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娘先别走!”冷燕秋扬声一喝。
冯大娘挂花的老脸上满是仓惶,紧紧攥住儿子的胳膊出了哭腔儿:“小儿咱怎么办?你妈我,拿她家鸡蛋,叫那个啥监控给看见了。”
冯家儿子一脸难堪,低声问:“赔人家钱没有?”
冯大娘:“我,我不在这儿干了!今天的工钱也不要了,还不够赔几个鸡蛋的?”
娘儿俩嘀嘀咕咕也就片刻的事儿,冷燕秋第二声喊来:“冯大娘你还没结工钱呢!”
冯大娘拽起儿子撒丫子跑哇:“不要了不要了——”
落荒而逃的感觉。
刘婶儿拿着鸡蛋主动请缨:“该多少钱,我给送去吧。”
起初撕得那般激烈,竟然可以直接忽略,是因为刚刚又并肩作战了一场吗?
冷燕秋真给结了50块钱,刘婶子下午又捎回来20块,说是冯大娘赔偿偷的鸡蛋的,主动承认偷仨鸡蛋前面还偷过一个,煮煮吃了格外的香。
反正吧,冷家的鸡蛋格外香卖价格外贵的事儿,是全村皆知了。
尤其是被赠送了鸡蛋的人家,都恨不得吃一个就嘴巴香三天,书记家更是因此多冒出许多人,都是想要跟风儿养鸡卖鸡蛋的。
庄户人家养鸡不是正常操作吗?圈养的散养的基本家家都有,可为毛儿咱家的鸡蛋卖不出五块钱一个来呢?书记得想办法不是?
村委会再次召开了又召开,最后,还是定马书记夫妻俩出面跟丁老板母女详谈。
书记媳妇提前跟丁桂花通过气儿,等她把科目四考完的。
冷燕秋终于过上了五一节七天乐的好日子,丁桂花又进不去空间了,她以为空间大仙也需要放假,放吧,外面这一摊儿就够她忙活的。
方家人的人数在五一假期前两天增多了,开垦出来的田地就更多,两天后有长脑子的抓紧脚底下抹油,逃离临河镇之后,果然没被抓鬼差了。
目前方家人算是昼伏夜出的作息制度,但可惜还有不肯睡的,十岁以下的神兽在家闹腾,还需要被各种侍候。
如此疲累如此困乏的五一长假,还有高家人在同样享受。
除了高俊杰好朋友可以睡个囫囵觉儿,其余的全在昼伏夜出,高父大腹便便多少年没下过苦力了,高母养尊处优做梦下地都穿着真丝睡裙,深V领蕾丝花边儿薄如蝉翼若隐若现光腿光脚。
高父应该做着大生意,同院中间隔着月亮门里还住着个青春靓丽美少女,肚子快赶上高父自己的了……
整得冷燕秋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头一天没注意把三个人全收进去了,结果就出现肆无忌惮的一对狗男女同时嘲讽打击高母黄脸婆一幕,都当在做梦呢,肆无忌惮。
“揍他,使劲儿揍!”
指令一下,飞剑去暴抽高父的时候,竟然是黄脸婆高母扑过来保护,美少女抱着肚子“嘤嘤嘤嘤”。
高母也被抽得不轻,俩结发夫妻委委屈屈被驱赶着翻地,稍微一慢还得被抽,地头上抱着肚子的美人儿却在呼呼大睡。
飞剑确实仁义。
冷燕秋收到高俊杰的致歉:“没脸去见你,我妈她——日子过得辛苦,不能请你原谅她,但是别丢掉我这个朋友,我以后,会更加更加努力的,叫她脸上有光……”
越是看起来光鲜亮丽,背后里可能越是鸡毛一地。
冷燕秋:“好哒,加油!”
不然还能多说什么呢?能帮多少忙就帮多少吧。
结果,被放出小世界后的高父智商突高了,身上被抽打的痕迹全在,同在梦境的俩女人的说法也是相同的,一对照,毛骨悚然。
大老板有钱嘛,当即决定要带美少女去大城市住院,理由也是现成的,高俊杰同父异母的弟弟快出来了,去遥远的大医院包个单间儿应该就不用做梦干活儿了。
高母浑身累又疼,喝骂的劲儿都没了,倒头接着睡。
高俊杰痛苦的攥紧拳头,少年满腹忧愤无处排解,跟好朋友吐槽几句也可以理解。
“我爸又走了,留下我们两个月的生活费,听着车子远去的声响,我容忍自己难过五分钟。”
冷燕秋:啊?想跑?没门儿!
高父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车开进熟悉的原野的,大白天也能闹鬼啊?
加班加点的干吧,晚上会有人来陪着劳作。
挨顿抽就能老实了,大老板也没比别人多点儿骨气。
娇娇嗲嗲的美人儿怕被打也怕干活儿,老老实实在地头儿继续睡觉儿,但是还会饿嘛,一声声“老公”叫得飞剑都麻嗖嗖。
奔驰商务车里有点儿零食,美人儿不愿意动身自己拿,高父腰酸背痛腿瘸去了,结果车门打不开了,被拽下来时忘了拔钥匙吧?
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现实啊?高父看着远山近水荒无人烟悲从心来,有钱雇不到人,有钱买不到东西,有手机还没信号,有银行卡还没柜台……
然而哪有伤春悲秋的闲工夫,熟悉的抽痛感侵袭,高父抱着头脸往田地里跑,还喊呢“你且忍着点儿,睡醒了就能吃了”。
能吃个屁!
耳边有道声音雌雄难辨:“挖不完两亩地可没得吃哦!”
高父:……
头一次需要给短工包食宿,家里的美食儿可舍不得给出去。
丁桂花不明白闺女是怎么了,啥问题啊:“咱家有过期的长虫的米面吗?还有老咸菜疙瘩,在哪儿?”
“你要那个干什么?咱家真没有。”
还是冷老太太给力:“老宅儿那边的咸菜缸里有老疙瘩,米面——也有剩吧?”
孙女听得眼睛放光:“奶,咱都整来,也不用放酵母什么的,直接捏吧捏吧蒸一锅,我有大用!”
不能理解,但可以服从。
高父的美食儿已经在路上了。
被饿的哭唧唧的美人儿只好接着睡,睡不着,一肚子火气。
口渴,渴到嗓子冒烟儿。
高父更渴啊,本来打算去帮美人儿跑河边整点水儿的,可是飞剑上白班只需要监管他一人,它又不渴,理解不了这种迫切,抽就完了。
高父被抽的“嗷嗷”叫唤,只能对地头儿喊:“宝贝儿,你自己去河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