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猛只在大其力待了三天,见了几个地方武装的头目,便去了曼德勒。
他要跟飒昆打擂台,曼德勒军区至关重要。
没人知道他和曼德勒军区司令谈了什么条件,但是自吴猛离开后,该地区宣布进入临时管制状态。
内比都现在由飒昆领导的军政府代为掌权,昂素政府的支持者和不明所以的民众走上街头游行,静坐表示不满。
但政治斗争从来成王败寇,没人会真正在乎老百姓的想法。
声势浩大的游行抗议进行了一个多月之久,最终,政治意愿败给了柴米油盐,老百姓们默默退出这场代价巨大的政变,回归生活,将舞台交给了有钱有权的政客们搭台唱戏。
第一波最强势的攻击落下帷幕,吴猛终于重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
前仰光军区司令兼国防军总军事顾问吴猛,在不久前赴内比都参加会议返回的途中,遭遇了有组织,有预谋的暗杀,身受重伤,被其心腹手下冒死相救,秘密送往国外养伤。
这一报道和吴猛遇刺现场飞机残骸的图片,在缅甸乃至东南亚引起了巨大的关注。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尽管新闻发布会现场,军方并没有交代是谁下的手,但是民间广泛流传的说法,吴猛死了,飒昆和昂素受益最大,真相依然朝着人们愿意相信的方向而去,调查的结果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飒昆在内比都差点都把南肃之的门槛踏破了。
“南先生,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下去,不出半年,奥不,三个月,吴猛就会把我的权利皆数架空了,我忙活了半天,到最后难道给他搭了台子不成?”
对面把玩着翡翠棋子的男人八风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是你的事,我只说了送你坐上这个位置,至于能不能坐稳,就看你们父子的本事了,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显然,你们还差点火候。”
“吴猛在军政两界的影响力远胜于我,他老子的那些心腹,现在可都在各个联邦担任要职,他本人在军中又有极高的威望,别说是我了,就算我和昂素联手,也未见得有一半胜算。”
飒昆越说心里越觉得虚,“早知道就不对昂素赶尽杀绝了。”
南肃之冷笑,“你不想弄死他,人家未见得愿意留你一条命。”
飒昆脸色更黑了,坐在对面,点了支烟,久久不言。
“说吧,什么条件,你愿意帮我。”他终于明白,这一切,其实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个男人,他从来不会将任何人视作所谓“合作伙伴”,世间万物,在他眼中,不过是这小小的棋子而已。
“第一,我要巴律的命,第二,我要缅甸军控区所有药品的经营权,第三,安达曼海域所有港口,要对我的海运公司开放特权。”
飒昆行伍出身,对经商没什么天赋,那些商务手段什么的,他也根本不敏感,一口答应了下来。
三天后,飒昆和军政府重要官员举行了全国电视讲话,将吴猛遇刺的责任全都推卸在了昂素身上,并且在媒体记者面前,抱着吴猛直掉眼泪,说自己发动军事政变也是无奈之举,他不可能看着昂素倒行逆施,卖国求荣。
如今菩萨保佑,吴猛平安回来了,这军政府的第一把交椅,他自然要交出来。
吴猛打蛇随棍上,意思着推了几天,最终“勉为其难”,“临危受命”,搬进了内比都军政大楼顶层。
飒昆虽说激流勇退,但是吴猛不可能不做样子,“三顾茅庐”将人“请”去了仰光军区当司令。
但是,回了仰光开会的第一天,飒昆就差点被气死在了会议厅。
身着军装,一身桀骜的年轻副司令坐在椅子上,悠闲点了支烟,黑眸似笑非笑,
“怎么,司令这是知道将来要跟我共事,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听说您身体不太好,一把年纪了,淡定点儿,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抗击打能力多少还有点儿欠缺。”
飒昆坐在椅子上,任由身边心腹将急救药丸塞进他嘴里,闭着眼睛剧烈呼吸。
“好了,都没看见么,司令大人今天身体不适,都他妈散了,没点眼力见儿。”
嚣张跋扈的副司令不嫌事大,军靴交叠搭在了会议桌上,懒懒散散开口。
宋猜嘴角漫出邪笑,“既然巴律司令讲话了,那咱们今天就先到这儿,让司令先休息。”
看看,前面连个“副”字都懒得加了,这是连演戏都懒的演了。
……
军用越野在晚霞映照下的仰光主街区疾驰,车上懒散靠着的男人声音低沉,
“不去,老子今天刚回仰光,家里一大堆事呢,没空跟你们一帮老光棍喝酒吹牛。”
那边的几个营长嘲笑他“妻管严”。
男人挑眉,“你们懂个屁,有老婆管才叫幸福,谁他妈跟你们似的,喝死在外面都没人惦念一句。”
挂了电话,前面开车的伏猜终于找到了机会开口,
“律哥,我不想升官,能不能还去别墅当保镖?”
男人拧眉,“你脑子有病?当官都不当。”
“当个营长一个月才能多拿几个子儿?当保镖溪姐可是另外给我付四千美金的薪水呢,我是没念过书,可账我还是能算来的。”
巴律掀眸,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掉钱眼儿里了?老子让你干个活儿还敢拿我老婆的薪水。”
“是溪姐说的,人家可比你大方多了。”伏猜嘟囔一句。
“就他妈数你最鸡贼,彪子和波哈干个活,连半个心眼子都生不出来,你他妈看两天家,还得多拿我老婆一份钱,你要不干脆晚上再去牛郎店兼个职算了。”
“我要长了你这么张讨女人欢心的脸,早去了。”
“妈的,滚。”巴律被这个狗东西气的想揍人。
他以前特别看不上靠脸吃饭的男人,觉得跟那些“鸭子”没区别。
可是自从有了南小溪后,突然庆幸自己长的还算顺眼,最起码能让南小溪满意,那个小东西哭哭唧唧不要了的时候,自己只要把她的手拿上贴在腹肌上,再骚里骚气叫两声“姐姐”,指定能把她迷的点头再来一次。
可是这话被别人提起来,心里就莫名火大,总觉得自己是靠脸才留下的南小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