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将军府里,苏锦琦和孟知鸢刚刚从香甜的睡梦中悠悠醒来。苏锦琦侧身看着身旁的她,眼中满是如水般的温柔,那目光仿佛能将人融化。于是,他微微凑近,轻声说道:“夫人,告诉你一件事。”
孟知鸢闻声起身准备去倒水,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怔,娇美的脸上满是疑惑,那双美丽的眼眸不解地看着苏锦琦,心里揣测着不知道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见苏锦琦的神色变得一脸认真,语气郑重地告诉她:“离殇和邢雨凝已经成亲了。”听到这句话,孟知鸢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瞬间僵在原地。
手中的茶杯突然滑落,直直地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碎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她心碎的声音。
此刻的茶杯,就像孟知鸢的心一样,四分五裂。曾经的美好幻想在这一瞬间彻底破碎,她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不清,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了眼眶。
苏锦琦之所以特意选择在今早才说出这件事,是因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深知昨晚乃是离殇的洞房花烛夜,倘若昨晚就将此事告知孟知鸢,以她的性子,可能会情绪失控,受此影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而现在,一切都已成定局,尘埃落定,他觉得此时告诉她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应当无妨。
然而,孟知鸢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苏锦琦的意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和绝望,那黯淡的目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微微皱起那如黛的眉头,嘴唇轻颤,脸上满是哀怨,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问道:“你为何今日才与我说?你明明早就知晓此事,却要一直瞒着我到现在。难道在你心中,我就这般脆弱,连知晓的资格都没有吗?”
苏锦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话语中带着几分恼怒,大声吼道:“莫非你还对离殇念念不忘?都到了这般时候,你心里难道还装着他?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孟知鸢缓缓低下头,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颤抖地回答道:“没有,他怎样与我有何干系?我早已对他死心。我如今只在意我们的孩子,只盼着孩子能平安出生,健康长大。”说完,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仿佛在安慰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也像是在安抚腹中那尚未出世的胎儿。
苏锦琦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冷漠,但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那你为何如此激动?这反应可不像是毫不相干之人应有的。”他满脸困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孟知鸢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孟知鸢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他既然选择了别人,我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留恋。”只是,昨日是自己的生辰,离殇却偏偏在这一日成亲,难道是在恨自己,想让自己永远记住这一日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苏锦琦看着孟知鸢那凄楚的样子,心中犹如被尖锐的针猛地刺了一下,一阵刺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痛苦,他知道,尽管孟知鸢嘴上说着放下,可实际上她的内心还是放不下离殇。
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缓缓上前抱住她,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了,知鸢。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以后的生活会更加美好的,我会一直陪伴在你和孩子身边,给你们最温暖的港湾。”
孟知鸢靠在苏锦琦宽厚的怀里,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怨恨。她好恨,真的好恨,恨命运的捉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这世间的种种不公。
苏锦琦见孟知鸢靠在自己怀里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不禁暗想“是啊,惦记又能怎样?不还是要给我生孩子吗?这次你该彻底死心了吧?”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自嘲。
“你好生把孩子生下来,踏踏实实的做你的将军夫人,我不会亏待你,更不会纳妾室的。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和孩子好,给你们一个安稳幸福的家。”苏锦琦信誓旦旦地和孟知鸢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真诚。
他满心以为这样说孟知鸢就会有所改观,就会放下过往的执念,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和对他的依赖。可他前脚刚踏出将军府,后脚孟知鸢就用力地关紧房门,那关门声在寂静的府中显得格外响亮。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打翻了烛台,任凭那烛火肆意蔓延开来。
是啊,既然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之事而连累到孟氏一族,既然这世间有如此多的无奈和痛苦,死了倒是会痛快一些!何必还要活着受罪呢!每日沉浸在痛苦和思念之中,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大火已经迅速地烧到了屋顶。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照着孟知鸢苍白的脸庞,可她却笑了,那笑容中带着解脱和绝望。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能让她释怀的了!所有的爱恨情仇,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将在这大火中化为灰烬。
门外的侍卫和侍女闻到了烧焦的味道,纷纷寻找气味的来源。
远处的侍卫看到了屋顶的烟火,赶紧大声呼喊:“走水了!走水了!小将军的屋子里走水了!快去打水来!”
里面寻找气味的人这时也都看到了屋内的火光。
“快,夫人还在屋内!”几名侍卫一起撞开了房门,屋内浓烟滚滚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