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慕红骄言语间多有掩饰,但经过傅玉棠这几次试探,很容易就探查出慕红骄进京的目的。
很凑巧,她也是来找人的。
而且,她要找的那人,同样是一名男子。
虽然还暂时不知道那名男子是谁,与慕红骄有什么关系。
但能让慕红骄背井离乡,不远千里,只身一人来到京城,料想不是家人,也是爱人了。
其中,爱人占了大半可能。
想到这里,做了一辈子单身狗的王大贵顿时感触万千,心里破天荒涌现出丝丝缕缕的欣羡和苍凉,浑身文艺细胞蠢蠢欲动,目视前方,幽幽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啊……”
傅玉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们不是在讨论王香兰的事情吗?
不管王香兰,还是邵景安,二人都活得好好的,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经典名言,是几个意思呢?
斜睨着王大贵,傅玉棠微微眯眼,沉吟片刻,大胆猜测道:“大贵,你莫不是想起年少情愫了?”
王大贵“啊”了一声,像是被吓到一般,睁大双眼看着傅玉棠,义正辞严地扞卫自己的清白,道:“大人,别人不了解我,你还能不了解吗?
我生前可是一心为国为民,从不受困于儿女私情。
既不曾成亲,亦没有流连花丛,满心都是匡扶社稷,哪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
正因为如此,我死后才能获得大宁太祖皇帝亲封的“忠肝义胆,可昭日月,义士之志,永垂丹青”的忠义之名!
我之名声,洁白无瑕,大人可勿要欺负死人不会说话,为我杜撰出一些莫须有的红颜知己啊!”
傅玉棠:“……”
少来了。
你那忠义之士的名头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好吧。
傅玉棠心里嘀咕了一句,瞅着他,充满怀疑道:“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从你刚刚那句话,就可以看出你颇有经验。”
能把词儿念得如此深情的,且如此真情实感的,定是过来人!
“嗐,我这不是有感而发吗?”
面对傅玉棠探究的眼神,王大贵不闪不避地回视,一脸无辜道:“难道大人就不觉得最近咱们身边多了许多为爱奔赴的人吗?
如钱一毛,如王香兰,如慕红骄……
如今这世道,对女子多有约束。
而她们身为女子,却因为“情”这一字,无惧路上的艰险,超越自我,一人来到了京城。
由此可见,爱是勇气,是奔赴,是相见。
我吟出那一句词,也没什么错吧?”
停顿一下,见傅玉棠似要开口反驳,王大贵像是想到什么,抢先一步往傅玉棠身边凑了凑,贼兮兮地笑道:“大人,话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心仪的人啊?”
正常来说,也应该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了吧?
傅玉棠:“……”
这话题也转得太生硬了。
对上王大贵八卦的眼神,傅玉棠神情都不带变一下,瞅着王大贵,面上不见任何羞涩之色,反问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