长的像吴猛,但是眼睛像欧阳甄,父母的外貌都是顶尖的,生的小孩自然不差,吴桀被带出来的时候,南溪简直快要被萌翻了,手里的南南都不香了,一把塞给巴律,跑了过去,揉着吴桀的脸蛋,
“哇啊哦,好可爱啊,小帅哥,这长大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加上这太子爷的身份,天哪,无敌了。”
吴桀难得没有犯浑,眼睛盯着眼前比妈妈还漂亮的小姐姐,任由她捏着自己的脸蛋,耳尖绯红。
“宝宝,你叫小桀是不是?”南溪拉着他的小手坐了下来,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我不是宝宝,阿爸说了,我是个男人。”吴桀抬头强调。
南溪被他这话萌的哈哈大笑,“好搞笑啊,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小孩。”
吴桀看着她,一本正经,“我不是小孩,是男人,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可以考虑让你当我女朋友。”
噗——
宋猜刚喝了一口啤酒,被吴桀一句话雷地整个喷了出来,对面的彪子被他喷了一身啤酒,气得拿起桌上的纸巾就扔了过去。
巴律一张脸立时黑了下来,放下南南,准备教训教训这个色胆包天的小子,被南溪制止。
南溪笑的更凶了,“哈哈哈……太子爷您身份贵重,我可高攀不起。”
吴桀小手抓着她的手,“没关系,你别怕,我会护着你的,没人敢欺负你。”
他的华语说的很标准,脸色严肃,南溪笑的肚子都疼了,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桀挠了挠脑袋,“你给我们准备晚餐,你是龙叔家的佣人姐姐?或者是管家?”
南溪看了一眼满脸黑线的巴律,憋笑憋的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儿的点头。
“龙叔,你把这个小姐姐让给我吧。”吴桀不知死活的转身看着巴律,一脸严肃,
“我把我祖父留给我的私产分你一半,怎么样?”
周围一帮当兵的吵吵嚷嚷在喝酒吹牛,除了宋猜他们几个,没人注意到这边骤降的温度。
“龙叔,你说话啊。”吴桀丝毫没看出来巴律脸上的黑气,过去拉着南溪的手,还特意强调,
“就是这个小姐姐,让她跟我回家,可以吗?我想让他当我女朋友。”
宋猜在旁边已经笑的喘不上来气了,南溪也单手掩面咯咯的笑,只有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吴桀,你小子不想活了老子可以送你一程。”巴律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的小男孩,浑身血液开始升温,“把你的爪子给老子松开。”
吴桀脸色也变了,“龙叔,你什么意思?我阿爸还在呢,你想反?”
“你小子要是敢惦记老子媳妇儿,你看看老子敢不敢反?”他大手一把将南溪搂了过来,扒拉开他的小手,自南溪腰上拧了一把,“好笑吗?”
南溪单手搭到他的肩膀上,将额头抵了上去,还是笑的不能自已。
巴律抬手搂着他的腰,一副宣誓主权的姿态,抬了抬下巴,“小子,眼光不错,可惜运道差点儿,毛长齐了再学别人找老婆,听见没?”
吴桀撇着嘴死命忍着眼泪,“龙叔,你以后不再是我叔了,是我的敌人。”
他哼了一声,转头跑开。
巴律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一口,嫌弃嘟囔一句,“小屁孩儿。”
随后将怀里还在笑的南溪扒拉出来,黑眸在她昳丽小脸上来回逡巡,“南小溪,你太招人了,我得把你藏起来。”
南溪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够混的,连小孩都欺负。”
巴律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放下啤酒,
“你知道什么,缅甸没有小孩,只有男人,他再过两年都能上战场了。”
南溪好看的脸蛋漫上阴郁,没有说话。
拿突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吴猛的人过来接吴桀。
吴桀已经睡着了,被人抱上了车。
拿突看了一眼睡着的吴桀,眼中暗涌翻腾。
巴律和南溪对视一眼,谁都不忍心再开口劝。
有的事,不能劝,不能提,只能祈祷时间仁慈一点,将那致命的伤痛慢慢掩埋淡化。
……
进了客厅,拿突点了支烟,“阿龙,茵茵怎么又跑回会所上班了?她不是跟着飒勋回去了么?”
“不知道,随她吧,对了,今天的事她算是帮了大忙,回去记得给她涨工资。”巴律随口应了一句。
“听茵茵说,飒勋把他二叔,堂兄,还有堂弟全杀了?”拿突拧眉问道。
“嗯,当着我的面开的枪,那小子,是个人物,够狠。”巴律掸了掸烟灰,随口应了一句。
“难怪茵茵说他是个变态。”拿突冷笑一声。
“茵茵说的变态估计跟你说的不是一个性质。”巴律嘴角扯出一丝坏笑。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阿龙,今天阿桀虽然没事,但是也算歪打正着,这样的运气,不会有第二次,你说呢?”拿突放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
“连吴司令都有护不住家人的时候,何况你我?以前在缅北的时候,你说过,当悍兵,不能有软肋,有软肋,就别当兵。
可是现在,你,我,占蓬,我们哪一个身后不是一大家子?哪一个不是浑身上下都长了软肋?
飒昆,昂素,还有最上面的将军府,缅北的那些地方武装,哪一个是吃素的?你既然有心成家,就该替家里人谋好后路。”
巴律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俊朗的脸上漫上淡淡阴郁,“我跟你不一样,拿突,你可以退,我没法儿退。
我退了,猛哥在军政府连把刀都没有,还不得被那些人合起来弄死?猛哥死了,缅甸就彻底没希望了。
我们的家人是家人,普通老百姓的家人也是家人,总要有人冲上去挡在前面的。
我家南小溪说,她喜欢的,是属于我的风花雪月,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要的,绝对不是一个为了个人安稳就抛弃责任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