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珀西瓦尔教授。”一个四年级的赫奇帕奇走进教室,身后跟着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女巫,领口别着一枚黄铜色底,天蓝配色的徽章。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女巫的两只耳朵里正朝外喷吐着白色的蒸汽。
“你好,维克托。”安迪笑着点点头,看向他身后的小女巫,“你还好吗?莉莉娅。”
莉莉娅抱着本书,脸蛋因为两只耳朵里喷吐的蒸汽有些酡红,晕晕乎乎地点点头。
“唔,我觉得还行。”
过了九月,时间悄然跨入了十月,秋天还没过去,它就想早些下班让冬天过来当值,气温忽然降低了不少,三天前的城堡外甚至还落了场小雪,而气温骤降带来的就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流行感冒。
这段时间所有的课程上,都会出现不少两只耳朵喷吐白汽的学生,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奇观了。
霍格沃茨校医院的庞弗雷夫人有一种叫作‘提神剂’的魔药,对于感冒这类疾病有着不可思议的效果,不管你高烧到多少度,仅仅只需要付出当一个下午火车头的代价就能换来健康的身体。
当然了,与这些蒸汽相对的,感冒的小巫师们不得不带一个大大的水壶用于补充被蒸发掉的水分。
“啊...活过来了。”
最后一个小女巫踏进教室,感受着与室外截然不同的气温,发出喟叹。
早在安迪抵达教室的十五分钟之前,勤快贴心的城堡家养小精灵们就将壁炉点燃了。
“下午好,教授,我迟到了吗?”
“刚刚好,佩内洛。”安迪朝着这个正在哆嗦的,披肩波浪卷发的姑娘点点头,“你看起来像是刚刚跳到黑湖里游了个泳。”
“和那差不多。”佩内洛摇了摇头,快步走到相熟的朋友身边坐下。
“斯内普教授的地下教室可比黑湖要冷的多。”一个耳朵里喷着白汽的赫奇帕奇抱怨道,“又潮湿又冷,像蛇类的洞穴一样。”
“他宁可让我们花费一节课的时间自己给自己熬提神剂,也不愿意给壁炉施舍一道火焰咒。”
“虽然但是,这就是斯内普教授。”另一个拉文克劳耸了耸肩膀,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迟来的那名小女巫那么糟糕,“感谢家庭魔咒大全,我们至少还有暖身咒。”
“那是什么?”有赫奇帕奇的小巫师问道。
“好了,想要控诉斯内普教授的可以在课后再讨论。”安迪拍了拍手,制止了他们的讨论,“原则上,我不提倡学生在背后论教授的是非,斯内普教授拒绝点燃壁炉自然有他的考量在内,现在人到齐了,我们也该开始我们的课程了。”
“上一堂课,我们讨论了麻瓜的多种交通方式,那么这一堂课..”
安迪环视了周围不少数暂时coSpLAY蒸汽火车头的学生,
“趁着这一次机会,我们可以聊一聊,麻瓜们在面对感冒时是怎么做的,有人见过或是知道吗?”
“这题我会,教授。”有个赫奇帕奇小女巫举起手,
“我祖父就是麻瓜,他感冒时会在家里吃点圆柱形的,绿色或是蓝色的,被称为药物的东西,如果药物不管用,那么他就会到有个叫诊所的地方去,用一根针和透明管子把瓶子里的液体注入进身体里,通常这样做,会好的更快一点。”
“往身体里注入液体?”有小巫师惊恐地瞪大眼,“这太恐怖了。”
“这是真的吗?教授?!”
“是真的。”安迪微笑点头,给赫奇帕奇加了五分,顿了顿,“准确的称呼应该是药片,和滴注,这是两种麻瓜们通常用于抵御感冒的方式,和巫师们只需要喝一小瓶提神剂,付出一个下午耳朵冒烟就能痊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但感冒不管是对麻瓜还是巫师来说,是最常见不过的疾病而已,我想借此和你们讲一讲的,刚才这位同学说的诊所或者其它同学有听过的另一个称呼,医院。”
“它们和圣芒戈魔法伤病院一样,在麻瓜社会当中拥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麻瓜由此发展出了一种被称作医学的学科,药片和滴注,是普遍的用于治疗包括感冒但不限于感冒的其它疾病的常用方式,而面对棘手的疾病,麻瓜们会选择用刀片划开患者的皮肤,取出导致他们生病的部分病灶来达到治愈的目的,麻瓜们给它冠名---‘外科手术’。”
什么?
切开患者皮肤?
如果他们没有听错的话。。。
刚才珀西瓦尔教授说的是,麻瓜们把自己放在台子上解剖?就像他们在魔药课上解剖蜥蜴或是老鼠那样?
噢,这太可怕了,他们甚至不敢想象这一个场景。
在小巫师们惊恐的注视和短促的惊呼中,安迪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有机会前往麻瓜的书店,你会发现,在标注医科的架子上,你能够很轻易地找到人体解剖图。”
“不必大惊小怪,你们没有听错,也是你们脑子里正在想的那个解剖。”
“医学之于麻瓜,就像魔咒之于巫师,魔咒发展至今,那些你们随意使用的,安全的,效果杰出的魔咒背后,通常也必然伴随着牺牲,这背后的故事,你们不妨在魔法史上和宾斯教授探讨一番。”
“让我们回到课堂上来。”
“解剖是麻瓜医学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不仅在活人身上开刀,也会在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开刀,这是他们用以了解自身的研究方式,当然,这并非没有限制,道德,是他们用以自我限制的枷锁,这是另一个方面的问题了,以后我们再讲。”
“教授,那他们拿刀子在自己人身上比划,仅仅是为了治愈疾病吗?”维克托·阿米尔举手问道。
“好问题。”安迪笑着点点头,“了解自身,不仅仅只是为了治愈疾病,或者说,这只是次要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延长自己的寿命。”
“麻瓜们要比巫师脆弱的多,他们不像巫师一样有着魔药可以免除绝大部分疾病的困扰,这也就让他们的平均寿命比巫师要短得多,通常来讲,他们死亡之后,就是真的死亡了,并不像巫师一样,有成为幽灵的可能性。”
安迪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向学生们,有些感情充沛的,眼眶已经红了,这些学生基本上都有着麻瓜亲人。
想要学会和自己的麻瓜亲人相处正是他们选择这门课的一个因素,他可不想这节课之后,会有几个小巫师哭哭啼啼地离开教室。
“好消息是,麻瓜们这些研究并非毫无意义,现代统计研究表明,麻瓜们的寿命相较于上个世纪,已经提升了10-20年。”
“如果现在有一个来自二十年后的巫师通过时间魔法回来告诉我,麻瓜们的寿命已经可以轻易达到一百岁以上,我也不会意外。”
“他们向来是勇于探索,敢于探求,善于创造奇迹的一类人。”
“就像我第一堂课上所说的那样,不要轻易以片面的论断去否定一个你所未全盘了解的事实,保持敬畏是相当重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