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婆,你别急,多大点事啊才,哭什么?”
大男人不懂老婆的百转愁肠,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又惹老婆不开心了。大手将人抱的紧了又紧,
“哭什么?才刚见面,都哭多少回了?老子的心都烂了,宝贝儿,别怕,万事有我,嗯?我敢吃这口肉,就有那牙口嚼碎了吞进去,别担心。”
南溪伸手打他后腰,“我能不担心么?你一天干的都是什么事?哪里是军人,分明就是打家劫舍的强盗,d枭的钱你都敢讹,闯了祸出来,不是你一个人送命,你身后那么多人呢,占蓬,彪子,伏猜他们,哪一个不是指望着你?你想过他们没有?”
“想过,想过的,老婆,所以这不是想着跟你申请一下,回去给他们一人置办个宅子么?占蓬就算了,那小子有钱,按理来说,他还得给我掏辛苦费的。”
南溪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我说的是给他们买房子的事么?教你那点兵法,正经路上脑子卡壳,全用来对付我了是不是?”
巴律心虚吞了吞口水。
看吧,果然徒弟怎么着都干不过师傅,本来还觉得自己发挥挺好,结果被一眼看穿。
“好了,老婆,这事是军事机密,我不能透露,你乖,听话,我这么好看的老婆在家里等着,千盼万盼的崽子还没出生,不会干要命的活儿,放心。
我这辈子正儿八经心甘情愿赌命就一回,还赢了,以后,不可能再赌了。”
他大掌轻抚妻子后背,一本正经的哄。
吴桀和宋猜现在在四国联合执法的前线,冒着风险配合自己,说什么都不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
南小溪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谁愿意知道你那些破事。”南溪往他怀里蹭了蹭,“一天天的,尽烦人,烦透了你。”
“好好好,我烦,我烦,宝贝儿。”巴律笑了笑,大掌摁着她后脑,吻着小妻子发顶,
“老婆,我之前看视频,说是适当的夫妻运动有利于胎儿发育来着,真的假的?”
南溪深吸一口气,她想不通这个狗男人为什么能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还大有要跟自己讨论讨论可行性的意思,才刚刚泛起的一点小女人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你给我出去——”
“真的,老婆,不信你看,我都截图保存下来了,”男人拿出手机找备忘录,
“妈的,老子开军事会议都没这么认真过。”他还边翻边嘟囔一句。
南溪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
“找到了,老婆,你看看,这人是华国医生,她说的。”
“那你 不看看时间?”南溪知道今天不给他把路堵死,他能天天缠磨自己。
“啥时间?”男人抬眼,一脸迷茫。
“你是真挑自己想知道的看,不想知道的自动屏蔽是不是?你自己看看,是四个月以后,而且,人家说了,得特别注意,你跟蛮牛一样,能管的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杜绝,所以,你少往我跟前凑,回了仰光,我住怡雅庄园,你回别墅,谁也别见谁。”
巴律没想到,自己想尽办法,绞尽脑汁,肉没吃到,还给发配边疆了,有点措手不及,愣了几秒,大掌抹了把脸。
“注意呢,宝贝儿,我一定注意,那是我的崽,我能不注意么。老婆,我不是真的想吃肉,单纯是为了按照医生说的,对崽子好……”
南溪被他的憨样逗的咬唇忍笑,“你自己信么?”
“信,怎么不信?”巴律脸不红心不跳,“老婆,我是个吃肉的,又不是和尚,你怎么这么残忍……”
男人说着,往她脖颈蹭,拉起她的小手带到自己小腹,
“这么久没摸腹肌,是不是想摸一下?”
“你要不要脸了?”
“脸是什么?老子跟它不熟……”
“巴,小,律……”
“在呢,在呢,老婆……”
……
拉斯维加斯西北部不知名荒漠。
气温骤降,卷起飞沙走石,天边黑云翻滚,山雨欲来。
占蓬皴裂的嘴皮微微动了动,
“雅娜,沙漠戈壁有小气候,轻易不下雨,但是一旦下雨,比干旱的时候还要危险,我们得找地方避一避,等到明天早上再走。”
雅娜有气无力点了点头,脚上的灼痛和满目寂寥的荒原,早已让她麻木,要不是占蓬在身边,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连坚持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早在跳伞的时候就死在了那里。
“别怕,我在呢。”占蓬搂了搂她,粗糙大手随后牵起她的小手,紧了又紧,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柔情。
两人终于赶在大雨来临前,找到了一处山洞,里面落了厚厚的一层土,到处都是爬虫飞蚁。
占蓬脱下外套,铺在地上,
“先坐着。”
“你去干嘛?”雅娜见他要离开,小声问道。
占蓬回头冲她笑,“我去找树枝什么的,生点火,给你弄点东西垫垫肚子。”
“外面在下雨,我不要紧的,你别去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山洞里能见度更低,再过不到半个小时,说不定就彻底看不见了,雅娜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把自己缩成一团。
占蓬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塞进她手里,语气从未有过的温柔,
“别怕,我会回来的,宝贝儿,拿着打火机,害怕了就打开火苗看一眼,雨刚开始下,还能找到点干树叶树枝什么的,晚上气温降下来,你受不住的,进来的时候我看过来,就在不远处的斜坡下面有植物,那里应该有水源,运气好的话,我还能逮只兔子给你。”
雅娜还是害怕,拉着他的袖口,一声不吭。
占蓬叹了口气,捧着她的脸蛋,自额头落下一吻,“放心,我说了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雅娜,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是什么分量。”
雅娜眼泪瞬间漫了出来,“你骗人,占蓬,你就是个骗子,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占蓬无奈勾了勾唇,“我知道,宝贝儿,是我造的孽,可是我真的得走了,不然雨再大一点,水涨起来,我就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