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的花纹奇怪而又复杂,露出上半张脸和薄唇,看起来有种危险的美感。
宋书书愣了愣,“你穿成这样干嘛?不装病改装中二啦?”
傅玄不知道什么是中二。
但是听这句话的意思,应该不是什么好词。
傅玄看了宋书书一眼,退后半步,“看起来你和宸王关系很好啊。”
宋书书:“没有啊。”
傅玄:“那你还与他一同逛夜市?”
“怎么了?不可以吗?”宋书书不解,“咱俩关系也没多好,可我还不是在和你说话吗?我这叫城府深,谁都不知道我的喜怒性格。”
宋书书很自豪地夸了自己一遍。
“……呵。”
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声音微乎其微,若不是声音就在自己耳旁飘过,还带着轻微的气流,宋书书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笑什么?”
在阴暗狭小的空间里,加上傅玄脸上带着的面具,他的表情宋书书看不太清楚。
宋书书突然感觉到自己额头被傅玄的手指轻轻一点,“本相今天来是为了提醒你的。”
宋书书:“什么?”
傅玄:“书书听过刘程邦的故事吗?
乾朝时期,一个叫做刘程邦的大臣,文武双全,为乾朝立下了赫赫功勋,一度被称为先贤,乾朝皇帝甚至称他为义父。”
“然后他是不是后来死得很惨?”宋书书抢答,“功高震主,他还是被皇帝弄死的。”
“你知道啊。”傅玄在黑暗中清楚地看着在自己胸前的小矮子。
宋书书:“这故事我听过很多个版本。”
傅玄:“所以镇国公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宋书书先一愣,他讲故事和便宜老爹有什么关系?
然后又是一惊!
“啊啊啊,我明白了!”
她便宜老爹就是那个功高过主的种子选手啊。
宋书书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皇帝还把宋老爹当宝,如今却严令禁止宋老爹进宫的两极反差。
每天在家里蹲都蹲傻了。
人际关系都用屁股思考了。
宋书书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逛夜市啊,现在只想回去告诉她便宜爹这个严重的事情。
“谢谢提醒,我会报答你的。”
宋书书说完,推开傅玄跑出巷子,直溜溜地往将军府,哦不对,应该是镇国公府跑去。
看着宋书书火急火燎地样子,站在原地的傅玄,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反应迟钝的小矮子。”
“主子,您就这样提醒她吗?”
傅玄的身后,隐藏在暗处的守一低头问道。
一切都在主人预想之中发展。
若是按照原计划,此时他们应当推波助澜,增加夏皇对宋瑞山的猜忌才对。他不明白,为何傅玄会专程前来提醒宋书书。
若是真的让夏皇打消了心中的顾虑,这不是妨碍他们之后的计划吗?
幽长阴暗的巷道里,傅玄冰冷地声音响起,“我做事情,还要向你解释吗?”
守一连忙低头,“属下不敢。”
“嗯,走吧。”
巷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没过多久,又重新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