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西盐帮上下都被他杜木灵跟新奥顿杀了个一干二净,除此之外凡是跟着白王府有利益纠葛的,十个里头有八个都被杀了个干净。
那么说剩下的为什么没杀?
没别的,只因为这些人做贼心虚望风而逃了。
更别提这些人其实是杀不干净的,那些账本儿上头有名字的那自然是必死无疑,可是账本儿上头没有名字的就真的清清白白了吗?
就比如说一个县的县令有了问题。
那么说这个县县丞就干干净净?
盐价涨起来可不是一个县令拍板立刻就能做的。
那么说主簿也得有份儿吧?
那么说……这些个衙役兵丁至少是知道这一回事儿的吧?
这么往下细查,拔起来的人可当真不亚于当初那四大恶贼当初闹出来的乱子了啊。
这整个儿衡州都得颤三颤啊。
当中倒是也有不少人想要对这杜木灵下手,可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为什么?杜木灵有本事。
可是也不全是因为杜木灵有本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杜木灵手里拿着破山蝉翼刀。
太祖神兵这就相当于尚方宝剑,杜木灵就是小一号儿的皇上,是钦差呀。
你要是说看不惯他杜木灵,你弹劾他这没问题,看他不顺眼把他打了那也问题不大。
可是你要是把他给杀了那这就是反贼逆党!到时候儿整个衡州被朝廷铁蹄踏平了都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这些个活下来的人是都憋着一股子气,就等着他杜木灵回京城之后狠狠的参他一本。
杜木灵好像是完全不怕这么一回事儿,杀的兴起也没忘记给墨家去一封书信。
书信里写的什么呀?
很简单。
这封书信是给墨家家主,也就是如今的墨王爷墨载浊的。
大概意思就是我杀人了,杀了不少,杀的四大恶贼瞧见我都得跪下叫一声大爷。
我杀的人不仅有东厂的人,还有朝廷的人,还有天一阁的人。
现如今还在杀着呢,跑了不少,估摸着得有人弹劾我。
证据已经随信发过去了,都是该死的人。
墨载浊看了这封信是勃然大怒,当即修书一封叫人给杜木灵送了去。
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先是骂了杜木灵一顿。
狗娘养的,吃了墨家这么多年的饭你就是这么报答墨家的!?
紧接着就是一句:下次注意别放跑一个。
收了这一封书信杜木灵更不害怕了。
这墨家是支持自个儿的,不用怕,天塌下来有人给顶着!
除此之外随信而来的还有这墨踏雪。
少阁主墨踏雪都来了这话不用说,对自个儿信任。
衡州的天一阁开始重新运作,还捎带上了这井帮的井盐。
当中自然就需要有分销的这些个路子,天一阁没有占据,而是把这些个路子都让给了东银帮。
这些个事儿办完了之后,杜木灵跟新奥顿就来了井帮。
李长明是倒履相迎啊
好哇,原以为这事儿想要解决少说也得一年半载,不曾想俩月不到这就完事儿了。
一把金刀杀杀杀砍砍砍这就解决了,不过这法子也只有他杜木灵能这么干了。
两人跟着李长明来在了客堂,杜木灵也没有打哈哈儿,直接就问:“李老哥,现如今这事儿也办成了,是不是就该好好儿的想一想那孟章剑现在何处了?”
李长明连忙点头:“杜兄弟放心,现如今银盐帮一片大好,衡州百姓也不必过一天没一天。
这样好的日子就适合想事儿。
你瞧,就咱们聊天儿的功夫儿,我这就想起来了呀!你等着!”
李长明站起身来走出去,片刻之后拿着一个茶壶走了进来。
新奥顿跟杜木灵都愣了。
什么剑能装进一个茶壶里头啊?
就看见李长明抬起茶壶往地上一摔,紧接着在这茶壶里头,一把湛青碧绿的软剑弹了出来。
正是那东春甲乙孟章剑。
李长明把这剑捡起来,瞧着这剑就跟皮带一样,软趴趴不像是剑,更像是鞭子。
随后李长明用力一抖内力一催动,这剑嗖的一下儿挺直了!
