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中,一直有人为陆家奔走,企图为陆家翻案。
奈何找不到任何证据,陆家最终还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为陆家奔走的人就是陆家长女所嫁的景亲王府。
佑佑猜想,大概就是因为景亲王府的原因,陆家被下大牢十年,才被斩首的吧?
更可笑的是,陆家被斩首那日,只剩陆家老夫人一人。
陆定疆和儿子陆之砚,儿媳乔姝媛早就死在战场上。
本应该是为国战死的英雄,却因为通敌卖国的罪名,连死后都得不到安宁。
佑佑沉默半晌,然后说道:“将许家透露给陆将军吧。”
许家一门三丞相,两皇后,最差的女儿也是贵妃之位。
在朝中势力可谓是如日中天。
原书里,余家成了女主苏怜的垫脚石,那现在绝不可能。
余家注定要站在许家对面。
那能扳倒许家的机会,她绝对不可能放过!
关口县。
陆定疆已经将沈思为严密的看守起来。
虽然人还是自由的,但他的一举一动却都在陆定疆眼皮子底下。
甚至在陆定疆的默许下,沈思为还数次溜进主帅营帐。
似乎在翻找什么。
陆定疆冷笑一声:“虎翼军纵使再出叛徒,那也不过是旁人塞进来的人罢了,正经的虎翼军将士可不是说策反就能被策反的。”
“他找的无非就是兵符,以为用兵符便可以号令虎翼军。”
“可他头脑太简单了,本将的虎翼军忠的不止兵符,也不止本将,忠的更是陛下,是大梁!”
张元此刻已经回到关口县好几日了。
听到陆家要被迫害,他跑死了好几匹马。
十几日的路程,生生只用了七日。
他视陆定疆为主帅,更是让人尊敬的长辈。
“将军,如今关口县群狼环伺,揪出来的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陆定疆说道:“揪出来多少,就找多少人顶上,他们能布这么周密的局,定然费了不少力气,这些人可都有用,轻易不会被当弃子。”
“只不过日后便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了!”
张元道:“末将明白!”
关口县风沙凛冽,常年被风沙肆虐。
营帐外传来呼呼的风声,陆定疆拍了拍张元的肩膀。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张元离开,下一秒白虎出现。
陆定疆眉头舒展,面露敬畏。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白虎在暗中帮助他。
从提供名单,再到揪出叛徒,甚至还给他弄到了敌戎的内部消息。
陆定疆十分重视白虎。
“大人,您来了?有何指示?”
白虎慢悠悠的踱步至营帐中间,说道:“你不觉得许家的势力有些大了吗?”
陆定疆闻言蹙眉,他知道白虎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提及许家。
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分析起许家的情况。
“许家如今是许天儒当家,他膝下有嫡女二人,嫡子一人,另外庶子庶女个别。”
“嫡次女是当今皇后,嫡长女待字闺中,嫡子如今才四五岁的样子。”
“不过要从头说许家,那还是挺厉害的,祖上往上三代皆为贫农,许天儒的曾祖父考取进士,许家的命运也就从这里改变了。”
许天儒的曾祖父十分重视子女,娶妻也都是挑选的书香世家,是以许天儒的祖父便是从小饱读诗书,后来金殿上被点为状元。
成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那个时候许天儒的祖父才刚满二十,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许天儒的祖父继承了其父的思想,更加重视家中子女的教养,更是娶了先皇的姑姑,禄阳郡主。
成了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一跃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新贵。
许天儒的祖父年仅三十,便官拜丞相。
不仅如此,其妹妹更是选秀入宫,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
后来有了许天儒的父亲,这人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他与武威侯府结亲,武威侯府祖上是跟着皇帝打江山的,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据说武威侯府嫁女的时候,前头的嫁妆都入了许府的库房,后头的嫁妆都还在武威侯府没出门。
其场面宏大,可想而知。
一时间,许家占全了功名利禄。
三代人的累积下来的财富和人脉,让许天儒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
或许是许家人本就聪明,许天儒的才智也不输前几个。
更是完成了一门三丞相,两位皇后的壮举!
许天儒选择忠勇侯府的嫡女,也是看中了忠勇侯府人丁稀少,好拿捏。
至于为什么要拿捏忠勇侯府,这里面的水就太深了。
“功名利禄对于许家来说算不得什么,他们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不过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陆家,乔家,又是为何分别镇守边疆?”
“这其中的差异,本座认为将军应该看得出来!”
陆定疆突然如当头棒喝。
许家已经位极人臣,近年来行事依旧越发招摇。
许家嫡女和陆之婉的一些纠葛,陆定疆身在边境也多多少少知道些。
本以为是后宅女子为了男子争风吃醋的戏码。
可如今回头看看,怕没有那么简单。
陆家和景亲王府的亲事,是先皇还在时便同意的。
加上又有当今陛下赐婚,任谁都不敢给这门亲事挑一个错字。
可是许丽雅三番五次挑衅上门,拼着败坏自己名声的代价,也要给陆之婉找不痛快。
难道这不是挑衅皇权,质疑先皇,质疑陛下吗?
许丽雅行事大胆,无所顾忌的背后,是许家在给她撑腰。
那许家,许天儒打的什么算盘?
藐视皇权,他想做什么?
陆定疆不由得背后一凉,只怕这想谋反的,是另有其人。
“皇权富贵,将人的野心养大了啊!”陆定疆叹了口气。
白虎问他,陆家和乔家常年驻守边关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守边关,还百姓一片安宁,为大梁博一个海晏河清。
他陆定疆手握重兵几十年,从未生出过别的念头。
但若那不该有的念头,被让人扣在头上了,只怕陛下不得不怀疑!
许家的如日中天,圣眷正浓,只怕会成为他们头上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