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要给古乃尝尝自己的鱼肉,常念只刨了三个树根,便拖着树根回了岩洞。
然后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捡来石块垒起一个烧火的地方。
最后拿来一个刚刚刨出来的树根引燃,除了烟大,火势好像还可以。
常念心想:要是把树根再晾干一些的话,它燃烧的火苗能更好,浓烟也能少很多。
古乃在常念点燃树根后没多久,便扶着岩壁,坐到了火堆旁。
看着常念动作繁琐又不凌乱的做烤鱼,做竹筒鱼汤;
然后看着架在火堆上烤的滋滋作响,散发着肉香的鱼肉,感觉有一股让人忍不住咽口水的冲动越发强烈。
古乃指着鱼肉,问道:“这个还要多久才能吃?”
常念还在给竹筒翻面,力保竹筒外面能均匀受热,省的一个地方烧太过给烧漏了。
听到古乃这话,常念看了一眼烤着的鱼肉,回道:“我特意换了两大块很肥的鱼肉,再烤会儿能更香。”
古乃:“这就是你们人族吃鱼的方法?这么闻起来好像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常念骄傲昂头:“那是当然;老者说,没有不好吃的肉,只有还没有驯服它的人。”
鱼肉表面烤的有些发黑发黄,取下来一块尝了尝,感觉刚刚好,只是用着带浓烟的火,做出来的烤鱼肉,好像肉里都有那股烟味。
等到古乃终于吃上香了他一晚的烤鱼,终是忍不住说道:“这鱼肉里面的灵气,竟然和我以前吃过一次的鱼妖身上,吃到的灵气不相上下,味道却比直接啃好很多。”
“不过,估计也只有你们人族有这个天赋和耐心能做出来。”
没听到古乃说肉里有烟味,常念还挺高兴;
之前和聿莶它们一起已经吃过了烤鱼肉,这会儿常念更想喝鱼汤,吃点儿栗子。
听到古乃的感慨,常念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古乃:“因为我们巫族没那个耐心;也没有巫会在这方面下功夫专研;我们每个巫追求的是强大的身体和高深的修为。”
常念:“看你们巫族和妖族争斗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们巫族的追求是当洪荒第一族。”
古乃摇头,道:“怎么会?整个洪荒都是父神的身躯所化,我们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见不得妖皇一副高人一等,搞个劳什子妖庭,就要让所有种族对其臣服,还要把所有的灵宝、资源占为己有,实在是太狂妄!”
“我们巫族可是父神的精血、血脉所化,诞生之时便身负神通,可不比那些披毛带角的差什么。”
“不过,你们人族算是最惨的,什么也没捞到,却是被迫害最惨的那个。”
常念:。。。以前见你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还感觉你要是死了,白白浪费你巫族神通,有点儿可惜;但你现在这样自傲又怜悯的口气说我们人族惨,有点儿讨打哦。
这个话题没法进行下去,常念只得转移话题,问道:“这鱼肉灵气很多?”
古乃:“嗯,感觉肉里还有一丝特别的血脉之气,只不过那一丝血脉太淡,我不太能精准感应出是什么的。”
常念:。。。这么说来,打死这条大鱼的聿莶,有点儿本事啊~
听到鱼肉里的灵气多,常念夹起一个煮好的竹筒鱼汤递给古乃,道:“这个也不错,你尝尝。”
古乃这会儿在吃的方面,对常念的信任是满满的,毫不犹豫的接过竹筒,学着常念的样子,浅浅的喝了一口鱼汤,然后果断的将其放下,再次拿起烤鱼往嘴里送。
常念看他这反应,问道:“不喜欢鱼汤吗?”
古乃:“不是,只是我更喜欢这个烤鱼。”
常念:“那行,一会儿你吃完烤鱼,最后再喝点儿鱼汤,我给你放到火堆旁温着。”
古乃:“嗯,这鱼肉灵气太多,你的身体情况复杂,还是少吃点儿吧,我担心你吃太多会对你的身体冲击太大。”
常念:“我今天在湖边和聿莶它们吃了这个鱼肉,后来肚子痛了一下,不过就痛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
古乃:“那你还是别吃肉,就喝点儿汤吧。”
常念:“嗯,我现在也不是很馋肉。”
随后常念又把聿莶和乙峭之前关于准备过冬的那些话,跟古乃讲了讲;
最后瞟了一眼,岩洞深处那些筐里的栗子,问道:“我不想白拿它们给的东西,你说我找个什么由头,能让它们收下栗子啊?”
古乃吃完一大块烤鱼肉,准备拿起另外一块鱼肉,听到常念这么问,道:“它们要给,你就收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常念:。。。他是不是在骂人?
常念:“大哥,你还正吃着人家给的鱼肉呢,这么直接骂,怕是不太好吧?”
古乃:“我没骂,”
顿了顿,又道:“也可以说是在骂它们。”
接着用着空着的手,指了指岩洞深处,道:“你给了那么多的栗子,算是送了它们一个极大的机缘,你不知道吗?不管它们吃了带着浓郁灵气的栗子,有没有点儿长进;它们给的这个鱼肉,我都吃的心安理得。”
常念:。。。所以敢情聿莶它们的族长说的‘我在送机缘’这事儿是真的?
古乃咽下一口鱼肉,接着道:“当然那些栗子是你一个一个捡回来的,这鱼肉也是因为你才得到的,但我已欠你良多,也不差这点儿鱼肉的恩情了。”
常念:。。。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常念:“这话从何说起啊?”
古乃却不愿再多说什么,只道:“人族,你只要记住,我古乃向父神起誓,此生定然护你周全。”
“虽然能得到一个传说中身负神通的巫族承诺,是一件值得我吹一辈子的事,但这事儿发生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常念心想。
常念很明白,原本自己和这个巫族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但因为同是被妖族抓到洞中迫害,才让自己认识了一个巫。
之前在洞中,亲眼见识过被灌入巫族血的人族,在那个巫族死后、甚至是分开后,人族惨死的模样;而被灌入自己血的人族死了,巫族好像表现的很痛,但并没有死。
常念推测:巫族离开灌了自己血的人族会难受,但不会死;可灌了巫族血的人族离开那个巫族,或者那个巫族死了,人族却会死。
她一直以为古乃和自己一样,心里都清楚这点。
这会儿听到古乃说他在念及自己的恩情,常念在高兴一瞬后,剩下的全是迷茫;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出现我有恩于他的错觉啊?”
这个问题从出现,便一直萦绕在常念的脑子里,直到躺下睡着的时候,她都没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