“这把剑就是东春甲乙孟章剑。”
李长明双手托着这把剑,递给了杜木灵。
杜木灵接过剑来,稍微挥了挥,这剑立刻就软下来了。
“曲直如意,倒是一把好剑,只不过一般人还真就没办法玩儿的开这把剑……行了,现如今这银盐帮的事儿也算是告一段落,以后你们银盐帮好好儿的过日子。”
杜木灵把这剑入了鞘,背在了身后头。
“诶呀杜兄弟,不吃完饭再走吗?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呢。”
“不吃了,我还得奔下一家儿!”
杜木灵跟新奥顿风风火火的救走了,那么说他们要去哪儿?
东银帮。
东银帮那金风玉当初可是说了,孟章剑不在井帮,不在李长明的手中,现如今杜木灵从这李长明这儿拿到了孟章剑那就说明金风玉是骗自个儿的呀。
这老小子当初用盗马的方法儿把杜木灵勾了过去,本来杜木灵就对他没什么好感。要是孟章剑真的在他手里那也就算了,可是现如今已经证明了这老小子是撤票呢。
得去讨个说法儿。
策马扬鞭来在了东银帮,一看这门儿,杜木灵愣了。
怎么呢?这大门儿上头挂着白绸子。
白绸子白布花儿还有白底儿黑字儿的挽联贴在门边儿。
金风玉正站在大门外头乐呵呵儿的指示着这些人打称东银帮上上下下。
杜木灵下马,金风玉瞧见了杜木灵,脸上还是那副模样儿:“诶呦,杜大侠您来了呀。”
有道是死丧在地不可打闹,杜木灵也没有想要闹事儿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儿紧接着跟金风玉问话:“东银帮谁死了?”
金风玉微微一笑:“我死了呀。”
杜木灵一瞪眼,来回看了看金风玉,那意思你逗我呢?
你现在这个大活人就站在我眼前儿你跟我说你死了?
“老头儿,你可别开玩笑!”
“杜大侠我可没开玩笑,我要是没有猜错,你现在已经拿到了孟章剑了对吧?”
“不错,我从井帮那里拿到了孟章剑。此一来就是为了问问你,你不是说孟章剑在你的身上吗?你现在怎么跟我解释?”
“哈哈哈哈,杜大侠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儿啊,当时小老儿可还有一句话。
若是小老儿这儿没有孟章剑,小老儿不脏了这把金刀,我自个儿动手!”
金风玉指了指杜木灵身后的孟章剑,又从怀里头拿出来一把匕首。
“老小子,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杜大侠,我也不瞒着你,从盗走那两匹乌鬣飞蹄的时候儿,我就没想要有善终。
你看现如今东银帮的乱子都平息了,欠下的债款也都换上了,日后也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了。
而杜大侠你也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难不成你还会为了泄愤,重新把我东银帮打下十八层地狱么?
当然了,无论怎么说我都是骗了您,得给您一个交代,您来看!”
金风玉一甩胳膊嗤啦一声!
把自个儿的脖子抹了!
脸上还带着笑,这人就这么闭着眼睛死了。
“欸你!”
杜木灵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金风玉就是比划比划,不曾想这人竟然真的一心求死!
不成,今天他要是死了自个儿以后还怎么办?
得先把他救活!
杜木灵刚想要伸手,一边儿有东银帮的弟子上前。
“杜大侠,您不必在乎了,师傅他老人家这一辈子都教导我们行得正坐得直。
他对骗了您这件事儿耿耿于怀,再加上之前操心东银帮的事儿,本就气火攻心没几年活头儿了。
您不必自责也不用害怕,我们东银帮不找您的麻烦。
毕竟无论如何说破了大天,今儿我师傅他是含笑而亡,寿终正寝!就是那森罗殿前十阎王来了,我也这么说!”
紧接着这弟子抱起了金风玉的尸首儿,一转身道:“来人!入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