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太奶奶！”肉包也用力扶着，着急地喊着。
“奶奶！”
“妈！”
许琳、陆明远兄弟同时说道，都上前扶住老太太。
一直默默跟在后面的刘妈上前给老太太顺着胸口：“老太太的身体还没好利索呢，可别再气着了！”
老太太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嘴咳嗽得更厉害了，众人忙把她扶到沙发上。
“让她走！走！”
老太太缓过气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太奶奶……”
肉包连忙想解释，却被陆明川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承承，咳咳，你连太奶奶都不管了吗？”老太太勉强侧过一点头地问道，声音更虚弱了，夹杂着咳嗽声。
“不会的，承承一直陪着太奶奶。”肉包赶紧懂事地靠着老太太。
“让她滚！”这时老太太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瞬间所有人乱成一团，还掺着肉包的哭声。
陆明川平稳地抱起老太太回了她老人家的房间，肉包紧紧抓着老太太的衣角跟着。
一众人又挤到了老太太地房间。
肉包急的直哭，完全忘记了荆敏的存在。
过了十几分钟，老太太收到之前约好的“信号”之后，悠悠转醒。
“太奶奶！“肉包激动地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想晃又不敢晃，他还记得程珞之前教过他的一些急救常识。
“承承，太奶奶没事，别害怕昂。”老太太又看看其他人，“让承承和阿暖、阿英在这陪我就行了，你们赶紧去忙吧，一会儿还要过除夕夜呢。”
阿暖和阿英分别是刘妈、何妈。
众人纷纷答应着，便离开了老太太房间。陆明川最后一个出门，他看了老太太一眼才关上门。
老太太又咳嗽了几声：“承承，给太奶奶讲个故事吧，太奶奶听承承讲故事的话，身体一会儿就好了。”
“好。”承承连忙点头。他思考了一下，开始认真讲起了一个故事。
陆父陆鸿伟回来后，陆明川过来老太太房间喊她们吃饭。
肉包搀着老太太去餐厅，坐到椅子上了，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忙跳下椅子。
陆明川一把抱住他，耳语了一句，然后父子俩便离开了餐厅。
过了十几分钟两人就回来了。
陆父打量了一下二人，看着没什么异常，就没多问。
“在吃什么好吃的？”
程珞看到陆明川发的信息，便拍了自己父母家的餐桌照片发给他。
“挺丰盛。想我没？”陆明川继续发消息问道。
“看春节晚会呢，你排后。”程珞回复道。
“呵，回来再说。”陆明川又传来消息。
程珞发了个笑脸回去。
陆明川没再继续发消息。
大年初一一早，苏倩蕾就过来拜年了。
她和许琳、陆明川聊了好一会儿，肉包才迷迷瞪瞪地下楼来。
昨天陆明远带着他这个小侄子玩到很晚，放鞭炮放烟花、猜字谜抢红包、还开车出去转了几条街买了一堆糖葫芦，回来又打牌赢小金珠子的闹到凌晨快两点了才睡下。
所以此刻肉包才醒。
苏倩蕾亲亲热热地拉着肉包一顿夸，然后就掏出一个大红包。肉包礼貌地拜完年，双手接过红包，站到陆明川旁边倚着他，似乎还没完全睡醒。
陆明川把肉包扛起来：“我带他去院子转一圈醒醒神儿。”
便给肉包套好衣服帽子出了室内。
苏倩蕾坐了会儿，找了借口也到了院子。
父子俩正在热火朝天地堆雪人，肉包一会儿跑到厨房后门进去拿土豆胡萝卜当眼睛鼻子，一会儿又去小库房翻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给雪人装扮上，忙得不亦乐乎。
苏倩蕾站在陆明川身边，笑着看着。
陆明远也站在卧室落地窗口看着这一切，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张潇母子。特别是一见他就笑的小安安，肉嘟嘟的小脸，弯弯月牙的眼睛，和奶憨憨的笑声，让他第一次有心化了的感觉。
他的眉头越来越拧巴。
这时候手机收到郑岩来的电话，他连忙接起来小声说着什么。
挂了电话，他想起昨天下午跟老太太下棋的时候，老太太说的话。
的确，安安是他的亲生儿子，这是现在的事实，以后他会不会有其他的孩子还是个未知数呢。如果抚养安安，倒是延续了自己也是陆家的血脉。算是尽孝了。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新年快乐，祝你和安安宝贝在新的一年一切顺利安康幸福！”
之后他仔细看了几眼，才点了发送键，随后又点了删除键。
忙完这些，陆明远放下手机，搓了搓手，看向窗外，不禁又拿起手机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他笑了笑，仿佛自嘲。
