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没了,阮娇娇的精神状态又变得差了起来,傅景琛给她买了很多补品吃了都不见起色。
冷天奇来了也是直摇头,这姑娘才19岁刚到,经受这么多打击,不崩溃才怪呢。
傅景琛整天就把阮娇娇抱在怀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只能让她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贴着,好像这样才能感受到阮娇娇还在他身边。
这天傅景琛照例起床看阮娇娇的情况,发现她坐起来了,瞪着大眼睛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景琛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顺着阮娇娇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阮娇娇窗外的两只鸟。
这两只鸟好像每年都会在这棵树上抱窝,生崽,已经连续很多年了。
阮娇娇不许赶走它们,她觉得这里已经是小鸟的家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两只是不是当初的那对,可能是它们的子孙后代。
傅景琛不知道鸟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嘛?
阮娇娇也知道傅景琛来了,她突然转过头对着傅景琛扬起一个笑脸。
“傅景琛,你觉得做小鸟好不好?”
傅景琛不明白阮娇娇为什么这么问,他想了想轻声回答。
“不好吧?都没有固定的家,寿命还短,在野外遇到危险就死了。”
“可是我觉得很好,小鸟可以自由的飞去任何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
阮娇娇的眼中闪过渴望的神色,随即又黯淡下来,她想到自己前几天做的蠢事,好像不配谈这个话题。
以前傅景琛告诉她外面危险,说在城堡里在他身边这是一种保护,她不信,总以为傅景琛说的都是借口。
可是这下她好像也不能反驳了,她难道就真的注定要做一辈子的笼子鸟了吗?
傅景琛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阮娇娇的头发,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然后蹲在她面前。
他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养大的姑娘,从活泼自信变成现在忧郁病弱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紧。
傅景琛盯着阮娇娇犹豫了半晌,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娇娇,你现在相信我没有杀芮溪吗?”
“从我被司承佑挟持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过来了,他一早告诉我的信息就是在故意引导,让我往那上面想……”
阮娇娇突然顿住,她叹了口气又低下头,似乎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傅景琛知道阮娇娇想说什么,他知道阮娇娇很想知道芮溪的死因,这他都能理解,但是傅景琛怕阮娇娇根本就接受不了。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你脑袋里的问题我也懂,可是娇娇,真相往往是很残酷的。”
“司承佑告诉我,姐姐是被人挖胸而死……这是不是真的。”
阮娇娇说完吞了吞唾沫,眼睛死死盯着傅景琛的脸,似乎很想要一个答案。
傅景琛脸上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淡淡的笑着,笑容里有无奈也有担忧。
他知道他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芮溪的事,是该有个结论,阮娇娇确实有知道的权利。
但是傅景琛还是提前给阮娇娇打了预防针,他怕阮娇娇直接崩溃了。
阮娇娇赶紧点头,她在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太想知道了。
但是傅景琛的话还是超出了阮娇娇的认知范围,她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当年包养阮芮溪的人并不是傅景琛,而是傅景琛的父亲傅知远,最后芮溪是死在自己抑郁的情绪里。
“我不信!不可能,我姐姐才多大,你父亲都多大了?这怎么可能?”
阮娇娇立刻站了起来,她双手捂着耳朵,疯狂的摇头,试图去反驳这一切。
傅景琛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安抚着,他一直不想说的原因就是这个,他知道娇娇一定受不了。
这还是提前经历过这么多了,要是一开始就告诉阮娇娇真相,傅景琛丝毫不怀疑阮娇娇会真的疯掉。
“娇娇,我很想否认,但这就是真相,芮溪她后来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呜呜呜……我不信,傅景琛,事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姐姐她,她怎么会那样的”
阮娇娇放肆的痛哭着,她说不清自己 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她的心都碎掉了。
等阮娇娇哭够了,她又坐直了身体,既然已经打算听那就说完,她想知道姐姐到底遭遇了什么。
傅景琛也不想再瞒他,所以他把芮溪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阮娇娇。
原来阮娇娇五岁那年,在孤儿院里生了一场大病,许院长也没有办法替她医治,因为孤儿院并不是什么很富裕的机构。
于是当年许院长和芮溪商量放弃治疗,这样对大家都好,芮溪也少了负担可以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人生,。
可是芮溪当场拒绝了,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妹妹,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但是一个16岁的小姑娘身无分文,每个月工资都只够姐妹俩吃穿的,怎么有钱去治病呢?
芮溪在妹妹的病房外面坐了一夜,她听着妹妹难受的哭声,心如刀绞,于是第二天下午瑞尼诗刚开门她就去找了领班。
她向领班提出要出卖自己的身体换钱,给妹妹治病,当时的领班并不是吕艳,而是一个叫红姐的中年妇女。
红姐知道芮溪姐妹的身世,所以一直护着芮溪让她免于被客人骚扰,听见芮溪提出这样的要求,红姐很意外但是也能理解。
她反复问过芮溪会不会后悔,芮溪坚定的点头,表示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于是当天晚上,红姐就给芮溪画了美美的妆,穿上性感的衣服拉着她上了当天的贵宾台。
芮溪美极了,她的美石破天惊,当场就惊艳了那天来玩的所有大佬。
红姐也很聪明,采用拍卖的方式,价高者得,就在那一晚就凑够了娇娇的手术费。
“所以,买下我姐姐初夜的就是你父亲……”
“是,这也是后来芮溪亲口告诉我的。”
阮娇娇眼前一黑,她强撑着扶住了床边,瘦白的手指几乎陷进了木头里。
“那为什么后来她会 被你关起来囚禁着?凑够了手术费,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