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不闹,总是乖乖的,回想那么多年,她在他身边的样子,倒还真的很像是想要得到关爱而努力表现的懂事孩子。
所以他在她的世界里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爸爸?妈妈?还是说兼而有之?
这么一想,周景修简直要发疯,他才比她大多少,不过六岁而已,她怎么可能把他当长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说过喜欢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她对他的喜欢只能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
“浣浣,你是不是被傅斯宴洗了脑,你肯定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为什么现在还是叫我景修哥哥?”
“那也只是习惯,如果这样的称呼会让你误会,我以后会改的。”沈浣蹙了蹙眉,转而问道。
“若我没有失忆被傅斯宴骗走,若我没有从你身边离开,你根本不会这么快跟沈语珊退婚吧?”
若他在没有失去的情况下,会主动结束那场联姻,他当初就不会答应。
被戳到心事,周景修眸光不由一鸷。
他没有回,也算是给了沈浣答案。
扯了扯唇角,她淡声开腔,“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即便清楚的知道你的苦衷,即便我以为我对你的是男女之爱,
我也不会站在原地等你,我不会像个见不得光的情人那样站在那,等你完成你要完成的事,跟沈语珊分开再回头把我捡起来,
所以周景修,从你决定应下跟沈语珊联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可能了,或许你对我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可能只是一种执念呢,放下吧。”
放下?说的轻松,他喜欢了她十几年,如何放得下?
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她现在说一句不喜欢他了,就能彻底结束吗?
越是得不到,越是疯狂的想要侵占,周景修近乎失去理智,强行将沈浣按在墙上。
“傅斯宴能给你的欢愉,我也能给你,你跟我试试,一定可以重新找回喜欢我的感觉。”
话罢,他俯身想要吻她。
啪!
情急中,沈浣扬手给了周景修一巴掌,趁他吃痛铆足劲将他推开,“你冷静点!”
“我不想冷静了。”
曾经就是因为他守礼克制,想着她还小,不能对她做那种事儿,才给了傅斯宴可乘之机。
事到如今,若他还继续克制下去,那他就真的要彻底失去她了。
文耀也是醉了,宴爷谈个恋爱,简直能把他这个单身狗累死。
这回附近还没有板砖了,眼看周景修又要强来,文耀环视一圈,在周围寻找着有什么趁手的东西。
最后,他挑着捡了块儿最大的石头放在手里,正准备冲上去,这时……
“少爷!”
丁磊急匆匆赶来,走上前,靠在周景修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听了助理的话,周景修倏的变了脸色,顾不上再对沈浣怎样,他眉头紧锁,转身跟着助理一并离去。
-
“你跟你爸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
周鸿山这几日精神状态还算可以,可就在刚刚,周景珩如往常般过来探望。
父子俩不知聊了什么,周鸿山病情忽然急转直下,被送进了急诊室。
虽然暂时抢救过来,但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好,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眼下人被送回病房,还在昏迷之中。
到了这个节骨眼,面上假意的和谐已经没必要再去维持,看向周景珩质问,赵雅曼急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
如果周鸿山就这样一睡不醒,把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罪名扣在周景珩头上,由他来继承家主之位,势必难以服众。
“也没什么。”赵雅曼的心思,周景珩岂会看不出来,唇角勾了抹冷笑,他语调轻谑道。
“不过就是告诉他一些真相,让他更清晰的了解一下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儿而已。”
“我爸病情突然恶化,跟我可没有关系,真正害他的人,是曼姨你啊。”
直视着赵雅曼,周景珩锐利的眼神似是要将她穿透。