程珞在被窝里收到了张潇的电话，两人相互一顿虚伪的拜年腔调之后，程珞懒洋洋地说道：“发个信息就能拜年的事情，你非得打电话，还有啥事，说吧。”
“呃，你怎么知道我还要说别的，”张潇道，“我还真有，我跟你说，你猜，谁今天给我发信息了？”
“不会姓陆吧？”程珞刚醒来，嗓子还有点沙哑，她说完拿起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你怎么猜到的，又对了！你说他给我拜年什么意思！”张潇对程珞能猜到是陆明远，既惊讶又意料之中。
“你一副吃了粑粑的嫌弃语气，八九不离十就是近期恶心过你的人。你觉得他什么意思？”程珞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着回问道。
“我把信息删了，然后把他拉黑了。我觉得他想跟我抢孩子。这个不要脸的，一看安安没啥事，又是个男孩，肯定动歪心思了。”
你别说，张潇在关键时刻，第六感还挺敏锐。
“其实，我也觉得有可能。”程珞说道。
“是吧是吧。”张潇连忙点头。
程珞顿了下接着说道：“因为我总觉得陆大少爷有断袖之嫌。而且他身边那个他，可能也不会容忍他再有第二个和其他女人的孩子了吧。”
“啥？！你说啥？他是同？怎么能是同？！如果、如果是，那、那时候他应该不行的啊，就是那、那应该不能的啊。”张潇的嗓门分贝数直接开飙。
“你小点声。”程珞忙缩进被子里。
“嗷嗷。”张潇应道。
“G是不喜欢女人，又不是那里无能好吧。你们那会儿应该是误打误撞了。”
程珞倒是不惊讶，她当时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惊讶，连带着看陆明川都是一副G里G气的感觉。
程珞大学的时候通过室友的安利，有两三年对dm文化比较着迷，也是“潜心”研究过一番的。
之前在陆明川那里工作时，她跟陆明远接触过几次，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大学时曾潜心研究过的各种行为气质等细节特点，在陆明远身上能找到很多。之后通过陆明川的一些只言片语微微透出地一些信息让程珞逐渐有了判断。
直到有次，她见到了郑岩，算是正式确定自己的判断了。
鉴于陆明川太好女色及种种生理反应，能证明他确实跟他大哥还是不一样的，程珞就把他排除了。
“我去，不会是我魅力太大把他掰直了吧。”张潇突然有点自豪。
“我也考虑过，可能有两个缘故。”程珞故作深沉起来。
“哪两个？”此刻自觉魅力无边的张潇无比好奇。
“其一，或许是A的缘故。”程珞突然哈哈笑起来。
“什么A？”
鉴于程珞笑得太不怀好意，张潇不得不自我打量了一番，然后瞬间明白了。
她颠了颠自己快接近bcup的胸部，这还是生了孩子才成长了一点的。
“程珞！你找揍啊！”张潇又嗷嗷叫起来。
“其二，或许他是双？”程珞这句话成功消了张潇的音。
两个人都沉默了，各自在努力思考这个可能性。
“你觉得呢？”过了好一会儿张潇才开口。
“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可能。”程珞感觉可能性比较低，她之前没听说过也没见过陆明远身边有过其他比较亲近的女人。
而且之前有一次陶月冉在国外给陆明川打视频电话，陆明川那时正在刻一块据说很贵的木头，就放了外放，过去送水的程珞正好听到陶月冉说什么陆明远虽然脾气蛮好的，但也太清高了，打小就不爱跟女孩玩，所以那件事怎么样怎么样的。
程珞因为陆明川瞥了她一眼，所以放下水就离开了，没听到更多后续的对话。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吧，人有时候自己都不完全了解自己。
“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他很奇怪，他要是敢打安安的主意，我就跟他拼了！不行，先挂了，我搜搜有什么追踪神器，放安安身上以防万一。拜拜！”张潇念叨着，急匆匆挂了电话。
程珞从被窝里起身靠着枕头坐起来。她忍了这么久，今天才说起这个话题，就是感觉到可能有危机。
她之前是觉得有肉包在，而且陆明远和陆母也未必对安安有什么兴趣，所以陆家可能不会对安安下手，但是现在才发觉，也许正是有了肉包这个优秀的小家伙在前，陆家可能会对安安有连带的期盼和喜欢，尤其是陆明远本身的这个状况，搞不好、说不定陆家还真能做出抢孩子的事情。
那天老太太看安安的眼神儿都拔丝儿。而且肉包那么受宠爱，就连一向高高在上、清冷傲娇的陆母许琳女士都对小肉包弯腰低头、软哝耳语的隔天一个电话满是关爱的，她对亲儿子陆明川都没这样过，可见连陆母对孙辈也是极为重视的。
仔细想想陆明远最近几次的奇怪举动，他不是那种心血来潮的莽撞之辈，今天这个信息，是不是在提前试探？
程珞摇了摇头，安安那孩子可是张潇的命，马虎不得。
等过完节，回去得找陆明川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